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立波接過話茬,他知道劉大羽的目的:「伯母,『有點什麼』?您說說看,您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身上有點妖氣。」
「妖氣?」大娘所謂的妖氣可能就是妖艷。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女人不妖,男人不要。女人妖艷一點,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是啊!說話也有點怪怪的。」翁老師道。
「翁老師,怎麼個怪法?」
「說話的聲音,說不上來,又像男的,又像女人,有時候粗,有時候細。」
「她是幹什麼的?」
「聽美琴講她父親是一個高幹,這個女孩子在給家裡面打電話的時候,粗聲粗氣的,和平時說話不一樣,沖的很。」
劉大羽從包裡面拿出一個筆記本,在上面寫了兩個字:「相貌?」
吳立波早看到了:「伯父,伯母,此人叫什麼名字,什麼長相,我說不定能通過她找到美琴。」
「我聽美琴叫她婷婷,姓什麼,美琴沒有講,我們也沒好問;長相嘛?頭髮很長,像卷毛狗一樣,臉比較長,下巴尖尖的,五官看不清楚。皮膚很白。」
「怎麼會看不清楚呢?」
「頭髮擋住了半個臉,要不然我們怎麼會說她有妖氣呢?吃飯的時候,她和美琴都是在樓上吃的。」
老兩口執意要留吳立波吃晚飯,翁老師派人到謝家集叫了幾個菜,談話結束的時候,叫菜的人已經回來了。
盛情難卻,大家跟著吳立波在翁老師家蹭了一頓飯。
離開翁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翁老是執意要把大家送到學校的廣場上。看著汽車消失在夜幕之中。
吳立波表情憂鬱,車子裡面的空氣異常沉悶。
安然和劉大羽明白吳立波的意思,他想在二位老人遭遇不幸的時候,給予精神上的支撐,這種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吳立波不敢肯定此舉會起到多大的作用,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吳立波更多的還是想案子上的事情,他從包裡面掏出了幾封信和匯款單,藉著車內昏暗的光線,慢慢地看著。
「劉隊長,你們看——」
「看什麼?」
「匯款單和信上的筆跡,雖然,我們離婚兩三年,但美琴的筆跡我還是能記得的,匯款單上的筆跡好像不是美琴的。」
「劉大羽接過一張信紙和匯款單看了看,又遞給安然,安然看過以後,又遞給了韓玲玲。」
「安隊長,小韓,你們怎麼看?」
「筆跡明顯不一樣。」安然非常肯定地說。
「信紙上的筆跡小巧雋秀,一看就知道從小練過鋼筆字,匯款單上的筆跡大而無形。」
吳立波的判斷無疑是正確的。
「翁美琴死於七月三十日夜,匯款的時間卻是七月三十一日,這裡面有什麼玄機呢?」
「翁美琴說好準備接翁老師到上海去看病,兇手應該是知道的,他以翁美琴的名義匯款給翁老師,是怕翁老師牽掛翁美琴,或者跑到上海來看望女兒。至少可以贏得一些時間。」
「劉隊長,我同意你的分析。」安然道。
「翁美琴以前也匯過款,只要看一看以前的匯款單,比對一下,就知道翁美琴有沒有請別人匯款的習慣了。一般情況下,這種事情,當事人是不會請別人代勞的。」
「現在上哪去找過去的匯款單呢?」吳立波道。
「地方郵局啊!」韓玲玲道。
「對,匯款單,郵局要留作存根。」
「就怕時間太長,郵局把這些存根處理掉了。」
「問一問翁老師就好了。」
「我們不能再回去了,再回去,就會引起二老的懷疑。」
「我們可以到郵局去問一問。」
「不知道謝家集有沒有郵局?」
「到謝家集問一下。明天早上再去。」
「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得在謝家集住一夜。」
「這裡是一個集鎮,名氣比較大,應該有住宿的地方。」王經理道。
「就這麼定了。」
半個小時以後,汽車到了謝家集的集口,路邊有一個商店,門外有一盞燈。
劉大羽跳下車,走了過去,這是一個煙酒店。櫃檯裡面沒有人。
「有人嗎?」
「來了。」
不一會,從裡面走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請問大姐,此地有郵局嗎?」
「郵局早下班了。」
「請問大姐,郵局在什麼地方?」
「就在前面,丁字路口,一轉彎就是。」
「謝謝,此地有旅社嗎?」
「郵局旁邊就有一家。」
汽車向前開了半里地,果然看到一家旅社,門口掛著一個長方形的燈箱,燈箱上有四個字:「陽光旅社」。
五個人在謝家集湊乎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