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秦伊伊從設計圖中抬頭,笑容一下僵在唇邊。
「在忙嗎?沒有打擾你吧?」付梓野詢問著,卻已走了進來。貴公子便是如此,不管表面上多優雅有禮,骨子裡還是有種霸道和自負。認定自己說的話,別人不能說半個「不」字。
秦伊伊沒做聲,低下頭繼續畫。可他就在身邊,她哪還有心情畫畫。只是不想理他,胡亂塗鴉而已。
付梓野也不介意,逕自將保溫瓶放在櫃子上。「我煲了湯,趁熱喝一點吧!」
換做以前,秦伊伊一定會感動得淚流滿面。但她已經認清了他的面目,只是覺得諷刺。煲湯?他會嗎?就算會,他大少爺錦衣玉食慣了的,哪會為一個女傭下廚。
她嗓音冷靜。「不用了,我不想喝。」
付梓野也不強迫,旋上蓋子。「那好,待會再喝。」他坐到她身邊,以一種溫柔若水的目光凝視她,莞爾。「你還像以前一樣認真,養病還忙工作。」
「你還記得嗎?有一次,我讓你幫我畫人體結構圖,你不小心標錯了一個器官,硬是將幾百個重新畫了一遍,大半夜從門縫下塞進來。其實,那時候我沒睡,很想打開門抱住你……」他欲言又止,不動聲色地觀察她的反應。
秦伊伊冷笑。她傻,才會那麼做!回想過往,她對他越好,現在越恨他。
「還有一次……」
「你想說什麼?」秦伊伊放下畫板,冷冷地看著他,微蹙的眉宇顯現出不耐煩。
付梓野一怔。他知道她恨他,但仍不習慣她用這種眼神看自己。以前,她溫順得像只綿羊,將他當做全世界,眼裡只有崇拜。現在卻像看陌生人一樣看待他,他不能接受!
「伊伊,我知道那番話將你傷得很深,但……」
「什麼話?我早就忘記了。我還有設計圖要趕,如果沒事,請你出去!」
付梓野的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他不允許任何人用這種帶刺的語氣和他說話,尤其是她。但他不願就此放棄,笑了笑,轉而道:「這些年,你和芸姨過得怎麼樣?我爸說,你們去了美國。」
「我們過得很好!」秦伊伊冷笑,諷刺。「遠離付家,還有什麼不好的?」
「那孩子……」
「與你無關!」
「他和我是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因為我,你才懷孕的,我應該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