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恕我不能。」央木離眼也沒抬就直接拒絕他。
「你——」納蘭柒沒想過她會這麼決然,臉色明顯的變了變,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頓時怒氣橫生。
「皇上,臣妾也只是說喜歡,並沒說要啊。」素薩娜拉望著那逐漸冰冷的臉抿嘴而笑,手掌輕輕的覆在他手腕,笑道,「皇上有這份心臣妾很高興呢,不過臣妾也不是喜歡強人所難奪人所愛。」
素薩娜拉的笑容讓納蘭柒原本橫生的怒意稍稍降了下來,一臉和氣的凝視著她,道,「皇后果真善解人意,朕很是欣慰,相信後宮在皇后的管理下一定能和睦相處!」
「希望吧!」素薩娜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美眸隨即轉向台下,目光停留在央木離身上半秒又迅速瞥開。
宴席上因那名舞女之死已經變得死氣沉沉,一想到那灘血跡,再好的食慾都已經變成死欲,央木離沒有解釋為什麼殺了那名舞女,他們也就一直好奇著,誰也不敢開口詢問,因為她是貴客,又是西日的人,就算殺了當朝重臣,他們也只能睜隻眼閉只眼,更何況是個微不足道的舞女!
一直保持沉默的西風轍,緩緩歎了一口氣,站起身,朝納蘭柒拱手道,「柒兄天色不早了,朕就先告辭了。」
央木離望著他這般舉止,也跟著站了起來,她早就想走了,這裡的氣氛她一點不喜歡,滿是利慾熏心的味道。
納蘭柒聽到此,臉色原本就因央木離不給面子而鐵青著,轉而又聽到西風轍說要離開,臉色就突然沉了下來,手掌重重砸在桌面上,氣得臉色發黑,低沉道,「轍兄難得來一趟,這麼快就走了,這不是擺名了不給朕面子嗎?」
西風轍望向他,目光淡漠得猶如一塊萬年寒冰,沉默片刻,道,「朕能親自來已經夠給你面子了!」
狂妄的話,無疑是一陣驚雷,「轟」的一聲把所有人嚇傻了,轟得他們猶如白癡一般呆滯了起來,中夜西日向來安好,會因為這一場鬧劇而引起兩國交戰嗎?五國已經休戰多年,若中夜西日交戰,其他三國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
事實證明他們多想了,只見納蘭柒收起情緒,手中微微擺動地酒杯緩緩停滯,原本冰寒的目光已變得平淡無波,「那好吧,朕也累了,就散宴吧!」
話聲一落,納蘭柒就直接起身,寬大的袖子一甩,立刻消失在宴席上。
「本宮也累了,各位請便吧!」素薩娜拉也站起身,在侍女的攙扶下離開,原本就安靜的宴席,人影一個接著一個離開,變得更加靜謐起來。
夜,清涼如水,一輪半殘月高掛在空,兩條人影百般無賴的走在空曠無人的大街上,清涼的微風吹過,泛著淡淡的寒意。
「我以為我已經夠不給他面子了,沒想到你比我還狠。」央木離將目光轉向西風轍,望著那張看不出任何情緒的俊美臉龐,嘴唇不由得蠕動了一下,「你還真淡然,也不怕因為那一句話引起兩國交戰。」
「怕什麼?」西風轍懶懶的說著,一張精緻絕倫的輪廓暴露在月光下,竟比月光還要耀眼幾分。
央木離越發感覺他的神秘與深不可測,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會說出要離開的話,因為那是對人的不尊重,而他……卻當著所有人的面開口,完全不給納蘭柒台階下,這樣的人若是不狂妄到極點就是找死!
「你沒感覺到納蘭柒其實是笑面虎嗎?表面笑得一臉無害,實際上呢?心裡陰險得可怕。」看到央木離眼裡的質疑,西風轍懶懶一笑,將目光投向她精緻淡雅地臉蛋,「中夜西日兩國表面安好,暗地裡卻鬥得不可開支,中夜的野心極大,而西日永遠如同沉睡了多麼一般,一直沒有什麼改變,所以他們想控制西日,只可惜啊——」
「可惜一直都沒真正的打入西日的心臟?」央木離絲毫沒有波瀾地話語中卻暗藏著少許冷意,西日只是表面看起來比其他四國弱,但實質上卻比其他四國更加強大,西日的經商遍地都是,絲綢行業、工藝行業……許許多多行業一直潛藏在其他四國中不被發現,可見西日勢力已經遍佈天下。
「被你發現了。」西風轍黑眸中閃過一縷驚詫隨即又閃過一抹欣賞,央木離的聰明已經超乎他的想像,也慶幸這樣的女子不是自己的敵人!
「哼!」被忽視很久的黑貓終於爬出了西風轍的懷抱,直接爬上他的肩膀,一眼藐視著他們。
「你又怎麼了?」央木離一看到黑貓就有些不悅,這小野貓時不時就出來嘲笑他們,真不知道它眼裡的高傲是從哪來的。
「沒怎麼,睡得太久了,悶著了。」黑貓慵懶的對夜空打了哈欠,攀在西風轍上眼睛又瞇了下去。
那狂妄的樣讓央木離心裡直冒起怒氣,眼角不由自主的跳了跳,目光緊緊的盯著西風轍,有許不解的看著,他明明就不是喜歡小動物的人,為什麼會任由這黑貓鑽進他懷裡,又爬到他肩膀上?還一路上都帶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