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個下午,在秦伊伊為上官俊辰煮粥而忙碌的時候。他望著她的背影,他對她產生了新的感覺和認識。
她忙碌的身影那樣地讓他憐惜,很溫暖。
那個時候,他體驗到的,已經不僅僅是身體的激情,而是一種溫情、溫暖、溫馨的感覺,來自家人般的溫暖。
那感覺令他回味無窮,令他對愛情及安定的生活有了嚮往。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未來的歲月裡,他需要的就是這樣一位妻子。能夠讓他激情燃燒,又能夠讓他溫暖舒適。
「妻子」這個詞,對他而言很陌生,卻填滿了他心底的空洞。血液裡流淌著一股溫熱的感覺,他希望生活一輩子這麼簡單、安寧。
秦伊伊煮好粥,見上官俊辰站在門邊看著她,擔心地走過去。「你怎麼起來了?快回床上躺著……」但下一秒,她被用力擁入他懷裡,那種力道幾乎要將她嵌入他的身體。
她有些喘不過氣,但沒推開他,因為她能輕易感覺到他的脆弱。她愣愣地問:「你……怎麼了?」
「不要說話,讓我靜靜抱一會,好嗎?」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好像兩個人的生命緊密地融合為了一體。他願意傾盡一切,換得每一分來自她的溫暖。
過了很久,上官俊辰才不捨地鬆開秦伊伊。她被他摟得有點腦缺氧,臉紅紅地。「你剛剛……怎麼了?」
上官俊辰不喜歡承認感情,隨口找了個借口。「太累了,借你靠一下。」
他知道這個借口很爛,尷尬地別過臉,嚷嚷起來。「粥好了沒有?慢騰騰的。餓死了、餓死了……」
「好了,上床等一下。」
「上床?你想幹什麼?」他拉緊睡衣,漂亮的眼睛控訴地望著她,一副「你要強暴我嗎?」的表情。
秦伊伊磨牙,「上、官、俊、辰!」
一碗皮蛋瘦肉粥,一小碟青菜,散發著清香。秦伊伊把小桌子搬到他面前,看著他喝粥,不時提醒。「小心一點,別燙著了……」
「知道,我還能……」上官俊辰剛說完,就被燙了一下,惹得秦伊伊大笑。「你看你,笨笨的……」
看到她的笑容,上官俊辰也很開心,他是故意假裝躺燙到。想他情場高手,竟然用這種笨拙幼稚的小伎倆去哄女生,實在不可思議。
但為了她的笑容,他做什麼都願意,哪怕……將他整顆心捧到她腳下。
「好清淡啊……沒胃口……」上官俊辰嘴上抱怨,心卻甜如蜜糖。她的手藝很棒,尤其有家的溫暖,他很喜歡。
「生病當讓要吃清淡一點了,不然你想吃什麼?」
「生煎,燒烤!」
「不行!」秦伊伊一口否定,見他皺眉,又哄道:「好了好了,等你病好,我們一起去吃,好不好?」
「別用這種哄小孩的語氣哄我,肉麻!」上官俊辰厭惡地撇撇唇。
「可你有時候真的很像小孩呀,超可愛的!」
「可愛?你覺得這個詞放在本少身上合適嗎?」他彈了下她的額頭,撇撇嘴。「想像力不要太豐富了!」
「本來就像嘛,就你剛剛躺著的時候……」秦伊伊沒再說下去,上官俊辰的臉色黯淡了些,但還是佯裝笑容。
「我去洗碗。」「嗯!」兩人都有意避忌。
天色漸漸黑下來,服侍上官俊辰吃完第二次藥後,秦伊伊要走了。他的心再次被空洞捕獲,極為不捨。
「好好照顧自己,我明天再來。」
「等等……你、你今晚留下來,不許走!」上官俊辰霸道地命令,臉不禁紅了。「我生病了,燒得那麼厲害,你忍心丟下我嗎?」
「可燒退了很多,應該沒事的。」
「萬一晚上再燒起來怎麼辦?等你趕過來,我早就沒命了。我不管,你今晚必須留下陪我。」
「可是我還要準備明天開會的資料……」
「在這裡不是一樣準備嗎?」「真的不行,我明天開完會再過來!」
「工作就這麼重要嗎?比我還重要嗎?既然你這麼沒心沒肺,那就走吧,留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反正我死了你也不會在乎!」
秦伊伊傻了眼,這大少爺是怎麼了?生病的人都這麼無理取鬧嗎?
身後沒了動靜,上官俊辰氣呼呼地轉過臉,哪還有秦伊伊的影子。她走了,她竟然真的丟下他走了?她就這麼不在乎他嗎?
那一剎那,他像跌入了無底洞,心一直往下沉。空蕩蕩的,很難受。他支撐著起來,在空曠的房子裡遊蕩。廚房的燈亮著,裡面依稀傳來些許聲響。
是她嗎?
上官俊辰如同黑暗中的人忽然尋覓到一絲亮光,期待又害怕失望。他輕輕走到門邊,秦伊伊背對著他,正在洗菜。她彷彿能感知到他,轉頭燦爛一笑。「我先把面煮好,放在保溫瓶裡,你明天早上起來就能吃。」
喉頭升起一股濕熱,他感動得有些失語,只是一直笑。二十多年來,她是唯一一個令他真正從心底感到溫暖的女人。
如果他們以後真的能在一起,他希望是,天長地久。
晚上上官俊辰說睡不著,非拉著秦伊伊陪他聊天。她困了累了,他索性讓她睡在他身邊,騰出一隻手給她當枕頭。
「喂……別睡,陪我聊天……」
「我沒睡……」
「還說沒睡,你以為我是瞎子嗎?」上官俊辰的燒已經退了,精神抖擻。「你在Antia多少工資?我付你十倍,你當我的保姆好不好?貼身的那種。」
「不要!」
「為什麼?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都不考慮一下。」
「我可不想天天看活春宮。」秦伊伊打了個哈欠。
「我從來不把女人帶回家,你是第一個。」上官俊辰一開口,就意識到不對勁。果然,秦伊伊來了精神,賊賊地笑著。「這麼說,我和其他女人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