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向東,你在想什麼?」歐陽平挪到左向東的跟前。
左向東將毛巾搭在池邊,頭枕在上面,他雙手抱在胸前,微閉雙眼,眉頭緊蹙,一副苦思冥想狀。
「隊長,我在想玉珮的事情。」
其實,歐陽平和劉大羽也在想玉珮的事情:「玉珮這種東西,繫在腰上的話,玉珮肯定會裝在褲子口袋裡面,如果掛玉珮的人不拿出來顯擺,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歐陽,你們在談玉珮的事情嗎?」劉大羽也湊了過來。
「是啊!既然玉珮不是湯鎮南的,那就一定是另外一個人的。」
「一定有人見過這枚玉珮——」左向東自言自語道。
歐陽平和劉大羽望著左向東,等待下文。
「湯鎮南態度的突然變化,就是因為劉隊長說了這句話。」
三個人正談著話,浴池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老者,等到他下池子的時候,歐陽平看清楚了他的臉。他就是榮仁智的姑父胡老先生。
「胡老師,您慢一點——慢一點。」歐陽平從水裡面汆出來,上前一大步,扶住了老人家——老人步步小心地朝水池走來,地上有一些肥皂沫,所以比較濕滑。
「是你們啊!」胡老先生辨認了一會,終於看清楚歐陽平的臉了。
歐陽平將老人家扶到池邊坐下:「胡老師,您是一個人來的嗎?」
「是啊!」
「您待會兒怎麼回胡家堡啊?」
「今天晚上就不回胡家堡了,我是到女兒家來看老親母的,親家母身體不舒服。隊長同志,我聽說湯主任服毒自殺了——這是真的嗎?」
「不錯。他把毒藥藏在香煙裡面。」
「他什麼都沒有交代嗎?」
「交代了。他交代,榮仁智的死,包括以前雁門旅社發生的兩起案子都是他幹的。」
「既然已經交代了,他為什麼還要服毒自殺呢?」
「我們懷疑他沒有說實話,兇手可能不只他一個人。當我們再追問的時候,他服毒自殺了。胡老師,湯鎮南過去也是胡家堡人,您跟他熟不熟?」
「怎麼不熟,我家的後院緊靠著他家的前院。兩家用的是一口井裡面的水。」
「那麼,有沒有人和湯鎮南關係很好,過從甚密呢?」
「他這個人不和別人囉嗦,天馬行空,獨來獨往。」
「他的腰上是不是有一塊玉珮?」
「玉珮,沒有見他戴過,是什麼樣的玉珮?」
「是環形玉珮,白色的——這樣吧!我派人去拿。」
「隊長,我去拿。」說時遲,那時快,歐陽平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左向東說什麼,左向東已經衝出了浴池,浴池的門「光當」一聲,把其他洗澡客嚇了一跳。
左向東返回澡堂的時候,歐陽平等人和胡老先生已經坐在一號廳裡面了,肖華正在遞毛巾,端茶倒水,非常熱情。
胡老先生接過玉珮,仔細地看了一遍。
「怎麼樣?」
「我見過這個玉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