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就依著木木這一次吧。小時候您很少寵愛女兒,就彌補一次,讓木木做想做的事情如何。」
木風沒想打木木會提到小時候的事情,停了一會兒,還是說:「您太不懂事了!」他沒有看到木木眼睛裡面的潤濕。
登上了高堂又怎樣,尋找的親人就在身邊,可以毫無顧忌地相認了不是嗎?可為什麼除了公事,父親幾乎不和木木閒話,他總是那個一本正經的面孔,連一次擔心都沒有流露出來。哥哥呢,那麼急迫的想要見到,可是他躲到哪裡去了。
他一直不早朝,也一直不來宮裡見木木,真的有那麼多的避諱嗎?經歷這麼多苦難為何,不就為親人相見的這一刻嗎?可是真的來到這一刻,卻是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要哥哥陪我去吧!」木木說。
「木雲新婚之後就去邊疆了巡視了。那裡更需要穩定!」木風語氣裡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木木仍聽不到絲毫的溫情。
他比往日更沉穩老練了,眉頭緊鎖幾乎沒有舒展的時候。哥哥不辭而別是父親的注意嗎?是啊,為了這江山,為了要盜取這天下他們費盡了心思,在目的終將到達時更不能掉以輕心。
「哥哥去邊疆,那我就去江南吧。父親,您就允許吧!」木木的語氣裡是得不到的叛逆。
木風屏退左右,終於換了口氣:「木木,不要任性,今後我們永遠是君臣!」
「不讓我喊你父親嗎?人前人後都不行是嗎?」木木傷情地質問,「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哥哥。您忘記了母親的願望了嗎?」
夢裡多少次,親人相見不是這樣的。
「那是你母親的妄想,臣有的只有衷心,沒有非分。天地可以作證!」徹底變了。變了嗎?其實他一直都是這個態度,怪不得小時候得不到他的寵愛,在他的眼裡,她沒有一天是女兒,一直是公主,一直是公主。
「是不是還要我恢復東麓國的國號,延續已經消失的國度嗎?」
「這是您的使命!」
「好!」木木終於明白了狀態,「謝謝您的衷心。木風將軍,其實您完全可以自己做皇帝,或者讓哥哥,不,是木雲將軍來做,那種家國一體的感覺您從來就沒想過是嗎。我可以告訴您,很棒,不試試是不能體會的。」
「公主,不要任性了。自從先王把您托付給臣,就決定了臣的命運。如果您好奇,我可以告訴您。臣雖然是東麓國將軍之後,從小陪同先皇長大,卻無心與朝政,只想和木雲的母親做一對神仙情侶。皇甫碩攻破東麓後宮時,臣擔心皇上的安慰冒死進宮,先皇把您托付於我,但是的慘烈臣親眼目睹。您叫臣如何不銘記於心。」
「木雲的母親?不是養我的母親嗎?」
「不是,養您的是偽裝把您帶出來的您母后的貼身宮女。臣安頓好你們後尋找木雲和他的母親,之間木雲的母親躺想血泊裡,木雲躲在僕女的床下僥倖躲過劫難。」
「母親是喜娘!」
「是!」
「你們為了我組合成家庭。」
「是!」
「最終母親還是慘遭毒手!」
「所以我們不能鬆懈,哪怕為了那些死去的人。」
「我知道了!」木木緩緩轉身,這些她何嘗不知,可她畢竟只是一個女孩子,母親自小只教她針織,在那個組合的家庭裡她享受的是平和和愛,讓她如何不懷念。苦苦追尋著家的感覺走到今天,那個家是再也沒有了。家裡的人再也不能回到從前,時光改變的何止是人。母親,看來木木要違背您的遺願生活了,您去了,再也沒有人給木木親情的機會。
「可是江南我還是要去的。」木木收斂了心神,和木風將軍商量。
「為何?」
「相信我好嗎?我能挺過來,也不是那個木木了。如果這點您都不放心,今後怎麼放心我做大事,難不成您要替我做主一生嗎?」
「臣不敢!」木風不得不讓步,木木雖然沒有說明原因,但她的語氣和果敢給了他相信的理由。
「臣會保證您的安全的。」他補充說。
「不要!」木木說,「您留在京城!」
「那不」
「不要說不行!」木木打斷他的話,「我不會喧鬧著去,我要去暗訪。」
「但是,」
「江南不到處是您的親信領兵嗎!給我您的令牌隨時支援就行!」
「是,公主!臣會通知各處嚴加防範,暗中保護!」
「也好!」木木舒心了。
「這裡您就放心吧!臣保證不會出現任何狀況!」
「不,」木木認真地說,「只要有兵權在手,您害怕誰禍亂不成?宮裡您盡量不要過多干預,讓朝政鬆弛一段時間也好。」
「是,公主!」
「不要干預大臣辦事。只要保證我和宮裡聯繫暢通就行。」
「您的意思,臣不明白!」
「我會製造我還在宮裡的假象,只是不早朝,公務自會安排人打理後送回各部。」
「公主!」木風不明白木木的用意,但看到木木信心滿滿的樣子,好像是有什麼籌劃,就不再言語。
小蘭小喜和小莫子全部留下,木木要隻身一人出宮。新屋裡亂套了,都怒視著木木。
「既然是假象,就要亂真啊!」木木討好地說。
「沒有什麼亂真!」小莫子的態度比小蘭更堅決,「你走到哪兒我必須跟到哪兒。」
木木不理會他的反對,對小蘭交代說:「我離開後,小莫子負責處理每日的奏折,你們要一切都聽他的。」
「您太抬舉我了。」小莫子眼神犀利,直戳木木的心臟。
「我相信你一定行!」木木半真半假地鼓勵,「跟了冀王那麼長時間,耳染目睹憑我們小莫子的聰明也一定能行!」
小莫子把小蘭和小喜支出去,她們倆極其不情願,現在怎麼隨便什麼人和公主談話都想支走她們,木將軍當然行,可是這個小莫子有什麼資格。
「出去吧!」木木發話,她們才剜著小莫子出去。
小莫子掩上們,逼迫到木木跟前,咬牙切齒地說:「你準備和青陽公子私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