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乞丐女 第4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囚禁閣樓
    木木頓住,咬住了嘴唇。小莫子並不吃驚,等著木木向下說。

    「我逃到大山裡,被不知什麼蟲子咬了,昏死過去。醒來時,躺在一個山洞裡,一個老乞丐救了我。他不知給我用了什麼藥,我全身就黑漆漆的了。不過變黑之後,再沒人打我的注意,並且蟲豸草莽都對我避而遠之。」

    「哦,因禍得福啊。看來黑也有黑的好處,做小乞丐還是黑的好。」小莫子聽得有趣。

    「只是小狗子再也沒有了。」木木惋惜心痛地說,「從此我就跟著幫主爺爺走南闖北,幫主爺爺教會我很多本領。比如游泳爬山,順手牽羊,開門撬鎖,所有生存的本領我都很快學會。也許我天生就是做小乞丐混混的命。」

    「那你怎麼就不會功夫呢?」小莫子嘲笑道,「那才是生存必需的。」

    「做乞丐重要的是側面取巧,而不是和人正面衝突,打打殺殺!」

    「對,各行有各行的規矩。」小莫子轉動眼珠,試探著進一步問,「你是怎麼死而復生,又怎麼變回膚色了?」

    「不知道。當我在白雲道長道觀裡醒來時,膚色就變了。白雲道長說一切都是我的劫數,黑眉蝮蛇的劇毒和我體內的毒素正好相生,只是用量大了點兒,所以我在大青山躺了好幾個月才恢復。」

    「那日,和妃拿回來的是黑眉蝮蛇的毒?是白雲道長給的?」小莫子機靈靈地想起那日情景,皇帝的毒藥被作廢,冀王苦等和妃,然後,「是王爺,木木,王爺不是無情之人,是王爺救了你!」

    小莫子興奮地大叫,好像至親的人突然被宣判無罪:「爺還是爺,無論什麼時候,爺還是爺!」

    木木淡然一笑,說:「我早知道。」

    「所以你身體一好就來找王爺了,是嗎?」

    「不是!我當初救過你們王爺,你們王爺反過來救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只要是人,都會這麼做的,所以我不感恩。你也該清楚,我和你們王爺,現在是互不相欠之人,今後也許還會成為仇人,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到時無論你怎麼選擇我都不怪你!」木木說得無情,和心裡的感覺一樣。

    「可是,王爺昨晚不是陪你一夜嗎?」小莫子叫屈。

    「是嗎?我不記得。」木木確實不記得昨晚的情景。好像隱隱約約做場夢。

    西門俏嘴上強硬,也不得不心驚於殺手的無形,冀王稍作安撫,她就順勢下坡不再窮追。

    一切打掃停當,公主別院煥然一新,全部是新春的氣象,晦氣一掃而淨。來問候的人根本看不出昨晚這裡曾發生不愉快的事。

    大小燈籠佈滿各處屋簷下,丫鬟婆娘來回穿梭,喜氣盈盈恭賀新春。

    皇帝新派的文官到了,協同一干新上任官員前來恭賀。西門公主穿上大紅絲綢的節日盛裝,雍容華貴,在佈置一新的大廳裡接見來往客人。

    公主別院請來了戲班子,要大唱三天。戲班明日開唱,今日捧場的就不少。

    賓主落定,冀王起身介紹。

    「南蜀公主,本王的和妃,本次戰事出力不少。」客人起身拜見。西門俏臉色微慍,極力掩飾著,她可不願冒充那個和妃,人生大事,當然要轟轟烈烈,怎可如此暗無聲息。

    一茬茬的客人走後,西門俏終於不忍,皇甫洌剛在臥室坐定,她就迫不及待地趕到。

    「王爺,你怎麼那麼叫我?」她委屈地說。

    「你還想怎樣!他們都是父皇的人,並且都知道本王的和妃就是南蜀國公主西門俏,難不成你想告訴天下你以前的作為嗎?」皇甫洌嚴肅地說。

    「可是,你答應我要大娶的。」她委屈更深。

    「現在看是不可能了。」他站起身,握住她的手,「很重要嗎?那些形式!你愛的是本王,只要能和本王朝夕廝守,不就是你最大的幸福嗎?」

    「話是這樣說。可一個青樓女子的封號,」

    「別忘了。那個封號原來就是封給你的,她只是暫時替你用用而已。我已派人安頓好她,我們回去後,所有一切重新佈置,和樂苑將住進真正的主人。」皇甫洌和聲細氣,溫柔得西門俏無法抗拒。

    「可人家,」西門俏仰起臉,癡迷地凝視皇甫洌的眼睛。

    「如果去掉那些繁瑣的形式,不是更好嗎?」皇甫洌抱起她,本王不會虧待你,我們這就洞房花燭。」

    錦繡衾暖帳裡,西門俏公主滿意地睡去。皇甫洌披衣坐起,無絲毫睡意。木木的哥哥和父親是太子的人,這是個殘酷的現實。

    沒有什麼比潛藏的鷹更可怕,滿腹仇恨和復國之志的東麓國舊部,巧妙地掩藏在太子的護佑之下。太子的力量正在旺頭,整個西北的駐防,有誰說得清多少地方已被他們掌握。現在的南蜀國國土,仍然在遍插他們的羽旗。

    他們要幹什麼,木木真的和他們有聯繫嗎?太子身邊的木雨小姐是誰?會不會是他們的人?這些木木是真的不知情,還是木木本人就是整個事件的參與者,虎口脫險她仍然選擇接近自己的目的何在。

    能幻想她對自己有絲毫留戀,或者有那麼些感情成分在嗎?雖然自以為是,心中仍有暖流流過。

    木木,我該怎麼對你。從後窗依稀看到遙遠處的小樓裡燈如星星閃爍,到底他們在策劃多大的陰謀。

    接近你,不能;離開你,不行。你為何會是那個尷尬的存在。皇甫洌披上外衣,順著小路罩著夜色來到小樓前面。

    臨窗是兩個湊在一起的頭影,嘰嘰咕咕談著什麼,偶爾會有淺淺的笑聲。小莫子女人般不時嬌嗔地責怪,是木木在淘氣了。

    好你個木木,心情恢復得倒快。不時戲謬的聲音皇甫洌聽來特別刺耳,儼然打情罵俏的一對兒小情人。

    好你個小莫子,趁爺之危敢如此對待主子,你艷福倒不淺。皇甫洌恨得牙癢,想馬上衝過去,理智使他停下了腳步,周圍有暗影晃動。

    真是監視得密不透風,看來要好好策劃一場好戲了。

    大年初一到初三,公主別院整整鬧了三天大戲。戲台莫名其妙搭在小樓的不遠處,不倫不類的給小樓一個側面。

    戲台上唱得熱鬧,戲台前看得有味兒。裊裊娜娜的聲音傳來,木木推開前窗,看到了戲台的側面,觀眾的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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