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二 古墓遺屍 第三十一章 兩戰友暫無睡意 費思量事無鉅細
    回到刑偵隊以後,其他同志都睡覺了,歐陽平朝劉大羽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走出休息室,上了二樓,走進檔案室,公主墓兇殺案現場的遺留物就放在這間屋子裡面,1號、2號和3號的遺骸存放在法醫處。

    劉大羽從包裡面拿出空酒瓶,和在公主墓的墓室裡面發現的空酒瓶放在一起比對了一下,汪家桃沒有說錯,第一個空酒瓶就是洋河大曲的酒瓶。

    五月八號下午,回到刑偵隊以後,歐陽平就安排人對這只空酒瓶的表面進行指紋提取。

    在這個瓶子的下面壓著一張檢測報告:上面共有五枚指紋,雖然時間隔了半年,但這些指紋還比較清楚,指紋一共分三組,一單兩雙,單指紋特別清晰,應該是大拇指留下來的指紋;另兩組指紋是由兩個不同的指紋重疊在一起的,所以,比較模糊。

    歐陽平本來的意圖是想在這五枚指紋上找到兇手的影子,遺憾的是,現在只能確認一個人的指紋,他就是汪麻子左手大拇指上的指紋——也就是那封檢測報告上面的單個指紋。1號、2號和3號的指紋已經無法提取,因為他們的屍體腐敗得比較嚴重。茫茫人海,上哪裡去尋覓兇手的指紋呢?

    細心的劉大羽還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細節,這使馮局長和歐陽平對他的到來更充滿期待:

    劉大羽提出,讓技術科的同志對空酒瓶裡面的成分進行化驗。

    「這是出於什麼考慮呢?」

    「歐陽,墓室裡面兩個死者的身上沒有任何致命源,我懷疑汪麻子的酒裡面有名堂。」

    「你是說,汪麻子可能會在酒裡面放蒙汗藥?」

    「對,這是盜墓賊常用的伎倆。汪家桃說,汪麻子每天都要從她的小店帶兩瓶洋河酒走,我判斷,前幾天,大家喝的確實是酒,這樣做一是為了祛除墓室裡面的陰氣和邪氣,二是為了壯膽,盜墓賊雖然經常和棺槨和死人打交道,但心裡面多少還是有些膽怯的,三是為了殺人害命,獨吞棺槨裡面的隨葬品。要想達到多吃多佔的目的。這種方法最簡單,也最清省——神不知鬼不覺。」

    「汪麻子不喝,別人會喝嗎?」

    「汪麻子也會喝,但在事先服了解藥。還有一種可能,汪家桃說,汪麻子每天要帶走兩瓶酒,他完全可以在這兩瓶酒上做文章……汪麻子的祖上就是干盜墓的,盜亦有道。這對他們來講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歐陽平想起了《古城疑案之小鬼巷177號》裡面的劉老三,他就曾用酒把守墓人灌醉。

    很快,化驗結果出來了,空酒瓶裡面果然有麻醉劑的殘留,酒精早就揮發殆盡了,但麻醉劑的殘留還附著在瓶壁上。當歐陽平把這個情況告訴給馮局長的時候,馮局長一連說了三個「很好!」劉大羽天生就是干刑警的料子,看事情,想問題,比一般人要深要細。

    這算是一個重大的發現,這一發現的本身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關鍵在於它使歐陽平和劉大羽同時想到了汪麻子的死:汪麻子的死會不會和酒與麻醉劑有關聯呢?兩個人決定第二天上午再到小汪村去一趟,對汪麻子進行屍檢,請德高望重的郭老出馬。保準萬無一失。馮局長完全贊同他們倆的想法。這裡要交代一下:郭常平郭老已於前幾年退休,局裡面看他的身體很好,就請他當顧問,發揮一點餘熱,帶一帶年輕人,而郭老又是一個閒不住的人,用他的話說,只要一歇下來,心裡面就沒著沒落的。連骨頭都發癢。當郭老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高興的像一個小孩子。

    受劉大羽的啟發,歐陽平想到了那塊藏在煙盒裡面的玉珮。結果怎麼樣呢?玉珮上沒有任何指紋,同志們在發現玉珮的時候,沒有讓任何人碰過這塊玉珮——包括考古隊的滕隊長和古教授——這也是刑偵隊從案發現場帶回刑偵隊的唯一的隨葬品,因為這塊玉珮是在3號身上的煙盒裡面發現的。歐陽平怎麼都想不明白,手能在酒瓶上面留下指紋,就一定能在玉珮上面留下指紋。3號究竟是怎麼把玉珮藏到煙盒裡面去的呢?

    劉大羽認為:3號將玉珮藏到煙盒裡面去的時候,動作的幅度一定很小,也一定非常隱蔽。這些盜墓賊在打開棺槨的蓋子的時候,每個人都長著好幾雙眼睛,能在眾人的眼皮底下使障眼法的人,其手法一定十分老道。

    也許兇手在殺害3號以後,曾經在3號的身上翻過,但做夢都不會想到3號會將東西藏在煙盒裡面。案發當時的情形,歐陽平和劉大羽恐怕無法知道了。

    歐陽平把尋找兇手的希望寄托在模擬畫像上面,進入八十年代以後,歐陽平他們已經將模擬畫像的技術運用到刑偵工作中來了,當時,電腦成像技術還沒有使用。

    歐陽平讓趙小鵬畫出了1號、2號和3號的模擬畫像,然後上報公安部,請求公安部發佈協查通報,在全國範圍內確認三名遇害者的身份,只要能搞清楚他們的真實身份,就可能找到隱藏在他們身後的幽靈,三個大活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人間蒸發了,家屬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即使是一塊小石子落入水中,也會發出一點響聲來,更何況是三個大活人呢?從三個人所從事的職業來看,應該是屬於社會接觸面比較廣的那一類。

    當然,荊南市和周邊地區應該是排查重點。這些盜墓賊有可能是烏合之眾,但湊在一起幹這麼大的事情,一定進行了一段時間的接觸和準備,所以,三個受害人在本地生活的時間也一定不會很短。

    有蛛必有絲,有馬必有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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