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二 神秘皮箱 第五十章 重大發現
    看門人和李炫燁是什麼關係呢?把這麼一個四合院交給一個老人看管,一定是關係非常密切的人。心事細密的劉大羽想到了這個問題——歐陽平在送別時說的話,還記憶猶新。

    在啞巴大禮和鄰居大媽的幫助下,劉大羽他們有了重大的收穫。

    大禮有文化,會寫字。大禮將他理解的內容用筆寫在紙上,概括如下:

    王緊張是李家的遠房親戚,李炫燁喊他舅公,讓同志們沒有想到的是,王緊張竟然也是荊南人 ,這就說明李炫燁和她的家人很可能是根生土長的荊南人,或者在荊南市生活了很長時間。

    王緊張是五年前來到這裡的,老人一輩子沒有結婚。至於王緊張是荊南市什麼地方的人,健談的大媽提到了一個重要的細節,四年前,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來找王緊張,說是老人的侄女兒,從荊南到北京來出差,順道來看看老人。說的一口荊南話,大媽因為有一個妹妹在荊南市,所以就和這個女孩子多說了幾句話,談話當中提到一個叫棲霞鎮的地方。所以,大媽估計,王緊張就是棲霞鎮的人。

    劉大羽他們總算掀開了冰山一角。同志們有理由相信,揭開這一角,就有可能看到全部。這次北京之行收穫是比較大的。

    收穫不僅於此,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幾村,不是「又一村」,而是「又幾村」,有些事情,只要把工作做到位了,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這就是所謂的「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離開大柵欄胡同,告別猛子和海軍,大家坐上汽車的時候,劉大羽接到了吳立波的電話。

    和劉大羽分手之後,吳立波想起了一件事情:

    翁美琴和吳立波結婚後不久,一天晚上,他回到家,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女孩子和翁美琴從臥室裡面走出來,當時,兩個人的頭髮有點凌亂,神色也有點慌張。吳立波是自己開的門。

    「吳總,這個女孩子身高多少?」

    「很高,有一米七六左右。」

    「現在想一想,這個女孩子很可能就是兇手李炫燁。」

    「你和她談過話嗎?」

    「沒有,她每次來只衝我笑笑,從不開口說話,而且時間都很短——我是說,我回到家後不久,她就會起身告辭。我當時根本就沒有在意,一般的女孩子都會有女性朋友,美琴當時除了在家畫畫,就是去看畫展,一個人可能比較寂寞,有人陪她,應該是一件好事情。誰會往其它方面想呢?」

    「翁美琴沒有提到她嗎?比如說,在什麼地方讀書,或者幹什麼工作,家庭情況怎麼樣,等等。」

    「美琴從來沒有提到這些,她只告訴我,這個人是她的朋友。現在想來,真有點不可思議,她還在我家過個夜,和美琴睡在一個房間。」

    「我們在李炫燁北京的家裡看到幾十幅和女人有關的畫像。其中一幅就是她自己的作品。」

    「她也會畫畫?我想起來了,有一次,她和美琴在臥室裡面說話,我隱隱約約地聽到她從嘴裡冒出『荊南——學院』,中間是什麼,我沒有聽見,我想應該是荊南市美術學院,因為美琴就畢業於這所學校。」

    照這麼講,李炫燁不僅在荊南市生活過一段時間,還在荊南市上過大學。這個情況太重要了。同志們說不定還要殺回荊南市。

    通話結束以後,劉大羽撥通了歐陽平的電話,把在北京瞭解到的情況告訴了歐陽平。歐陽平當即給陳傑打電話,讓他迅速趕到荊南藝術學院美術繫了解翁美琴和李炫燁的情況,同時對李炫燁的父母展開調查——調查的範圍暫時放在荊南市委和荊南軍區,瞭解和調查的依據是劉大羽在大柵欄胡同138號發現的那張照片。

    回到北京市公安局,劉大羽就將照片通過傳真發給歐陽平和陳傑一人一份。

    下午四點鐘左右,吳立波來電話,翁老師已經被安排在北京協和醫院呼吸科住院治療。雙方約好在醫院門口見面。為什麼要在醫院門口見面呢?劉大羽估計吳立波有話要說。

    四十五分鐘左右,劉大羽、安然和牛達明在醫院的門口見到了吳立波。

    吳立波告訴劉大羽,翁老師帶來了一些翁美琴的東西,其中有兩本日記,一直鎖在一個箱子裡面,翁老師從來沒有打開過。自從翁美琴和吳立波結婚之後,這兩本日記本就放在家裡了。翁老師這次到北京來,是想見到女兒,並把日記本交給她。這個東西理應由她保管。當然,翁老師也許已經預感到了什麼。這麼多天,女兒音信全無,做父母的是最敏感的。心靈感應還是會有的。上次吳立波帶著劉大羽他們到謝家集,事後老人應該能悟出一些東西來。現在吳立波又把他接到北京來治病,人在這種情況下,會產生一些活思想的。

    要不要將李炫燁的畫像和照片拿給老兩口辨認呢?

    經過商量,大家都做出了肯定的選擇,吳立波也同意這樣做。即使老人察覺到了什麼,也總比突如其來的好。

    吳立波推門而入,三個人跟在後面。

    「這兩位不是——」翁老師已經認出劉大羽和安然。

    劉大羽上前一步,緊緊地握住了老人的手,老人的手有些顫抖,他眉頭緊鎖,一臉憂鬱。吳立波的判斷應該沒有錯。老人的神情和上一次見到的樣子判若兩人。

    大媽拿起水瓶要到盥洗間去沖水,被吳立波派來的一位女孩子奪下來之後,她還是固執地跟在這位小姐的後面走出病房,老人好像在迴避著什麼。

    老人掩上病房的門,這是一間單人病房。房間裡面還有一個護士,正在一個夾子上寫著什麼。

    翁老師從櫃子上拿過一個手提包,打開拉鏈,從裡面拿出一個很精緻的銅匣子——銅匣子有二十公左右分長,十五公分左右寬,五六公分高。銅匣子上有一把小銅鎖。

    「立波啊!這個盒子就交給你保管吧!」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從褲子口袋裡面摸出一串鑰匙,取下一把銅鑰匙,「這是鑰匙。」老人在說話的時候,眼睛在劉大羽和安然的臉上停留了一會。他的意思好像是:「你們拿去吧!這個東西或許對你們有用。」

    劉大羽和安然都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感情,話在嗓子眼裡面不上不下,很難受。

    「今年春節,美琴把那個叫婷婷的女孩子帶回來,我就覺得不對勁。」

    現在,我們已經能夠確定,翁老師已經心知肚明。

    劉大羽從包裡面拿出李炫燁的畫像和照片,遞給翁老師:「翁老師,請您看看,婷婷是不是這個人?」

    翁老師從上衣的口袋裡面掏出一個眼鏡盒,打開眼鏡盒,從裡面拿出一副眼鏡,架在鼻樑上,然後接過畫像和照片。

    「就是這個女孩子,不錯,就是她。」

    翁老師的確認似乎是多餘的,但卻是必須的,它的意義已經超出了確認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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