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就像自空氣中蒸發了似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急得段奕沉又差點封了皇宮,只為了能找到她,可是,依然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他開始暗中向宮外進行搜索,發誓一定要找到她。
經過一場血戰,瀾帝又離奇駕崩,皇宮甚至是朝廷都顯得元氣大傷。而段雲彥深知自己在父皇的死這件事上難逃干係,索性,謊稱悲傷過度,安心的呆在太子宮殿中休養,登基一事,則靜候時機。
而段奕沉和段蕭祁的關係,卻變得非常微妙,大家心裡清楚,現在還不是打破平衡的時候。因為,對卿瀾朝來說,還有一個更大的威脅!
城效的客棧,已經一連三天掛上「客滿」的牌子。
二樓角落裡的房間,除了無言偶爾會進去稟告些事情之外,就只有香兒敢靠近。君無閣的這些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閣主,淡泊依舊,清冷未變,可自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具有毀滅的味道,每每嗅到,都會讓人不寒而慄。
香兒的傷還沒好,可是她不顧無水等人的勸阻,仍然拖著病體,為段子非親自下廚煲湯。面上說是對不起小姐,心懷愧疚才會這樣無怨無悔,可大家心裡明鏡似的,她看著閣主那種癡癡的目光,已然說明一切。
端著親手做的幾樣小菜,香兒溫柔的笑著,來到他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然後直接推門進去,「少爺,吃點東西吧。」
「出去,」坐在書案前的人,頭都未抬,視線專注於桌上的地圖。
香兒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依舊沒聽到似的走進去,把東西擱到桌上,「這些啊,都是香兒特意做的,少爺,快過來嘗一嘗嘛。」
段子非緩緩抬眸,彷彿洞悉萬物的眸,瞥向她。香兒笑得更甜了,走過去站在他身旁,瞄一眼桌上的東西,嬌嗔道,「哎呀,少爺,呆會再看嘛,過來吃東西啊!」說著,上前就拉住他的胳膊,誰知,才剛一碰到,她整個人就被彈了出去,一直撞到對面的牆上。
身上的刀傷本來就沒好,這麼一撞,傷口馬上撕裂開,痛得她俯在地上,鮮血順著嘴角淌下,她不敢相信的抬起頭,哀怨的望著他,「少爺……」
段子非垂下眸,完全當她不存在。
香兒忍著痛,扶著牆站起來,淒涼一笑,「我知道,少爺嘴上不說,其實卻在怨我沒能保護好小姐。不只是少爺,香兒自己都恨不得能替小姐……」淚水奪眶而出,她腳步不穩的走過去,卻是一笑,「少爺,香兒不怨,只要能讓少爺發洩掉心中的痛苦煩悶,就算要了香兒這條命,香兒也樂意。」
見他始終無視自己,她咬了咬嘴唇,「少爺,飯菜在桌上,趁熱吃,香兒告退。」
香兒一臉苦澀,顫顫巍巍的離開。
門關上的剎那,那對冷漠,同時又拒人於千里的眸微微抬起,目光落在桌上還有冒著熱氣的飯菜上……
「香兒……」無痕看到香兒狼狽的樣子,關心的上前詢問,「怎麼了?」
香兒強撐著笑臉,「都怪香兒太笨,惹到少爺不高興了。」
「哎,」他輕歎一聲,即便她不明說,他也能猜出大概,只是這會,他卻幫不上什麼忙,唯有安慰的說,「香兒,你對少爺的好,我們都看在眼裡,你真的受委曲了。」
香兒含著淚搖搖頭,「不會,能侍候少爺,是香兒的福氣。無痕大哥,你先忙,我要去集市上買點東西。」
「嗯,要是一個人太累,就讓無霜她們陪你去。」
「不用了,我可以的,謝謝。」
望著她瘦弱的背影,無痕無奈的長歎一聲,倘若姑娘在,那又會是另一副光景吧,只可愜,緣輕福薄啊。
出了客棧,香兒臉上的神情登時斂下,直到身後看不到客棧時,才加快腳步……
荒涼的廢棄草屋中,幾道黑色身影,風似的掠至。
「門主,」
魑魅魍魎,四大護法,對著屋中的人,恭敬頜首。
陰冷的男聲響起,「你們馬上回到百鬼門!調齊人,守在幽靈谷四周,段子非的下一個目標,就是百鬼門!」
四人的神情有些僵硬,「是,」
被段子非盯上,就等於一隻腳邁進了陰間。
「怎麼,怕了?」問話的,竟換成嬌柔的女聲。
四大護法立即單膝跪地,「屬下誓死效忠百鬼門!」
一直站在屋中的人,慢慢轉過身,赫然就是香兒!
掃過他們一眼,她懶洋洋的說,「林默盈呢?找到了嗎?」
「回門主,」魑沉聲道,「收到門主的信號,我們就及時趕去。卻被段奕沉搶了先,不知他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竟然發現了那條地下密道。不過,他同樣也沒找到人!」
「什麼?」香兒冷冷的咪起眼眸,迸發出一絲狠毒的目光,「怎麼可能?我明明就把她扔到了地道,她沒理由逃走的!」隨即怒道,「該死,都怪現在這副陰身不爭氣!使不出半點功力!否則,她才不會這麼僥倖!」
見門主動怒,魅即上前安撫道,「門主息怒,倘若換作陽身,段子非定會有所覺察!與那個女人比起來,他顯然要難對付得多。」
聽到他的話,香兒漸漸笑了開,手指捻起一縷發把玩著,臉上露出女兒家的嬌羞,「沒錯,我現在可是香兒,孤苦無依,又完全不懂武功的香兒,哈哈……段子非啊段子非,你早晚都是我的人,我一定會得到你的!」
魑則問了關鍵,「門主,到底是誰有可能救走林默盈?畢竟,知道那條地道的人,少之又少,除非是……」他緩緩抬頭,露出那張猙獰的面孔,「真正修建這個地道的……前朝皇室中人!
想到這種可能,香兒不由得為之振奮,雙眸湛亮,「魅魍魎,你三人即刻回谷保護百鬼門!魑,你去徹查此事,一定要找到林默盈!」
「是,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