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她要是不壞，會去醫院對姐姐落井下石嗎？」
「以後都有我，我不會讓姝彤在欺負你的，你們都是我的女兒啊，可欣……」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好了，你可以走了！」
夏俊陽不得不站起來，卻還是不死心，看到了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祖臣，也知道他是誰，便過去對著他說：「這麼多年謝謝你對她們姐妹倆的照顧，夢瑤當初的一念之差，造成了你的腿部殘疾，這些，我會補償你的。另外，請你也勸一下可欣吧，畢竟可欣現在也不小了，你這樣和她相處一室總不太合適……」
「夏先生，我和可欣之間很清白。」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臣哥哥，你幹嘛跟他說這些？」成可欣惱火地攔在夏俊陽面前，「有什麼不合適？就算我們之間不清白又怎麼樣？」
夏俊陽目光一緊，實在不希望事情是這樣的，口氣也變得有點嚴肅起來，「可欣你不要鬧了，就是當初夢瑤也不會這麼選擇，不然也不會……」他突然頓了一下，不再說下去，只重重看了成可欣一眼，「你別任性了，好好想想，想好了給我打電話。」
說罷，他留了一張名片放在小茶几上，才走了出去。
直到大門合住，成可欣才慢慢吃味過來，看著祖臣明顯變得悲慼的神色，她終於破口而出：「臣哥哥，姐她到底為什麼自殺的？不是什麼抑鬱症是不是？」
祖臣看著她，只是搖搖頭，不知是肯定還是否定。
「夏姝彤幹嘛要說姐是企圖飛上枝頭變鳳凰，還有想用自殺來挽回男人？挽回什麼男人？姐她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
祖臣還是搖頭。
「臣哥哥你倒是說話啊！為什麼所有人都好像知道些什麼，只有我不知道？姐她難道沒有選擇你嗎？難道她喜歡上了其他什麼男人？而且是為那個男人自殺的？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呢？你說是你的，難道也是騙我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臣哥哥！」成可欣強硬地扳過輪椅不讓他有機會退回臥室，她想要搞清楚，不管真相是什麼，她不要一個人蒙在鼓裡。「臣哥哥，別再當我是小孩子了好嗎？她是我最親最親的姐姐啊，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不，也許這是夢瑤她不想讓別人知道的。」
「我要知道！」
「其實……其實我也不清楚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真的有那麼一個男人？姐姐她移情別戀了？」
祖臣頗為苦澀地笑了笑，眼中卻有薄霧升騰，「沒有……不是移情別戀……是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怎麼可能？」
「我以為自己是在守護著她，等著她留學回來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她心裡裝的是別人，從來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不信！姐姐怎麼可能喜歡的是別人？這不可能，你那麼喜歡她……」
似乎埋藏在心底裡很久了的傷感再一次被挖出來，生疼。
「可是臣哥哥，姐她難道是為了那個男人自殺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可欣，具體的原因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夢瑤從英國回來後，起初很開心，很高興，每一個笑容都洋溢著一種叫做……『幸福』的味道，可是沒過多久之後，她便越來越沉默，越來越憂鬱，我問過她，她什麼也不願意說……直到那天的事情發生。其實在那之前，她企圖自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什麼？」成可欣大吃一驚。
「她買過大量的安眠藥被我發現，扔了。她開過瓦斯……甚至，還像你媽媽一樣，投過水……」
成可欣雙眼一片模糊，淚水止不住地落下來。她怎麼也無法想像，就在自己還懵懵懂懂、傻傻呵呵的時候，姐姐竟然承受了這麼多……一直以為自己是快樂的，姐姐是快樂的，原來，自己一點也不瞭解，姐姐的痛苦只是沒有讓她看到……
祖臣這一次沒有勸她，而是移動著輪椅回了自己的房間，好一會兒之後，再出來時，腿上放著一個印花的小本子。
「可欣，這個……是我之後在你姐姐書架最下面發現的。後來我們搬了很多次家，我一直拿著沒有給過你。」
「這是……」
祖臣將本子遞給她手裡，「日記。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連她肚子裡的孩子，我也是在出了事之後才知道的。但是，你如果實在想不明白，接受不了的話，就看看吧，也許你就能多瞭解一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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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黑夜，床頭一盞幽暗的燈。恢復整齊的病房，只有監控器規律地發出「滴……滴……」的聲響。
病床上的人兒依舊安詳，靜得像白的雪，美的像一朵蓮……不似在凡間。
……
他說：我們見到的太陽是八分鐘之前的太陽，見到的月亮是一點三秒之前的月亮，見到一英里以外的建築是五微秒之前的存在，即使你在我一米之外，我見到的也是三納米秒以前的你。所以，他說我們一定曾經見過，不是在騙你。
我只想問你：同樣的話，你是否對無數個女孩子說起？
……
他說，世界上最美的音樂是鋼琴曲，世界上最美的舞蹈是芭蕾，而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看著一個女孩兒在天鵝湖的樂曲裡跳著芭蕾的舞步。
其實，我沒有告訴你，被這麼一雙眼睛看著，也很幸福。
……
上帝一定把最美好的祝福都給了它們，才能讓它們這麼美，可是「悲傷的愛情、永遠的懷念」，為什麼它們的含義這麼哀傷？你說，因為哀傷，才淒美、才珍貴。
如果你真的可以創造出所說的奇跡，我就信你——對我的真心。
……
喜歡海，不管湛藍或是光燦，那起伏蕩漾的，那絲絲波動的；喜歡聽海的聲音，不管是浪擊礁石，或是浪濤翻滾，那輕柔的，那澎湃的；喜歡看海，不管是舒暢的或是沉悶的，那舒心的，那鬆弛的……
你說要為我建一所房子，有鵝卵石鋪就的小路，有涼蔭下搖擺的鞦韆，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你說，它是獨一無二的石頭，寓意著「妻子幸福」。
我等著，等你牽著我的手，站在大海邊的小院裡，再吻我的眸，叫我妻子……給我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