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巧克力很好吃,但是……像這樣吃得滿身都是,不應該是只有小孩子身上才會發生的事情麼?」他一邊笑著一邊看著她本來就窘得紅通通的臉說道。
「謝謝你!」朝他彎腰鞠躬表示感謝之後,她轉身便逃出了他的視線,心中卻將他的樣子牢牢的刻印了下來。
再次相遇,是在她父親的葬禮上,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她是定坤市警署總局的署長,而她卻因為太過傷心,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站在人群中一臉沉默的他。
葬禮過後,人群漸漸散去,她的母親因為太過傷心被送去了醫院,而她則因為捨不得就這樣扔下父親在這冷冰冰的墓地,決定留下來再陪他一段時間。
「像這樣守著已經死去的人而不顧活著的人便是你為人子女的信條麼?」他在人群散去之後,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坐著,他站著,眼神祇居高臨下的俯視,語氣中沒有任何的同情。
「你……」她有些錯愕的抬起頭,看著處在逆光中的他的臉,眼睛被太陽刺得生疼,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既然人已經死了,再難過又有什麼用?與其活在對死去的人的思念中,不是更應該好好振作過自己的生活麼?像小孩子一樣哭哭啼啼的有什麼用?」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彎腰在她臉上輕輕的擦了擦,語氣一如既往的生硬,一點也不像是要安慰人的樣子。
「失去了最疼愛我的父親,難道連傷心都不准嗎?」對於他那硬邦邦的「安慰」她顯得有些不能接受,隨手奪過他手中的手帕,她自己擦起眼淚來。
「實在是太小孩子氣了。」對於她的質問,他不置可否,只歪了歪自己的腦袋,評價道。
「那又怎麼樣?難道你生下來就是大人嗎?你不也是從小孩子長大的?」她很不喜歡他總是拿「小孩子」來形容自己,於是反駁道。
「可是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所以,不會再做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了。如果你想要繼續坐在這裡哭哭啼啼那就留下好了,我聽說一到傍晚,像這種地方就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出現,我先走了,祝你好運。」他故意神神秘秘的看了眼四周,然後又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轉身就準備離去。
「莫名其妙的東西?你在胡說什麼?」她被他的話嚇到,雖然嘴上還硬著,但是身體卻已經站了起來。
「不信你就繼續呆在這裡等著好了。」他沒有回頭,只遠遠的扔給她這麼一句話,繼續往前走去。
看到他就這樣扔下自己跑掉,她心中也升起了一種濃濃的恐懼感,於是也來不及傷心了,抬腳就追著他的背影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你等等我啊……」
於是,那一天,因為他的出現,以及他的那堆莫名其妙的話,讓她暫時的忘記了傷心。
……………………
如果他們的故事到這裡就結束,兩人從此再沒有交集,那麼她想,或許他就不會永遠的離開她的世界了。
可惜,緣分的事情是上天的安排,求不來,推不掉,任他是誰。
第三次見面,是她的小提琴演奏會上。
那時的她在舞台上耀眼奪目,而他卻是作為一個非常無奈被朋友強行拖過來給好朋友捧場的這麼一個人,坐在觀眾席上差點睡著了。
演出結束的時候,他被朋友拖到後台,說一定要介紹他們倆認識,那一次是最讓她難忘的一次。
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聽別人演奏居然會在觀眾席上睡著的人能夠彈出那麼天籟般的曲子。
看著他那漂亮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舞的模樣,她的心就此沉淪,再也無法自拔。
「音樂只是用來給自己調節心情的,我不覺得自己彈得好,就必須要讓全世界知道。」他將最後一個音符按下,然後從鋼琴前起身,對著站在一旁已經聽得如癡如醉的她如此說道。
「你說得沒錯,所以,今後我再也不會在舞台上演奏了。」說完,她便大笑著將自己高高挽起的長髮隨手放下,腳上的高跟鞋也脫掉了。
「女人果然像小孩子一樣,變化起來毫無邏輯可言。」他見她突然改變自己的想法,奇怪的下結論道。
「我叫莫林,不叫女人。你呢?」她笑瞇瞇的看著他,其實從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便想知道他的名字了。
「李允澤。」他說完,繼續留給她一個華麗麗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
自那以後的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N次見面,她總是對他笑瞇瞇的樣子。
「李允澤,你為什麼鋼琴彈得那麼好啊?」
「李允澤,你為什麼字寫得那麼漂亮啊?」
「李允澤,聽說有好多女生喜歡你,你為什麼沒有女朋友呢?」
「李允澤,今天是兒童節,你能給我買個棒棒糖嗎?」
「李允澤,我們是好朋友對吧?」
「李允澤,你看,其實我也沒有男朋友,要不我們……」
「李允澤,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啊?」
「李允澤,看在我那麼喜歡你的份上,你就從了我吧……」
「李允澤,今天是我的生日哦,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吧?」
「李允澤,你再不答應做我男朋友,我就要生氣了哦。」
「李允澤,那個老是朝你看,還給你飛吻的狐狸精是誰啊?」
「李允澤,我……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你瞪我幹嘛?難道小時候你媽媽沒有告訴你,拉拉小手也是會懷孕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