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玲玲從包裡面掏出了筆記本和鋼筆。
「車老三從事什麼職業?」歐陽平問道。
「無業,去年春天買了一輛麵包車——是一輛二手車。平時拉拉人,送送貨。」
「很奇怪……」管老師吸了兩口香煙道。
「怎麼奇怪?」
「今天,車老三竟然沒有出去做生意,往常,他風雨無阻——一家人的生活全指望他那輛車了。」
「管老師,這個情況非常重要。您接著說。」
「從早晨,到我上這裡來,車老三的麵包車一直停在樓下。」
「管老師,昨天晚上,您沒有看到都市頻道的新聞節目嗎?」
「沒有,我昨天晚上在文化宮和票友們吊嗓子。」
「吊嗓子?」
「就是唱京劇。」夏主任道。
「今天早晨,我們幾個老夥計到紫金山登山的時候,聞主任提到了昨天的案子,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車老三。我本來以為車老三要出去旅遊,可昨天晚上,我下樓的時候,又看到了他。我就納悶了,他家的日子過得很拮据,老婆又沒有工作,他家怎麼會有這種皮箱呢?我們的條件比他家強多了,我們還沒有想到旅遊的事情呢?」
「車老三曾經做過牢,前年放回來的。」夏主任道。
「判了幾年,犯的什麼罪?」
「五年,打架鬥毆,把對方打殘廢了。」汪所長道。
「車老三叫什麼名字?」
「叫車永輝。」
「年齡?」
「三十九歲。」
「他和老婆關係怎麼樣?」
「關係怎麼樣?不好說,反正從來沒有看見他們夫妻倆吵過架,他就住在我家樓下。」
「昨天下午,車永輝的老婆在不在家?」
「在,我想起來了,昨天下午四點多鐘,我上樓的時候,在三樓拐彎處碰到車老三拎著兩個箱子下樓,在四樓和五樓的轉彎處,我看到車老三的老婆秀蘭站在門口,門半掩著,她看到我以後,趕緊把頭縮了進去,很快關上了房門。」
「車永輝和您說話了嗎?」
「說了,他一向嘴很甜的,他喊了我一聲。不過,他當時的神情有點緊張,我想跟他說點什麼,他很著急的樣子,喊我的的時候,腳一直沒有停下來。往常,他不是這個樣子的,不管在哪兒見到我,都要停下來跟我寒暄幾句才離開。在我的印象中,他這個人雖然文化不高,但對人很有禮貌,也很懂道理。」
「管老師說的沒錯。車老三在小區裡面人緣很好,不管哪家有事要用車,說一聲,他都會答應。」
「他平時都和一些什麼人接觸?」
「他接觸的人很多,三教九流,人頭很雜。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
「管老師,您儘管說。」
「我這個人平時不喜歡在人家背後說三道四,可發生了這麼大的案子。」
「你請說。」
「他這個人雖然沒有正兒八經的職業,可人長得儀表堂堂,很招女人喜歡。」
「不錯,小區裡面的人,對他這方面的議論比較多。「夏主任道。
「是啊!如果沒有其他女人補貼,車老三的日子是過不下去的。」
「那麼,和他接觸最多,最頻繁的女人是誰?」
「這——說不好,我們也是聽說,他從來不把女人往家帶。」管老師道,「但他經常不著家。」
車永輝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可以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