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們要想知道我全部的信息,找到我的行蹤,就必須到大柵欄胡同138號去,我和養父母一刀兩斷的日子就是從那裡開始的。只要你們不到那裡去,你們就無法找到我。你們做夢也不可能想到我會躲藏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
「你就躲藏在138號附近嗎?」
「對。」
「什麼地方?」
「117號。那裡是一個胡同口,進入大柵欄胡同,必須打那兒經過。」
「胡同口是不是有一棵老槐樹,老槐樹的樹幹上面盯著一塊牌子,牌子上就寫著大柵欄胡同。」劉大羽終於回憶起來了。
「不錯,就在那兒。117號是一家旅店,一共有三層樓,我就住在第三層,房間的窗戶正對著胡同口,凡是進入胡同口的人,全在我的視野之中。你們的汽車就停在胡同口。」
「你跟蹤我們了嗎?」
「我跟蹤你們了,你們去了軍區大院和軍區總院,還去了前門大街郵局,然後看著你們去了飛機場。」
「照這麼講,你也看到我們去了順達公司了。」
「沒有。」
「那你為什麼臨時改變主意,選擇了去俄羅斯這條路線呢?」
「憑的是感覺,我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我不能冒這個險。猶豫再三,我最後決定先落腳俄羅斯,然後設法去其它國家。這條鐵路剛開通後不久,知道它的人不多。結果證明,我的感覺是對的。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使我臨時改變了主意。」
「什麼原因?」
「時間已經不容許我再等鑒證和護照了。我當時想,如果中介公司主動打電話告訴我鑒證和護照辦下來了,這裡面就一定有問題,果然,中介公司的曹先生個給我打電話了,他說話的語氣和平時不一樣,而且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破綻。」
「什麼破綻?」
「中介公司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主動打電話給當事人的。遺憾的是,我如果早些行動,就不會——」
李炫燁就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眼神和語氣都失去了支撐。顯得蒼白無力。
「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知道我走俄羅斯這條線的呢?」
「我們現在可以告訴你,有一個神秘人物前後一共給我們打了三個匿名電話,第一個電話讓我們去找翁美琴的丈夫吳立波,並且告訴了我們吳立波在北京的地址。第二個電話告訴我們翁美琴的美容店的具體位置,第三個電話告訴我們你出現在火車站,他說得很詳細,他甚至提到了你穿的灰色風衣和栗棕色的長髮。」
「你們現在知道他是誰了嗎?」
「不知道。你知道嗎?」
「我現在腦子裡面很亂,一時還想不起來。」
「你仔細回憶一下,除了你的養父母,有沒有其他人熟悉你的情況。」
「我自從和他們一刀兩斷以後,很少和其他人接觸。不相干的人,我平時都和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不想讓他們靠近我。」這個也符合人格分裂的特點。把自己包裹起來,或者在自己的心裡修建一個一人獨享的城堡,這是人格分裂者一輩子都在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