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雲住持示意小和尚講再點一根蠟燭,屋裡面的光線太暗。
小和尚走到佛龕跟前,拿起一個蠟燭台在另一個蠟燭上點了一下,屋子裡面頓時亮堂了許多。
小和尚放好燭台之後,重又站在住持的身邊。
「玉蘭無處可去,就跑到鬼嶺,她想尋死,正巧被小汪村的獵戶汪為仁撞見,把她救下來了。汪為仁三十大幾,一直沒有娶親,人也很忠厚老實,玉蘭就跟了他。不久,玉蘭生下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子就是杏花。」
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麼,住在鬼嶺下面的辜福才和杏花是什麼關係呢?」
「辜福才的祖上也是辜家堡人,他是辜家一個旁支。」
「辜福才的祖上為什麼要搬到鬼嶺去住呢?」
「這貧僧就不得而知了。不是為了躲避仇家,就是為了躲避官府。總之是有原因的。要不然,為什麼要躲進深山老林裡面來呢。不僅僅是辜福才這一支離開了辜家堡,整個辜家都不見了。」
「我們聽說辜家的祖上是公主墓的守墓人。有沒有這回事情呢?」
「不錯,在公主墓的東邊,過去曾經也有一座寺廟,和伏龍寺的建造的年代差不多長,寺廟西邊有一戶人家,這戶人家就是公主墓的守墓人。辜家過去是一個大戶人家。辜家堡就是這麼來的。不過,辜家守護的不單是公主墓,而是一個古墓群。」
清雲住持的說法和其他人的說法不一樣,不過,比較可信的還是清雲住持的說法。
「辜家在歷史上是很有來頭的。」
這和他們守護帝陵的身份是吻合的。
「可是,據說辜家守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錯,這些情況是慧能住持跟我說的,我八歲就到伏龍寺來了。辜老爺子和辜老太太仙逝的時候,我跟著慧能住持到辜家堡去做過道場。」
在談話快要結束的時候,禪房的門被人推開了,從門外伸進來一個腦袋來。
此人朝屋子裡面看了看:「住持,我是來向您辭行的。」
清雲住持站起身,走到門口:「這就回去了嗎?」
「我在這裡打攪寺院已有不短的日子了。謝謝住持的照顧。」
「阿彌陀佛。施主慢走。」
「得空了,我還會再來打擾。」
「禪房都空著,施主儘管來住。」
此人欠身給住持鞠躬致敬,然後退出了禪房。
「住持,貴寺經常有人來小住嗎?」
「不錯,經常有施主到這裡來小住幾天。伏龍寺與世隔絕,是清淨之地。」
歐陽平望了望劉大羽:「住持,請您回憶一下,去年十一月份,有沒有人到伏龍寺來小住,年齡在五十歲左右。」歐陽平想到了那個神秘男人。
劉大羽不得不佩服歐陽平超強的記憶力和豐富的想像力,因為,劉大羽也想到了這個神秘男人。他根本就不是柳家灣和黃家窪的人,為什麼要走「鬼嶺」呢?
「住持,此人不是本地人。」劉大羽補充道。
「不是本地人,五十多歲?貧僧想起來了,確實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在寺廟住過一段時間。來的時間是去年的十月底。因為他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記得比較清楚。」
「有什麼不一樣?」
「穿著打扮,還有說話和別人不一樣,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有文化的人。」
「什麼時間離開的呢?」
「住了半個多月。」
「歐陽,這個時間正好和曹師傅看到鬼火的時間相吻合,也和公主墓兇殺案發生的時間相吻合。」
「住持,此人長得什麼樣?」
「一看就不是本地人。」這個說法和汪老爹的活法如出一轍。
「是不是戴著一定帽子?」
「不錯。」
這裡也和汪老爹提供的情況對上號了。
「什麼樣的帽子?」
「禮帽。」
「他是幹什麼的?」
「他是一個畫家,除了早晚到寺廟後面的樹林竹林裡面轉轉,就是呆在禪房裡面畫畫。」
「這個人的模樣,你還能記得嗎?」
「有一點印象,即使我記不得,寺中的弟子是認得的。智仁,你記得這個人嗎?」住持望著小和尚道。」
「回師傅的話,弟子記得。」
歐陽平從皮包裡面掏出手機,撥號,接聽:「左向東,你把趙小鵬帶到伏龍寺來。」
歐陽平臨時調整了計劃。
「住持,寺廟的後面有小門嗎?」
「有一個小門。我想起來了,他向我要了一把鑰匙。」
「他要鑰匙幹什麼?」
「他說早早玩玩到後面的林子裡面去透透氣,看看風景。」
劉大羽在歐陽平的耳旁低語道:「請住持領我們去看看。」
「住持,您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有何不可,走,我領你們去。」清雲住持從大門右側的牆壁上取下一串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