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號是一個星期天,歐陽平和馮局長、郭老約好到玄武湖去釣魚,同行的有劉大羽和陳傑,陳傑除了愛好武術以外,第二個愛好就是垂釣,這此活動是馮局長安排的,歐陽平明白馮局長的良苦用心:有時候,放鬆是必要的;郭老有著多年的刑偵經驗,對犯罪心理學很有研究,看問題比較深透和全面。
六點半鍾左右,兩輛汽車駛進玄武湖。路上,有很多晨練的人。
汽車緩緩駛入環洲,眼前,碧波拍岸。細柳依依,微風吹拂。以同志們現在的心情,和眼前之景,似乎有點不搭調,虧馮局長能想的出來。
老天爺臉色陰沉,天空烏雲密佈,隨時有下雨的可能。
歐陽平還是小時候來過玄武湖,湖還是那個湖,但景已經大不相同了,心中不免會生出一些感慨來。一個人一旦選擇了刑偵這個職業,這就意味著他的生活會有一些東西被剝離出去。
陳傑很久沒有摸魚竿了。
郭老倒是經常到這裡來垂釣,吸引他的不是湖裡面的魚,而是這裡的景。
郭老釣魚的傢伙還真不少,單魚竿就有三副,八米、十米、十二米。他把八米和十米的魚竿給了歐陽平和劉大羽。這兩副魚竿比較輕。
馮局長自己帶了一副魚竿,他平時忙於工作,但對釣魚並不是一個門外漢。
陳傑一下車就尋找地形。郭老一看就知道陳傑是一個釣家。
「馮局長,我們倆在這裡碰碰運氣,怎麼樣?」
「行,我們就在這裡試試看。」
陳傑將半袋小麥麩子和菜籽餅倒在塑料桶中,又加了幾把米,他將桶拎到湖邊,在桶裡面加了一些水,攪拌了一會,搓了兩個拳頭大的糰子。
「馮局長,您看好了,我拋了。」
「我看著呢,你拋吧!對著前面那幾株荷葉,這樣好記。」
陳傑站在岸邊一塊石頭上,將魚食拋到了幾片荷葉的前面。
「郭老,我幫您拋兩個,怎麼樣?」
「不用了,我自己來。」
郭老的目標是很明確的——他徑直走到一棵大柳樹下。
「郭老,您經常來釣魚嗎?」
「是啊!我每次來都在這裡,我在這個窩子裡面釣了不少魚了。」
郭老熟練地做著垂釣前的準備,他還帶了一個收放自如的小杌凳。
郭老在兩邊為歐陽平和劉大羽拋了兩個魚窩。歐陽平就坐在郭老的旁邊,這裡是一個突出的湖岸。
「郭老,我買了幾袋蚯蚓。給你們兩袋。」陳傑大聲道。
「不用了,我用麵團,歐陽,你們倆用什麼做誘餌?陳傑,你要不要麵團啊?」
「不要。」
「我在裡面和了一點芝麻。」
「用面要經常換,我不習慣。」
「郭老,我們也用麵團吧!。」歐陽平哪是來釣魚的啊!他和劉大羽的腦子裡面裝的全是案子。
郭老從背包裡面摸出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裡面有一團面,郭老拽了兩團面遞給歐陽平和劉大羽。
兩個人照著郭老的樣子,搓了一個黃豆大小的麵團,上在魚鉤上。然後將魚鉤放到窩子裡面。
「歐陽,你注意了,窩子裡面已經有魚星了,窩子裡面有魚。」
歐陽平的魚鉤剛放到窩子裡面,魚浮子就開始動了。歐陽平用力一拎,魚竿顯得很沉。
「穩住了,別著急,大羽,拿抄子。」郭老道。
劉大羽從郭老手中接過一個長柄網兜,可是遲了,魚剛露出水面,在水面上畫了一個圓圈,就不見了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歐陽平頗為失望。
「你拎早了,魚還沒有把鉤吞到嘴裡面。來了。」郭老慢慢地拎起魚竿,一條筷子長的鯽魚浮出了水面。
郭老慢慢收魚竿,魚乖乖地游到岸邊,郭老接過劉大羽手中的抄子,將魚撈了上來。」
「郭老,您開張了。」陳傑話還沒有說完,魚竿彎成了一張弓。
「這條魚不小,勁蠻大的。」馮局長扔下魚竿,拿起網兜,做好了撈魚的準備。大家都跑了過去。
果然是一條大魚,五分鐘以後,大家才看見魚的脊背。
「看樣子有七八斤重,是一條鯉魚。」郭老道。
陳傑並不著急,他一會兒拎魚竿,一會兒松魚竿,當魚拚命掙扎的時候,陳傑就松魚竿,當魚休息喘氣的時候,陳傑就拎魚竿。幾個來回以後,魚終於精疲力盡,無力地漂在水面上。
馮局長伸出抄子,將魚穩穩地撈了上來。
「陳傑,你行啊!看樣子還是一個釣魚的高手。」
「碰巧了,碰巧了。」
「釣魚就要這樣,一要有耐心,二要沉住氣,三要穩住了。這就跟我們辦案子一樣,急躁不得啊!」郭老說話語帶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