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大春,你既然到門向陽家去過,那你一定見過門向陽的父親了!」
「沒有。」
「門向陽的父親不在家?」
「門向陽和他父親不住在一起。門向陽現在住的地方原來是他父親的房子——門向陽的父親是荊南大學的教授。」
「門向陽的父親住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門向陽沒有講過,我也沒有問過。關於他們家的事情,門向陽從來沒有提過,更沒有在我面前提過他父親。」
正說著,辜大娘從堂屋裡面走了過來。
劉大羽站起迎了上去。
「大娘,您有話要說嗎。」
周穎將辜大娘扶到板凳上坐下。
「昨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起了一件事情。」
「大娘,你慢慢說。」
「前天晚上——就是家松出事的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老頭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來?」
「什麼話?」
「他說在伏龍寺後面的樹林了看到了一個人。」
「什麼人?」
「他沒有說,只是搖搖頭,說可能自己看花了眼。任我怎麼追問,他都沒有說。」
「辜大爺到伏龍寺後面的樹林去幹什麼?」
「採藥草——那是他經常去的地方。」
劉大羽和嚴建華對視片刻:辜福才看到的人應該是門向陽。門向陽之所以對辜福才下手,除了前面所提的原因之外,肯定和這次偶遇有關係,辜福才沒有看清楚門向陽的臉,不等於門向陽沒有看清楚辜福才的臉。門向陽此時此地出現在伏龍寺後面的樹林裡面,誰見了都會心生疑竇。
「劉副隊,辜大爺看到的人肯定是門向陽。」嚴建華道。
「這,這怎麼會呢?門向陽怎麼會在那裡呢?」辜大娘將信將疑。
「千真萬確,辜大爺看到的人就是門向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啊!」
「娘,門向陽這些天一直住在伏龍寺。他昨天晚上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伏龍寺。」
「他住在伏龍寺?難道福才是他……」
「娘,我爹就是他殺害的,還有小汪村的汪麻子,也是他幹的。」
「怪不得麻子出事的那天夜裡,福才坐立不安呢?這隻狼崽子,她為什麼要……」大娘一度哽咽,她說不下去了。
「公安同志,我有一事不明。」
「辜大春,你請說。」
「門向陽為什麼要殺害我爹呢?」
「昨天晚上,我們找汪二虎的母親瞭解情況,在二虎家的院門口看到了一個黑影,他發現我們以後,就跑掉了,門向陽已經交代,此人就是他。」
「他到二虎家去幹什麼呢?」
「據汪大娘回憶,她曾經把公主墓的記號告訴了辜大爺。」
「記號。」
「對,就是那顆高大的皂莢樹,還有皂莢樹下面那塊奇怪的石頭。門向陽之所以經常到您家來,就是想知道這個秘密。」
「我想起來了,有一次,門向陽到咱家來,喝酒的時候,我聽他們提到了公主墓。」
「誰先提到的?」
「不知道,老頭子看到我進屋以後,就不說了,對了,那天二虎也在。」辜大娘的話進一步印證了汪二虎提供的信息。
「小時候,我也問過爹公主墓到底在什麼地方,他說不知道。原來是騙我們啊!」
「汪大娘本來準備幫助你們料理喪事的,看到門向陽以後,吃過中飯就回小汪村去了。這引起了門向陽的注意。」
「不錯,是有這回事情,怪不得門向陽經常打聽二虎他娘和咱家的關係呢?」
「辜大娘,您回憶一下,辜大爺到小汪村汪麻子家出份子,是什麼時間走的,又是什麼時間回來的呢?」
「我當時不知道他去出份子,離開家的時候是九點多鐘,回來的時候不到十一點鐘。」
「您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家裡面有一個座鐘,他晚上出去,我都要等他,給他留門。」
門向陽顯然是在撒謊:辜福才根本就不在家,而他卻說一直躲在辜家的附近等待時機。門向陽在這裡露出了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