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以後,劉科長領著一個人走進辦公室,此人就是派出所的門衛寧德君。
寧德君的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禿頂,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這個人有一個最顯著的特點,那就是他的嘴角上始終掛著微笑。
「寧師傅,聽說你和郭禮節關係不錯。」歐陽平負責提問。
「郭禮節象棋下得不錯,我們經常在一起切磋。」
「這幾天,你們在一起下過象棋嗎?」
「這幾天,我們每天都要殺兩盤。」
「十二月五號,你們在一起下過象棋嗎?」
「這個月的五號?五號,郭歪子九點多鐘就離開了報刊亭,是他老婆看報刊亭的。」
「郭禮節幹什麼去了?」
「他說有點事情,什麼事情,到哪裡去,他沒有說,他老婆也沒有提。」
「那麼,郭禮節是不是經常有事,讓他老婆照應報刊亭呢?」
「沒有,沒有過,他老婆在菜場有一個攤位。」
「他老婆賣什麼?」
「賣水產品——主要是賣活魚。」
賣魚不同於買菜,買菜可以隨時收攤,賣魚要不斷換水,以保證魚的鮮活,有好賣相。
「那麼,你和他在一起下棋的時候,是否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
「有——有兩個地方不對勁。」
「寧師傅,你快說。」左向東迫不及待。
「往常,郭歪子跟我下棋的時候,習慣把吃掉的棋子放在左手心上上下倒騰,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特別是在他處於上風的時候,這兩天下棋的時候,他左手握著拳,並且掌心向下,吃掉的棋子放在棋盤旁邊。」
「歐陽,郭禮節的左手肯定受傷了。」劉大羽道。
「寧師傅,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鞋子不對勁。」
「鞋子不對勁?」左向東二目圓睜。
「不錯,前些日子,他穿的是皮鞋,這幾天,他換了一雙東北棉鞋。」
「東北棉鞋?東北棉鞋是什麼樣子的?」左向東年齡不大,對東北棉鞋恐怕比較生疏。這種鞋子在文化大革命前後,可是人們冬天御寒的寶貝。
「這種棉鞋鞋幫比較高,鞋口應該在腳踝上方;也比較寬大。」歐陽平道,「我過去也穿過這種鞋子。」
「照這麼說,郭禮節的腳上也有傷。」左向東非常肯定,「傷口肯定在腳踝處。」
「寧師傅,郭禮節是什麼時候穿東北棉鞋的呢?」
「六號早晨,我到他的報刊亭拿報紙的時候,腳上就穿上這種鞋子了。」
「現在已經進入冬季,郭禮節穿東北棉鞋也屬正常。你們看,已經下了兩場雪。」韓玲玲道。
「話是不錯,雖然下了兩場雪,但氣溫並不低,第一場雪很快就化掉了。更何況,郭駝子過去從來沒有穿過這種鞋子,他這個人雖然條件不怎麼樣,但在穿著上卻很講究,穿東北棉鞋,這和郭駝子的作風不對。」
這兩個疑點足於證明郭禮節有重大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