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在秦伊伊就快絕望時,付梓野終於從她身上下來,放開了對她的鉗制。
留下一句話,「我會讓你心甘情願成為我的!」
聲音冰冷毫無溫度。
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不一會兒,門被粗暴地甩上。
一滴淚自秦伊伊眼角滑落,她睜開雙眼,眼裡早已蓄滿了淚水。身上佈滿了他粗暴對待留下的痕跡,很痛,她卻已經感覺不到。
她用力抹了把淚,不允許自己委屈,更不允許自己哭。從下定決心要報仇,就預料到了這一切,這是她必然要犧牲的代價。
但當梁景琛的名字在手機上閃動起來時,秦伊伊再一次紅了眼眶。就像一個孩子,自己跌倒了可以忍住不哭。有人關心,便覺得很委屈,酸楚被放大了千萬倍。
她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喉嚨口的酸脹。「喂……」然而聲音還是低啞得厲害。
「還好嗎?林楚紅沒對你做什麼吧?」
「沒有……她不就是說一些是非嗎?能做什麼。我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她試圖用笑容掩蓋心傷,但越佯裝堅強,越是難受,一聲低泣逸出嘴唇。她忙摀住嘴。
但梁景琛還是聽出了她的異常,緊張地關問:「怎麼了?你在哭嗎?」
「沒、沒有……有點感冒……」
「真的嗎?你真的沒有哭?」
「傻瓜,好端端我哭什麼,你多心了。」
「這樣……」梁景琛大概是有意不想挑破,沒再追問,只是叮囑道:「生病就要吃藥,小感冒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可能會引發其他問題。知道嗎?」
「知道,我又不是孩子。」
「你要不要回家?我煲些驅寒的湯給你喝。你自己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
「不用了,又不是很嚴重,我自己會買藥。」
「嗯!」
「景……」
「我好想你!」說出這句話,秦伊伊的眼淚終於決堤,潰不成聲。她好累,好想拋下一切,什麼都不去管不去想,立即回到他的懷抱。
「我也想你!」梁景琛靜靜聽她哭泣,等她哭完,才溫柔地問:「好些了嗎?」
「嗯!」她已經隱忍了太久,太需要大哭一場宣洩所有的委屈和傷心。「對不起,我剛剛失態了。」
「傻丫頭,我希望能分擔你的一切。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假裝堅強,做最真實的自己就夠了。能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陪伴你,哪怕只是電話,我也很開心。」
「謝謝……」
「媽咪、媽咪,你要加油哦,小葵會支持你哦!」稚氣卻清亮的童聲加入進來,秦伊伊破涕為笑。「謝謝小葵,媽咪一定會加油的,不會給小葵丟臉!」
「嗯!這才是小葵的乖媽咪,小葵大大地香一口哦,麼麼麼!」
「小葵真乖!」秦伊伊也響亮地對著手機親了一口。他們的支持就像一股強大的力量匯入她身體,所有痛苦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幸福。
不管她要承受多少,只要有他們的陪伴,一切都值得。
……
第二天一早,在餐桌上,秦伊伊又遇到了林楚紅。她想自己還真是倒霉,一場口舌之爭又不可避免了。
果然,林楚紅故意問張姨,「你說,一個人臉皮厚的極限是什麼?做了那麼下賤的事情,竟然還有臉留在付家,世界上有比這更不要臉的女人嗎?」
「就是,渾身透著股狐狸精的騷味,看著真噁心。」
秦伊伊不想理她,權當沒聽到,自顧喝牛奶看報紙,但林楚紅和張姨兩個人一直在那唱雙簧,冷嘲熱諷。她終於忍不住,放下杯子,笑笑地問:「莫非兩位口中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是我?」
「我說的是誰,心知肚明。識相的,早點滾出付家!」
「很抱歉,你兒子沒叫我滾。至於其他人……沒那個資格。只要我們在一起一天,我就會住在付家。你看的過眼也好,看不過眼也好,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我勸你還是不要操那份心,做那麼沒用的事。女人操心重,很容易老的,尤其是老女人!」
「你……」
「今天的早餐怎麼沒有三明治呢?我去廚房看看,失陪了。」秦伊伊悠然起身,優雅地朝廚房走去。
林楚紅氣得想掀桌子,刀叉「光」地扔回瓷盤裡,捶胸頓足。「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夫人,您別動怒。你這段時間身體本來就不好,氣壞身子可就不值得了!」
「她每天像個冤魂一樣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能不生氣嗎?你再去給我開點安眠藥!」
「您那盒這麼快就吃完了嗎?那樣很傷身體!」
「不然我能怎麼樣,我現在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安芸和這個小狐狸精,不靠安眠藥我根本睡不著!可是一睡著,我又會夢到安芸全身血淋淋的,要找我報仇。我該怎麼辦?都快瘋掉了!」
林楚紅的頭髮白了很多,如同一夜間蒼老了十歲。她們母女日夜陰魂不散地折磨著她,她就快精神緊繃而死了。
「您先別急,我幫您開點安神藥,再去廟裡做做法,很快就會沒事的。」
她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被牆後的秦伊伊聽去。她喝了口牛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心虛害怕是嗎?那她就讓夢境成為真實!
……
上官雅靜走進總裁辦公室,坐到梁景琛對面的皮椅上。「Hi,好久不見!」
「嗯!你來了。」
「我不來,你打算永遠不見我嗎?」
梁景琛微笑不語,態度刺傷了上官雅靜的心。
「你最近怎麼了?故意逃避我嗎?打電話也不接,如果我不找上來,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我做錯了什麼,讓你很厭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