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苦了你了。」暮雲鶴愛撫地拉過木木的手。
「爺爺,您要幹嘛?」
暮雲鶴給木木把脈,號過了右手號左手,這樣反覆幾次,才長出一口氣,欣喜爬上臉頰眉梢。
「木木,你體內的血冥已全部排出體外,你什麼也不用擔心了。」
「爺爺,真的嗎?怎麼會這樣?」木木欣喜異常,拉著暮雲鶴的手想要跳起來。
一絲愧疚閃過,暮雲鶴忽略了木木的問題,像是對小喜說話。
「消失了就是消失了。不要追究為什麼,爺爺不是說過嗎?對這些蟲子的血性爺爺也不是很清楚,既然沒有了,就是天大的好事。我們的木木今後可以安心生活了,想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記住爺爺的話了嗎?」
「爺爺!」木木還想追問。
「陛下,我給你們準備膳食去!」小喜藉故離開了。
「小喜!」木木又看到她轉身時飛奔出的淚珠。
「她太高興了!」暮雲鶴說,「爺爺也高興。沒有給木木體內留下禍害,爺爺死也瞑目了。」
「爺爺!」木木有些哀傷,「如果你早幾天來就好了。」
暮雲鶴知道她想什麼,木木,爺爺寧可負天下人,也要你好好地活著,守護好這來之不易的江山。
「爺爺今日就陪木木用膳了,好好享受皇宮裡的美食。」
「謝謝爺爺!」
木木知道,爺爺此次離開恐怕再也不會來了。都走吧,我也要往前走。
兩年後,一個春光明媚的早晨,皇宮裡,一個漂亮的小男孩舉著胖嘟嘟的小手一扭一扭地在追趕著幾個小宮女,稜角分明的臉陽光一樣燦爛。
「王子,來呀!快來呀!」
一個趔趄,小王子蹲到地上,他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指著叫:「停,停!」突然他雙手按地,撅著屁股爬起來,大叫著朝門口跑,邊跑邊叫:「娘親,親親。」
「小傢伙,要叫陛下!」和木木一同走進來的木雲攔腰抱起,把他舉得很高。
「是我讓他這麼叫的,大了再改口也不遲。」木木說。
「叫舅舅!來,舅 舅」木雲張大嘴做著口型。
「就 就 」小傢伙乖巧地叫,引起一片笑聲。他嘟起了小嘴,非常不樂意眾人笑他。
「像,真像!」木雲出神地說,「像他的父親!」
「不提也罷!」木木接過小傢伙,「有聰兒就好。」
「是啊!」木雲滿意地逗著小聰兒,「我們未來的希望。」
「哥哥,你也該要一個孩子了。聰兒需要幫手,你怎忍心將來他一個人守護。」
「會有的。」木雲擔心地問木木,「妹妹真的打算、、、、、、」
小喜過來接走了小聰兒,木雲繼續說:「所有的地方都打探過了,根本沒有冀王的消息,一丁點兒也沒有。妹妹難道懷疑哥哥的能力嗎?」
木木沉思良久,不說話。
「妹妹,雖然你的陛下,但也需要身邊有人照顧,你年齡還小,青潛這人哥哥也反覆觀察了,對你確實真心並且沒有野心。」
「哥哥,不要說了。」木木態度堅決,「不論找到找不到他,我都知足,他不是給我留下了聰兒嗎?」
木雲無奈而又心疼,只得說:「那好吧,我們就等青陽公子的消息吧。也許他的消息比哥哥的要靈通一些。」
「是生是死我必須知道。」
「好吧!」木雲心裡說也許早死了,但就是說不出口。那個皇甫洌竟然用身體牽引了木木體內的血冥,小喜說,他離開的時候臉是t仙雞盞~絞俏諫雞z撋B湃恕H綣种yガ禛_秈灞患オ睿內V此提y切錐嗉h佟?br/>
木木心潮翻騰,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讓她如何釋懷。慶幸的是,在他犧牲自己救木木的那一晚,竟然在木木體內留下了血脈,聰兒是皇甫洌的兒子,是和她的兒子。
發現懷孕後,她從小喜那裡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兩年來,她派人找遍了大江南北,可是不用說他,就連小莫子也不見蹤影。
聰兒像極了他的父王,鼻子,眉眼都像,看著他,是加倍的思念。
心累了,人累了。如果不是有聰兒,木木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去。皇甫洌,你在哪兒,如果你死了,就托夢給我,如果你活著,看在兒子的份上,你也該現身了。
清明祭祖的日子就要到了,青陽公子從南方趕回來捎來了祖父的口信。祖父希望木木帶著聰兒回青陽郡認宗歸祖。青陽世家在世的第三代人,是木木和青陽公子兩人,而皇甫聰是唯一的第四代人,雖然是外親,但青陽家族不論這個。
現在天下太平四海歡樂,木木也想帶聰兒出去走走,爭取了父親和哥哥的意見後,決定成行。
皇宮裡的人除了小喜和聰兒的奶娘,侍衛什麼的木木一個沒帶,喬裝打扮輕裝簡行,木木完全相信青陽家的實力。
一路跟著青陽家的車隊走走停停,在清明前夕來到了青陽郡,這裡已是花紅柳綠,江南風景美不勝收。
「我小時候來過這裡嗎?」到處是熟悉的氣息,木木簡直懷疑童年是在這裡度過的,什麼都那麼親切。
「沒有!因為你母親的緣故,祖父不讓你們回來。」青陽公子感歎,「現如今,祖父年紀大了,越發思念祖姑和姑姑。」
轎子一直抬到後院,祖父在正屋門前迎接,鶴髮童顏的一位老人,慈祥和藹,眼睛仍炯炯有神。
木木以家人的身份出現,所有省去了很多禮節。在祖宗牌位前,木木看到了寫著青陽婉兒和蔚英的牌位,他們前面是蔚藍馨和暮雲明的。
「孩子,外祖公讓你吃苦了。」祖父在靈位前祭拜,懺悔。
「不!」木木說,「都是木木的命,怪不得別人。」
祭拜完畢,木木來到當年青陽婉兒的住處。這裡是依山而建的一組建築群,山前是水,半藍半紅的天然湖泊如人間仙境。
「怎麼都覺得這裡就是我的家。」木木說,「如果可以,我願意融化在這青山碧水裡。」
「只要你願意!」青陽公子深情地說,「木木,我可以等你嗎?等到聰兒長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