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抹蠟打油般厚實。母親做手工,從不紡線織布,所需絲紗或者東家提供,或者父親偶爾從外地捎回,精美如斯,木木還是第一次見到,驚詫至極。
心跳加速,臉頰緋紅,木木如獲至寶,小心把玩愛不釋手。青陽公子玩兒賞木木的興奮,更加確定了心裡的想法,這個小乞丐果然對此有特殊的嗜好,超越記憶,融合為生命裡的本能。也就是說,無論她是否癡傻,心智是否正常,都不影響她對紡織超常的敏感。
不大的小屋除卻臥室,就是客廳,好在木木幾乎沒有客人,客廳經過青陽公子一番折騰,變成了異常優雅的紡織室。
織機靠東牆而立,不遠處是紡車,幾個精美別緻的小簍筐吊在四角,小簍筐可以隨意升降,按照顏色分類依次排列,用的放下來,不用的就吊到高處。
「本王這裡是東大門不成!本王的木妃是你的織工不成!」冀王臉陰沉得厲害,本來不想過來,實在忍不住還是過來了。眼前情景更難忍受,怒視青陽公子的眼冒著火焰。
「哈哈,王爺該感激本公子才對!我可是把寒舍最好的都無償奉送!」青陽公子絲毫不在意他的惱怒,調笑著,眼睛始終沒離開在簍筐間歡躍的木木,「木木高興,你就不高興嗎?」
「吃的用的華麗的都是附帶,這些才是你真正的用意吧!對於一個傻子小乞丐,老弟真的有信心嗎?」冀王恢復譏誚的表情,凌厲的眼神閃過青陽公子陶醉的表情。
「即使只做玩意兒,只要木木高興,我就高興!」青陽公子滿足地說,「我們青陽樓這樣的東西很多,唯獨沒有木木這個人。如果冀王允許,容我帶走人如何?」他轉過臉,眼神同樣凌厲,挑戰地直視著冀王。
冀王已恢復淡然,風輕雲淡地笑:「如果不是本王的妃子,無何不可。本王還不至於窮到養不活後院女人。」
「冀王簡居宮外,朝裡朝外不入仕不領兵,沒有商舖酒樓,不置地畝田產,僅靠王爺的年祿皇帝的賞賜,哈哈,也只能養活木木這樣不挑剔的女人了!」青陽公子餘光掃視著冀王,「本公子的到來讓你心驚吧!放心,我可是哪個皇子都走得近,剛剛還去過太子和皇后那兒,皇上他不會猜疑的!」
「公子說笑了。」冀王不理會他的挑釁,指著木木身邊一位乾淨利落的女子問,「難不成青陽公子還要留人在?」
「當然!木木學織,不能沒有師傅。」青陽公子的無視並沒有激惱冀王,他出乎意外的平靜,大度地說:「開銷俸祿青陽公子可是要負責的!」
「好說!」青陽公子看著木木,「木木的月錢本公子也可以、、、、、、」
「別得寸進尺!」冀王語氣堅決,帶著狠絕,「侮辱本王,可是想見識本王帶血的劍!」
「不敢!」青陽公子見好就收,歉意地施禮,「倒想和王爺一醉方休!」
「前邊請!」冀王笑得深沉,兩人好似有某種契合。轉眼間,明刀暗槍煙消雲散。
不管冀王府裡發生了什麼,青陽樓寒顫冀王府的事情很快在汴京城裡傳開了。冀王落魄之狀成了達官貴族談話的笑柄,皇上聞言不悅,命內務府大張旗鼓賞賜了冀王一番。
皇后也派人送來很多家用,德妃和妃都有單獨賞賜,一時間,冀王府裡熱鬧不少。平常不和冀王親近的一些皇子也會順便來探望。
木木安靜了,賞賜沒她的份兒,因為她不是御賜的妃,是不被承認的,誰也沒拿她當回事兒。幾天來,她好像也忘了靜心閣,忘了冀王這個人,學習紡織竟也如癡如醉。
新來的廚娘馮媽手藝確實不錯,每天變著花樣做木木愛吃的,說著鬆軟的話體貼知心,哄住了木木的嘴,也就哄住了木木的人,木木本來吃飯就不挑剔,對馮媽更是信任有加,哪怕讓喝一些苦湯也乖乖地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