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業剛走出門,小莫子就耍起性子。
「木木,是王爺重要還是那群小乞丐重要,你不該賭氣?」
木木慌忙摀住他的嘴。萬業那老賊聽見就慘了。
「你傻呀!」木木生氣地說,「他不承認囚禁你的王爺。難道要我先把你出賣了,告訴他你說了冀王沒走,在宮裡?」
「我算什麼,出賣就出賣吧,只要能救王爺!」小莫子仍不解氣,「再耽誤時間,說不定王爺會有什麼不測。」他嗚嗚得哭起來。
「小莫子。」木木只好安慰他,「雖說我不喜歡王爺,但也不想他死,何況是為了我死。」
小莫子順勢就抱住了木木,哭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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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啊,這次是真要出事了。鐵桿都不知道王爺的下落,絕對沒出宮,只要王爺被送出宮,不管在哪裡,都會有消息的。這次是一點兒音訊都沒有,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王爺怕是凶多吉少。」
「別哭了。別叫了!」木木也煩躁起來。
「木木,你知道你失蹤後我們有多難過,我們王爺為了找你食無味寢不寐,整個人消沉消瘦的不成樣子,瘋了一般滿世界角落裡找你。甚至為了你放棄了一生的抱負和夢想,他願意為你放棄所有,不然他也不會在大殿上失態。木木,沒有誰比我更清楚王爺對你的心,你就想辦法救救我們王爺吧!」小莫子哀求道。
「別說了!」木木大聲叫。
「木木,你不是沒死嗎?我也擔心你來著,不然也不會貿然進來找你。鐵桿讓我進來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安好,他說這是王爺的心願,無論何時都要優先保護你。是我見你脫險了,起碼暫時安全了,才想讓你救我們王爺的。拿出你剛才要見小乞丐們的心救我們王爺,好不好。四天了,所有能打探的人都問過了,就是沒有王爺的消息。就是餓王爺也快要堅持不住了。木木,你就不要再和王爺計較,下決心救救他吧!」
小莫子哭得聲淚俱下,身邊的小喜也跟著抽抽噎噎。
「你們誰再哭,我就殺了誰!」木木叫。當萬業說送冀王回封地的時候,木木已經猜測到,這次冀王是凶多吉少。
虎毒不食子,他是比老虎還禽獸,比狼狽更狹隘的動物。他多疑猜忌,容不得一點兒背叛。當年對母親,那晚對自己。他明知道自己是他皇子皇甫培的姐姐,他明知道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跟著他的兒子冀王。如果他還有一點兒人性的話,如果他還有哪怕一點點父性的話,情勢也不會走到如此地步。
這樣一個人,你明著和他要冀王,依他的奸詐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不能打草驚蛇,否則更危險。他不能殺木木,還不能殺木木想要的人嗎?這些話怎麼說小莫子才會懂呢?
「要殺誰呢?」一個溫婉的聲音,皇后已跨進門來,木木吃驚地看門前放風的小蘭,小蘭委屈地搖搖頭,看來是皇后不要她回報。
「拜見皇后娘娘!」木木趕緊施禮。
「不用了!」皇后大度地牽起木木的手,「妹妹進來也幾天了。姐姐來看看有什麼需要的,派下人置辦來。」
「都好,都好!」木木忙說。
「宮裡不比外邊,是最要講究的,否則下人也看不起主子,說起來也是品味的問題。」她說著看向小蘭她們,「再有惹主子生氣的事,本宮決不輕饒!」
「皇后娘娘,您誤會了!」木木忙解釋。
「妹妹不用護著她們,姐姐在宮裡時間長了,什麼樣的下人沒見過,是最會看菜下碟的角兒,妹妹千萬不要心軟。」
「是,皇后娘娘!」木木只能應道。
「你們下去吧!」皇后娘娘對著跟隨的人還有小莫子他們說,「本宮要和妹妹單獨聊聊。」
對這個任何情態下都不動聲色的可以做母親的女人,木木有著本能的敬畏。規規矩矩地在她的對面下手坐好。
「妹妹的事姐姐聽說了些。」皇后開門見山。
「是什麼事?」木木不解地問。
「妹妹真有意思。是有關你的事太多了,不知哀家知道的是哪些,對吧?」她仍是和藹地說。
「是!」木木老實地回答,確實不知道她都知道些什麼。
「比如成龍成風的傳說,你不會認為哀家不知道吧!」她的語音聽起來很受用,看不出有何居心。
「不會!」木木決定誠實到底,以前對這個皇后的印象也不錯,不像容妃給人心府很深的感覺,也從不譏諷嘲笑人。
「呵呵!」皇后看似開心地笑了,「還真是個孩子。」
「不,皇后娘娘,木木經歷很多的。」
「哀家知道!」她憐惜地撫摸木木的頭,「苦盡甘來,今後皇上和哀家都會好好待你的,也希望你安心在宮裡待下去,不要生事。至於冀王的事,哀家自會替你處理的。」
「冀王嗎?」木木從她的眼裡看到了真誠。
「嗯!」皇后優雅地點頭。
「您知道冀王在哪兒?」木木追問。
皇后沒有立即回答,意味深長地笑笑。
「皇后娘娘!」木木又小聲追問。
「洌兒是至情至性之人,是難得的好男人。那天在大殿上他鬧得過了,不過皇上畢竟是父親,讓他去封地,沒有召喚公文,永不能回都城。」皇后淺飲一口茶,平淡地說。
木木有些洩氣,皇后是皇上派來的說客吧,無非是要木木相信冀王已安全離開。
「作為女人,要學會隨遇而安。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除了生存,沒有什麼私情是要特別執著的。」皇后像在教導自家的女兒。
「謝謝皇后!」
「百姓對你寄望很高。希望應天而生的你帶給世人和平安康!」
木木無語,皇后的話無可挑剔,如果換做後宮其他任一嬪妃都會感激涕零。她不嫉妒,不排擠,而是用超然其上的態度包容,讓人尊敬。
她真的不怕皇后的座位被擠掉嗎?那些傳說對她可不是好兆頭。
「百姓知道什麼?」皇后突然轉換語氣,「不過是有人怎麼傳就怎麼說而已。」她頓了頓,繼續說,「哀家可是知道你所有的過去。過去的就過去吧,你可要好自為之!」
真是不怒自威,木木終於知道皇后來幹什麼了,怎麼看,她都是比皇上還厲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