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木木只要喝下她熬的苦湯就甜甜地睡下,再也沒有夜驚,也沒有了不安分的鼾聲,鼻息均勻,細若蟬翼,面容還時不時會露出笑意,木木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安靜幸福。
這就是自己不告訴王爺的理由嗎?是不是在背叛王爺呢?可是怎麼看,她們都不像是要害木木的人,只要對木木有好處,不告訴王爺是不是也可以呢?王爺也是,木木又不是癡傻得無藥可醫,為什麼不給她醫治呢?如果青陽公子有心,也是好事。
輕輕的叩門聲,竟是青陽公子來了。小莫子說不出是喜還是憂,這麼瀟灑的一個人,絕不比冀王差,重要的是,他好像是真心關心小乞丐。
巧姐恭迎,青陽公子直接就進了裡屋,隨後才歉意地對小莫子說:「可以嗎?」
小莫子悶哼,像小乞丐一般翻眼,不置可否。
青陽公子在木木床邊坐下,凝視著木木恬靜的臉,拿起她的手仔細端詳著,甚至想要去摸木木的眼瞼。
「青陽公子,木木現在是木妃了!」小莫子結巴著制止。
「是嗎?」青陽公子聲音輕得像霧,並沒有停止手的動作,眼睛也沒離開木木的臉。小莫子理屈,也就默默呆著不吱聲了。木木算哪門子的王妃,大婚之夜,冀王應了個卯。之後晚上再沒來過一次,家用也不是王妃的待遇,如果不是青陽公子照顧,寒酸得恐怕不像樣。
「伺候木木洗過澡嗎?」青陽公子問巧姐。
「是的,公子!」巧姐答。
「怎麼樣?」青陽公子緊張地問。
「左肩的傷疤是不久前烙上的!」巧姐輕聲說。
青陽公子掩飾不住臉上的失落,輕聲問:「還有嗎?」
巧姐看看小莫子,低下了頭。
「小莫子,你難道在監視本公子不成?放心,我不會對木木不利的,相對相信王爺,你如果真的對木木好,倒不如相信我,我沒有皇帝的牽扯,不是嗎?」青陽公子盯著小莫子說,小莫子沉思了一下,悄然離開了。
斷定小莫子走出門外,青陽公子這才說:「說吧!」
巧姐附耳低語,青陽公子臉上狐疑更重:「真的看不清嗎?」
「是的,木木太黑了,黑的不正常,公子,您不覺得嗎?」巧姐說。
「我何嘗不懷疑,可是,真有我不知道的藥術嗎?」青陽公子很難確定。
青陽公子從木院出來時,王府已一片寂靜,賓客大概都散了。薄荷氣息更濃,濃得木木身上的氣息好像不在。
雖然黑,她的睡相還是那麼迷人。豐潤的臉,豐滿的唇,流暢嬌弱的鼻線,吹彈可破的眼線,一切弧度那麼隨意,又是那麼優美。比初見時,她蛻變了很多。
看到她,心裡總有一絲悸動,不管她是不是要找的人,今生注定不放過她。冀王,希望你永遠這樣漠然對她。我會把她當做一生的珍寶,不放棄,不丟棄,希望你早日丟開她。
輕笑裡突然就撞到了一個人。是冀王,沒人的時候,他的臉陰沉得要殺人。
「你好大膽!果真來了本王木妃的院落!」他抽出隨身寶劍,橫在了青陽公子頸前,「不比試一番,你不知道本王的厲害!」
「願意奉陪!」青陽公子豪氣地說,「本公子也好久沒開練了!」
說話間二人已然過招幾個回合,劍氣閃耀裡,向湖邊飛躍,曲環走廊上,碧波湖面上,如兩隻矯健的雄鷹搏擊。白的凌厲,藍的沉穩,有進有退,毫不相讓。
小莫子和巧姐在湖這邊看了一會兒,回屋睡覺了。鐵桿在湖那邊呆得無趣,也回了。這兩個人膠著狀態太久,誰也不用狠招,了是心煩。
看客都走了,兩人突然間改變了戰略,都狠決起來,一時間殺氣瀰漫,湖面水光四濺,月光裡滲透著劍影。
利刃不時在對方的要害處閃過,每次都有驚無險,舞劍也可以達到懸生死於心間,驚心動魄又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