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不好,好像生病了。」
聽到張御的話,段奕沉只是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回到書案前坐下,「你可以退下了。」
「是,王爺。」
張御轉身離開時,眼中帶閃過惡作劇得逞的光芒。
風越來越大,吹在身上像刀子般割得皮膚生疼。曉曉緊閉雙睛,咬牙挺著。兩天沒吃東西,身體的御寒能力自然變得差,再加上大病初癒,她受的苦可想而知。
「還不肯求饒嗎?」
怒吼的風,夾著段奕沉冷洌的低聲。
她睜開眼睛,微咪著,看到他,賭氣的別開臉,根本就不想跟他說話。
段奕沉的眼神愈發陰鷙,他幾步走去,強硬的捏住她的小臉,看到那上面不知何時蔓延的淚時,倏然一震。
「你不就是想看到我這個樣子嘛?」曉曉紅著眼睛,嗓音有些暗啞,壓在心底的情緒瞬間決堤,想要一股腦的發洩出。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你可以視人如螻蟻,你的樂趣就是欣賞踩在腳下的人是如何掙扎的……我真是個傻瓜,我怎麼能忘記你的身份呢?我,不過就是個供你消遣的玩偶而已。」
段奕沉一擰眉,俊美的臉龐有絲慍怒。瞪著她,他的手倏地揚起,曉曉以為他想教訓自己,下意識的縮縮脖子,閉上眼睛。
身上的繩子突然鬆開,曉曉猝不及防的朝前載倒,正倒在段奕沉的懷裡。
她驚訝的抬起頭,「你……」
「你不是說,你是本王的玩偶嗎?」段奕沉獰笑著,「那麼,只要本王高興,想怎麼處置你都可以!」
說完就要拖著她往前走,可曉曉卻一手死死抱住柱子,一手推開他,「你放開!我不會跟你走!」
一抹殘暴的氣息,自段奕沉的眸底肆虐而起,「林默盈!你在挑戰本王的耐性!」
「那又怎麼樣?」曉曉虛弱的跪坐在地上,抹掉眼淚,倔強的昂起頭,「你可是王爺,說話怎麼可以不算數?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面,說要綁我三天餓我三天,現在幹嘛又來放我?」
段奕沉真的動了氣,他從沒見過哪個女人像她一樣不知好歹。
「也就是說,你寧願餓著,寧願挨凍,也不跟本王走,是不是?」
「我不是任你捏圓捏扁的林默盈!」
看著打定主意的曉曉,段奕沉倏爾冷笑,「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他頭也不回的扭身就走。
盯著他決絕的身影,曉曉只覺眼睛有些模糊,她奮力的抹著,想讓她老老實實聽他的話?門都沒有!她不是林默盈,她是樓曉曉!
越是抹,眼淚越是掉得凶。作孽啊,就不能省著點水份嗎?都兩天沒喝水了,怎麼淚腺還這麼發達啊?
倏地,她的手被人抓了住,代替它的是一塊乾淨的帕子,雖然動作生硬,但還是輕柔的擦著她臉上的淚。
曉曉驚訝的睜大眼睛,「你、你不是走了嗎?」
段奕沉咬了咬牙,「本王走了,你就那麼開心?」不等她回答,他就接口道,「既然開心,又為什麼要哭?」
曉曉調轉視線,咬著唇,說話時都帶著哭腔,「我喜歡哭,我高興哭。」
段奕沉沒好氣的板過她的身子,強迫她看著自己,「聽著,本王不喜歡看到你哭,不高興看到你哭,你聽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