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軒從一坐進紫夜闌珊二樓角落的卡座裡就注意到這個女人了。自己今天本來只是單純約南銘偉來喝酒的,直到這個女人出現在視線內,他心底忽的一沉,才發現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似乎並不單純。
南銘偉倒什麼也沒注意到,平時從早到晚都埋在文件裡,難得有空也是去乘游輪出海釣釣魚游游泳,來這樣的娛樂場所有限的幾次也是因為應酬客戶不得已。但這次是自己大哥叫一起來的,當然不算應酬,可以完全放鬆下來喝酒聊天也樂在其中。
南靖軒則不然,他一邊和南銘偉閒話著這幾年各自的生活工作,一邊喝著酒聽著歌,一邊冷眼看著那個女人的一舉一動。看她東奔西跑地賣酒,偶爾應客人要求陪喝小半杯就機靈地溜走,看她在吧檯和調酒師閒聊,直到看她跑上二樓跟那幾個明顯不懷好意的混混拼酒。南靖軒這才隨便找了個借口遣南銘偉先離開,再看時,那女人已經六七瓶酒下肚,被幾個人壓在了沙發上。
南靖軒一想到這情景就一肚子火,不自覺地手下也加重了力道,毫不顧惜地一把將她扔進了碩大的圓形浴缸中,惹得她不情願地痛呼出聲。
這裡是金悅酒店的總統套,本就是晟宇集團的產業,又距離紫夜闌珊只有五分鐘車程,南靖軒沒做他想便直接來了這裡。扔了車鑰匙讓服務生去洗車,再從服務台穿過大堂,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下他就那樣扛著個衣衫怪異,連鞋都掉了一隻還醉得滿嘴胡話的女人,大搖大擺無所顧忌。
其實南靖軒心裡大為火光的是自己身上和滿車的那股酸臭味,實在忍受不了更長時間,便也沒過多考慮怎麼安置這只醉貓,只想先清理乾淨自己再說。
當他迅速除下了自己的衣服,在蓮蓬下盡情沖刷時,不遠處的浴缸裡才又傳來動靜——那女人伸著兩隻小胳膊努力地攀著浴缸壁抬起頭來,下巴搭在浴缸邊沿迷離著發紅的雙眼,似乎能看到什麼,又似乎毫無意識。
「床好硬……被子呢?好冷……」剛呢喃了半句話,身子沒坐穩,又一次歪倒下去,腦袋在浴缸裡摔得「崩」的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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