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順著河沿走,不知走過多遠,問過的村莊多於十個,仍一無所獲。明亮的月亮落下去,冀王看天歎氣:「小乞丐最怕有月亮的夜晚!」
「爺!」鐵桿叫,冀王好像變了,剛毅的男人憂傷了。這幾天爺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憂鬱,這不像他。
天蒼亮,冀王和鐵桿回到了冀王府,冀王直接來到了後院,穿過湖上的迴廊來到木院,湖兩邊的薄荷長得正旺,濃濃的薄荷味兒神清氣爽。鐵桿遠遠跟著,王爺以前沒什麼特別的嗜好,什麼時候對薄荷情有獨鍾了。
輕輕一推,木院的門開了,輕微的聲音驚動了屋裡不寐的人,小莫子踉蹌著出來,驚喜地叫:「木木,木木回來了!」待看到是冀王,沮喪地轉了身,招呼也不打。
冀王不在意,丫鬟們隨著出來,看冀王圍著草地轉,太陽沒有出來,草地上的小花很多都合著花瓣,嬌滴滴的,欲遮還羞,別有一份風味。
小乞丐不會死的,大災大難都過去了,會這麼悄悄溜走嗎?不過也說不定,有人要她死時她偏不,無人逼她,她說不定想走就走了呢!她就是這麼倔。
「準備早膳吧,本王在這裡用餐!」冀王吩咐。
丫鬟們沒了主子,幾天來懶得動,聽說慌忙準備一些簡單的飯食。小莫子學著木木的樣子呆呆地坐在門柱上傻看,冀王蹲在草地邊,入迷地擺弄著一朵不見太陽怎麼也不開的小花。
真像木木呢?喜歡陽光下的燦爛。
王爺怎麼了?丫鬟們竊竊私語,不是對傻子充耳不聞毫不在意嗎?原來都是裝的,放著兩個嬌滴滴的王妃不管,大早上到這兒犯傻。
原來傻病也會傳染啊,先是小莫子,再是冷酷的鐵桿,後是冷冰冰的冀王。這個又傻又醜的小乞丐,哪兒修來的福氣。
剛剛擺好飯桌,冀王還沒走到桌前,鐵叔慌慌張張過來,丫鬟們失望,注定是沒福氣伺候英俊迷人的王爺就餐了。
「爺,有家丁回去探親回來說,上游河流開叉處有人見過一個黑黑的小乞丐!」鐵叔附耳說。
冀王停住了:「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說的,太晚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來報!」鐵叔還沒說清楚,冀王已經走出了木院,小莫子瘋瘋癲癲跟出來,鐵桿拉住了他:「別跟著添亂了!在家準備好吃的,我就知道,小乞丐不會就那麼死去!」
約莫行有十里還多,終於發現了一處分岔口。小溪入河處是三角形的衝擊帶,兩邊叢木茂盛綠意盎然。溪底清澈鋪滿了好看的鵝卵石,小魚成群游。
一旁的乾燥處,是燃過的灰燼。
冀王輕笑了,這個小乞丐一定是嗅到了人的氣息就趕緊躲起來,野外生存她如靈敏的蛇,任何異常味道都逃不過她的鼻息。
「小莫子!」冀王大聲叫。
鐵桿回頭看,小莫子沒來呀,正要解釋,被冀王用口型制止了。
「小石頭,小坷垃!看,多大的螃蟹,快,快抓住!真笨啊,看,要跑了!」冀王自導自演,繪聲繪色驚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