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濤早早地吃了晚飯,然後去了圓門外的樹林,六點鐘左右,章子恆走出圓門,朝東走去。幾分鐘以後,鄧君麗也朝東邊去了。
唐濤尾隨其後。
鄧君麗止步於竹林東邊的碉堡,章子恆果然在那裡等她。
鄧君麗和章子恆在竹林裡面除了擁抱,接吻,沒有更親密的舉動。但這足於使唐濤五內俱焚。
鄧君麗的父母到學校來過以後,連著兩個晚上,唐濤看見鄧君麗一人坐在教室裡面發呆。
一天晚上,他看到鄧君麗坐在教室裡面,九點多鐘,章子恆也來了,他看到教室裡面的鄧君麗,便在教室附近的長廊上坐了好一會,章子恆為什麼不進教室呢?
十點鐘左右,保衛處的人來鎖大鐵門,鄧君麗離開了教室。兩分鐘以後,章子恆也離開了。
聯想到當天下午,章子恆到汪老師的辦公室去請假,說回家有點事情,唐濤終於明白,鄧君麗一定是在教室裡面等候章子恆;而章子恆站在教室外面,很可能是想見鄧君麗最後一面,也或許是在迴避桑鄧君麗。
第二天早上,唐濤到教室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章子恆抽屜裡面的東西還在,這時候,他才明白,章子恆是想到教室裡面拿東西,他站在外面,是想等鄧君麗離開以後再進去。
七月七號的晚上,唐濤看見鄧君麗在章子恆的宿舍附近的林蔭道上徘徊,之後,又去了教室,一直坐到九點多鐘。鄧君麗並不知道章子恆請假回水蓮縣去了,自從鄧君麗的父母到學校來過以後,章子恆一直沒有和鄧君麗見面——他連教室和食堂也不去了。
七月八號的中午,唐濤將一張紙條放進了鄧君麗的抽屜——夾在一本書裡面——故意露出了一點點。
「紙條?什麼內容?」
「約鄧君麗見面。」
「你約鄧君麗見面?」歐陽平有些不解。
「我——我模仿章子恆的筆跡約鄧君麗見一面。」
「模仿章子恆的筆跡?這還有這個本事?」沒有想到唐濤還有這麼一手。這大概就是本案最大的玄機了。
「我練過毛筆字和硬筆書法。」
歐陽平的腦海裡面立刻浮現出唐濤辦公桌台板下面那幾幅書法作品。
「紙條上面是什麼內容?」
「老時間,老地點。就六個字。」
兩點鐘左右,鄧君麗走進了教室,她發現了紙條。她將紙條塞進口袋,離開了教室。
五點多鐘,唐濤早早都來到了見面的地點,埋伏在灌木草叢之中,靜等鄧君麗的到來。
唐濤對鄧君麗的感情是相當複雜的:他知道自己配不上鄧君麗,首先,生理缺陷這一關就過不去。
他曾經給鄧君麗寫過求愛信,但鄧君麗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使唐濤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傷害,這時候,他對鄧君麗是又愛又恨。
自從唐濤幫助鄧君麗解決了畢業以後的去向問題,鄧君麗除了說一些感激的話以外,始終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這使唐濤惱羞成怒,畢業分配,這是何等重要的事情,自己的一腔熱情,換來的卻是一盆涼水。
唐濤心有不甘。更讓他不能釋懷的是,鄧君麗竟然不顧父母的反對,仍然對章子恆抱有幻想。
唐濤已經確認,他這輩子是不可能和鄧君麗做夫妻了。畸形的人格和變態的心理,這時候的唐濤,所有的只是強烈的佔有慾。
夜幕降臨的時候,鄧君麗出現在竹林裡面。
「子恆,子恆,你在哪兒啊?」鄧君麗走到碉堡跟前,四處張望。
唐濤一步一步地摸了過去,從後面抱住了鄧君麗的腰。
鄧君麗先將頭靠在唐濤的肩膀上,陶醉了好一會。
「子恆,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談一談,你為什麼不理我?」
「章子恆」抱得更緊了,渾身的血直往上湧,一是性的衝動,二是出於嫉妒,鄧君麗在呼喚章子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