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同志們都無所事事。
吃過晚飯之後,天漸漸黑了下來。荊南的春天,晝長夜短,七點鐘左右,夜幕才徐徐降臨。因為百無聊賴,所以,在同志們的心裡面,白天就顯得特別漫長。
七點多一點,歐陽平的大哥大響了——是周穎打來的電話:「隊長,三個香港人離開了順風客棧,其中一人的手上拎著一個皮箱子。」
「周穎,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北大街,我正在跟蹤他們。」
「他們往什麼方向去了?」
「郝同志,前面是什麼地方?」聲音中斷。
「隊長,他們往房管所和派出所方向去了。」
「周穎,你和誰在一起?」
「派出所的郝同志,是周所長特意安排的,周所長讓他隱蔽在順風客棧的附近,以備不時之需。」
「我們現在就過去,隨時保持聯繫——及時告訴我們目標的去向。」
「是。」
蛇終於出洞了。
六個人直奔雁門鎮而去。
出洞的不僅僅是三條蛇。
走到谷口的時候,歐陽平的電話又響了,是柳文彬打來的。
「是文彬嗎?」
「隊長,我是柳文彬,我有重要情況匯報。」
「快講。」
「唐所長天黑以後去了麻花巷。」
「唐所長去了麻花巷?」
「歐陽平,他昨天晚上也去了麻花巷,趙師傅的判斷沒有錯——他果然和『一品梅』有瓜葛。」劉大羽道。
「柳文彬,唐所長是不是去了『一品梅』的家?」
「不錯。奇怪的是,唐所長鑽進院子幾分鐘以後,從裡面走出來一個拎著包的、矮小的男人,這個人走出院門以後,用鎖把院門鎖上了。之後,此人鑽進了澡堂。」
「唐所長還在『一品梅』的家裡嗎?」
「沒有,幾分鐘之前,他離開了麻花巷。」
「院門不是鎖起來了嗎?」
「人在門裡面能打開外面的鎖。」
「唐所長往什麼方向去了?」
「沿南大街向西——他到什麼地方,現在還無法確定。」
「你身邊有幾個人?」
「加上我一共有三個人,周所長,還有小蘇同志。」
「請周所長接電話。」
「喂,是周所長嗎?我是歐陽平。」
「我是老周。」
「周所長,剛才周穎打來電話,住在順風客棧的三個香港人也往房管所方向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們跟上去,注意,別讓他發現你們。」
「放心吧!我們會特別小心的。我已經安排人守候在下街的南街口了。等一下,小柳還有話說。」
「隊長,我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唐所長的手上拎著一個包。」
一個拎箱子,一個拎包。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呢?
「行,你們繼續跟蹤,並及時保持聯繫。我們很快就會趕到。」
六個人進入谷口。
「這裡面肯定有名堂。」劉大羽自言自語道。
「大羽,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一品梅』的事情,老婆和別的男人鬼混,丈夫提供方便,還奉送安保。這裡面一定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