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幾名小太監急了,「人不見了!」
「什麼?!」張全一驚,也跟著進來一看,立即慌了神,「人呢?人哪去了?!」
就在這時,門被人一腳踢開,張御帶人闖了進來,火把立即照亮了不大的房間,也映在了張全一張蒼白的臉上。
他走過去一把揪住張全的衣襟,冷聲問,「張公公,人呢?」
「什、什麼人?」
張御冷冷一笑,「張公公,你最好快點說出來,七王爺的小廝被你藏在哪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唰」
寶劍出鞘。
張全仗著自己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還抵死不承認,可是,看到隨後走進來的人時,冷汗順著額頭淌了下來。
「六王爺……」
段奕沉緩步走進,冷魅的峻彥散發著暴風似的邪惡氣息,「她在哪?」
張全的臉上晃過掙扎,最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六王爺饒命啊,奴才只是一時氣不過,才想要教訓教訓他……」
「本王只想知道,她在哪?」段奕沉神情陰鷙的冷冷睨著他。
「奴才一直都將人關在這裡,可是……可是,現在人不見了……」
「不見了?!」段奕沉眉梢一揚,一抹殺意盡現。
張全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六王爺,奴才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欺瞞啊!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七王爺做對!本想趁亂把人放回去,可才一進來,就發現人不見了,還望六王爺明鑒!」
焦慮蒙上了男人的雙眼,喉結髮緊得上下滾動下。張全的話,他並不懷疑,可這才是最糟的!再次劫走默盈的人,絕不單純!
瞬間,腦海中浮過一個人影。
段奕沉擰緊濃眉,瞳仁一緊,倏然轉身,張御瞪了張公公一眼,趕緊也跟了上去。
踏入段雲彥的太子宮,根本就容不得旁人通稟,段奕沉就大步走進去。此時,段雲彥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桌上的地圖,見是他,神情劃過幾分莫測。隨即,起身溫和一笑,「六弟,你終於肯來見二哥了。」
邪肆的目光有絲複雜,「二哥,我想問你一句話,盈盈,是你劫走的嗎?」
段雲彥挑了挑眉,眼眸咪了起,「在你眼裡,二哥是不是真的變成了壞人,你寧願相信不相干的人,也不信二哥?」
段奕沉望住他,「我只想知道答案。」
段雲彥自嘲的笑笑,走過去,站在他面前,與他平視,「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盈盈,根本就不在這裡。現在,我一心只想著能輔佐好父皇,不辜負他的期望,努力做好這個太子。其它的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段奕沉盯緊他風淡雲輕的清爽面容,猜度著他話中的真實性。他發現,只要遇到有關盈盈的問題,自己就會變得異常多疑,不安。尤其是上次那件事之後,他對二哥,就已經不存在所謂的信任了。
緩緩的,他垂下眸,「如果真如二哥所說,這樣最好。」
片刻也不耽誤,他立即離開。
段雲彥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又坐回原位,身側不知何時竟站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神秘人。
「魎?」
百鬼門四大護法之一的魎,朝他略頜首,「四王爺,門主讓我給您帶句話。」
段雲彥一擰眉,警惕的掃視一圈,才問,「什麼話?」
「做大事的人,切忌優柔寡斷。你下不了決心的事,他替你做了。」
「什麼事?」段雲彥的眉越擰越緊,心頭竄上一陣不好的預感。
「林姑娘,在我們手中。」
「不行!」段雲彥倏地起身,清秀的臉龐被一片戾色覆上,「我不許你們打她主意!」
魑微一挑眉,猙獰可怕的臉上,浮出輕蔑的笑,「連一個女人都捨不下,郡王又拿什麼去得天下?」
黑袍一揚,轉身離開。
段雲彥呆在原地,兩眼怒睜。拳頭緊了又緊,最後,無奈的鬆開,倏地一拳砸向桌子,霎時,四分五裂。
張全和那幾個小太監哆哆嗦嗦的跪在瀾帝面前,「皇上,老奴一時糊塗啊,還望皇上開恩。」
瀾帝惱怒的拍案而起來,「張全!你好大的膽子!連那小子的人都敢動?」
「皇上,請看在老奴這些年盡力盡力侍奉皇上的份上,還請皇上救救老奴啊……」張全不住的磕著響頭。
瀾帝倏地冷笑,「那就讓你最後為朕再盡忠一回吧。」說罷,他轉過身,揮了揮手。兩邊侍衛立即上前,將幾人拉下去。
「皇上——皇上——皇上饒命!!」
外面立即響起幾聲慘叫,在午夜的皇宮顯得尤為詭異。時間不大,侍衛們就端著一個拖盤走上殿,上面放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上前,「皇上,」
瀾帝掃過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送到七王爺那裡。」
「遵旨!」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段子非原本無波不驚的出塵面容,這會已然突顯出一絲張狂的陰戾之氣,幽藍的,詭異的,帶著毀滅性的徵兆,彷彿,一觸即發。
「閣主,」無言悄然上前,「需要屬下調齊君無閣的人……」
他的話沒說完,外面的侍衛就端著張全的人頭走進來,簡單稟明皇上的意思。
靜如止水的眸波,在那一瞬,倏然掀起一片狂飆的颶風,肆虐旋轉。自發現她不見了後,他和段奕沉早就封鎖了皇宮的各出口,沒人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帶著一個大活人離開的!
所以,曉曉一定還在皇宮裡!
「無言,」他出聲。
「在。」
「她一定還在皇宮,調齊所有人,就算踏平皇宮,也要找到她!若有人敢擋,殺!」
「是。」
這時的段子非,不再清清淡淡,不再如雲似風,不再飄渺到會讓人遺忘了他的存在。眉宇間的霸氣,渾然天成,藏匿著殘忍的天性。好似,他是天地的神,可以主宰一切;轉瞬之間,又是能夠毀天滅地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