五六分鐘以後,大家趕到了第二博物院,博物院裡面停著三輛車子,其中兩輛是刑偵隊的,一輛是博物院保衛科的。
閻科長今天當值,歐陽平和他簡單交代樂兒幾句之後,閻科長將車鑰匙交給了歐陽平。
一分鐘之後,三輛汽車駛出博物院,向東疾馳而去。
第一輛汽車裡面坐著四個人,他們是歐陽平、周所長、陳傑和左向東。開車的是歐陽平,這輛車到閻王鼻子的北麓去堵截三個香港人;第二輛汽車裡面坐著李文化、韓玲玲,柳文彬和謝女士的兩個女兒,由李文化開車,這輛汽車將直接去中央門長途汽車站和荊南市火車站;第三輛汽車裡面坐著趙小鵬,周穎和謝女士,開車的是趙小鵬,他們的目的地是東郊飛機場。
二十分鐘以後,三輛汽車在一個三叉路口分道揚鑣。歐陽平的車子向北,李文化的車子向南,趙小鵬的車子繼續向東。
樹有分叉,取其主幹,我們先來看看歐陽平這一路的情況。
在汽車行駛過程中,歐陽平和左向東有一段對話:這段對話對後面的偵破工作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自從坐上汽車以後,左向東一直眉頭緊鎖、低頭不語,歐陽平對這個小伙子太瞭解了,只要他不吱聲,那就是在思考問題。
「向東,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問題啊?」
「隊長,什麼都逃不出你的眼睛。」
「快說——說給我們聽聽。」
「從今天晚上行動的全過程來看,唐所長對我們的計劃是知道的——至少是有防範的。」
「我同意你的分析,他很可能一直躲在暗處——監視我們的行動。」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那他會把自己藏的很深,相反,如果他發現我們已經盯上了他——他就會狗急跳牆。湯鎮南服毒自殺的目的是想帶走更重要的秘密。」
「你是不是想說,唐所長的手上可能有相當數量的隨葬品?」陳傑道。
「是這樣,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想把這些隨葬品處理掉,只有把這些東西處理掉——把三個香港人打發走,他才能變被動為主動,只要我們沒有證據,他就可以高枕無憂。還有,唐所長和這三個香港人的接觸的時間很可能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有可能是一個文物走私團伙。」
「照你這麼講,我們撤出雁門鎮的計劃,唐所長也知道了?」
「這很難說,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今天晚上,他們的行動是加了保險的。不管後面有沒有人跟蹤,他都會這麼做——這正是唐所長狡猾的地方。」
「向東,你是不是想說,既然唐所長已經登台亮相,我們就用不著藏著掖著了?」歐陽平讀出了左向東的潛台詞。
「我是這樣想的。我們應該把『一品梅』和他丈夫抓起來,這也許是一個突破口。」左向東說了這麼多,這句話才是中心。等他把大家的思想激活之後,才亮出他手中的底牌。
「周所長,你現在就派人到麻花巷去把『一品梅』和他的男人抓起來。」歐陽平道。
周所長掏出大哥大,撥號,通話。
今天,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