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為什麼你會如此樂觀?」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木皓笑著摸了摸林璇旎的頭。「娘子,我就喜歡你這股子傻勁兒!」
林璇旎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一個半大的孩子卻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別想莫小狗一樣摸我!還有!我不是你娘子!我有名字,我叫蘇璇!」一個小屁孩就把她氣成了這個樣子,林璇旎感覺自己很失敗。
「娘子的頭髮很順,摸起來很舒服哦!蘇璇,這個名字不錯,但是我還是喜歡叫你娘子。」這個女子很不同,很有趣。
就在林璇旎快要發作時,木皓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襟說道:「娘子,我先走了!你應該餓了吧,等一下我叫人送東西來給你吃哦!」在林璇旎的一隻鞋子飛到門前時,木皓離開了,只留下林璇旎一個人在那裡生悶氣。
皇宮流蘇宮內,太監宮女侍衛裡裡外外跪了一地,雖然人擠得到處都是,卻沒有什麼聲音,只能聽到不知害怕的鳥兒啼唱著,還有風帶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看守流蘇宮的侍衛因未能盡忠職守,每人下去領三十杖——」
「流蘇宮的宮女疏忽大意,每人杖責五下——」
「當天看守宮門的侍衛疏於職守,念在其仍要守護宮門,故暫罰俸祿三月——」
流蘇宮中傳來平靜得讓人感覺身處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四周的壓力似乎是千軍萬馬當前,他們連多喘口氣都不敢。
賀藍殤幽深的眸子裡帶著千年的寒冰,連輕皺著的眉上都似結了一層難化的冰霜,終於放開了一直抿著的唇,問邊上的墨溪軒道:「有線索了嗎?」
墨溪軒單膝跪地,抱拳道:「屬下等無能,竟沒有查到消息!」墨溪軒也是奇怪,他們的暗衛受過特殊的訓練,尋找一般的人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難道這後面有什麼秘密或是玄機?但是他不敢亂說。
「這樣?」賀藍殤忽然眉毛一挑,道:「加派人手繼續調查,務必把人找回來。」
遣退了所有人以後,賀藍殤一個人坐在床邊,像林璇旎以前一樣。看著這未變的景物,卻又看不到人,心中一陣落寞與蕭條,禁不住歎了一口氣。璇兒啊璇兒,你到底去哪裡了?是在懲罰我這麼多天不理你嗎?你可知道,這樣懲罰你卻是在懲罰我自己。
簾幕之後的墨溪軒心情複雜。看見王如此落寞,他真的很想立即把那個女人帶到他的身邊,但是,王對她如此上心,她卻不知道珍惜,墨溪軒又恨死了她,恨不得她永遠消失。
丞相府中的小別院內……
「娘子,怎麼才幾天你就瘦了呢?多吃點嘛!」木皓正一臉笑容的陪著林璇旎吃飯。
丞相府所有的人都好奇了,一向貪玩的公子公子怎麼肯這麼幾天都安安分分的呆在家裡了?原來是因為一個女子!是誰家女子啊,竟有這番能耐!
於是,林璇旎又成了別人口中的神話一般的人物。
「我在吃啊!你看著我,我怎麼能好好的吃呢?吃下去也會消化不良。」林璇旎狠狠地翻了翻白眼,對於「娘子」這個稱呼起初還是很不習慣的,但是現在應經處於麻木狀態了。
木皓臉上露出孩子一般的笑容,說道:「消化不良?真不知道你怎麼會說出這麼奇怪的話,真是一個奇怪的人!不過我看著你是我的事,與你吃飯有什麼關係?」說著,又夾了些菜放入林璇旎的碗中。
「什麼叫『我看著你是我的事,與你吃飯有什麼關係?』?你看的是我!所以與我有關!」現在居然還有這麼蠻不講理的人,居然還是一個男的!
這麼多天相處下來,林璇旎也基本上摸清了木皓的脾氣。雖然只比她小一歲,但是由於爺爺等長輩的寵愛,他還像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賀藍殤比她就大兩歲,卻能挑起這江山!其間不過短短三年,為什麼差距就這麼大?
不過有時候還是很可愛的,林璇旎一直把他當成了一個弟弟,偶爾也會母愛氾濫對他好一點,他就像吃了蜜糖一樣。
「哎,為什麼不帶我在丞相府裡逛逛啊!一直就呆在這個小別院裡,我真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丞相府,還是丞相府太寒酸,不好意思讓我看?放心啦,我不會笑話你的!」一直呆在這裡面,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去。
「誰說這不是丞相府的?這裡當然是!」
「騙誰啊?除非帶我出去見識見識!如果真的是丞相府,那也不錯,我就安安心心呆著了!」
「走就走!快點吃,吃完了帶你去。」
果然是小孩。林璇旎偷笑。
……
「這裡是各方叔叔伯伯們住的。」
林璇旎點了點頭,一一都記在了心裡,以後逃跑好用。
「這裡是我爺爺住的地方,一般的人是不可以來的。」
林璇旎看著這門房緊閉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地方。
「咕咕——咕咕——」
天上飛下來一隻白鴿,飛到了這裡。木皓調皮的抓住了這只鴿子,看了看它的腿。
「這是信鴿?」林璇旎也好奇的走到了他的邊上,想伸手摸摸那腿。原來鴿子真的可以送信啊!
木皓隨即摀住了鴿子說道:「這個是送來給爺爺的,我們是不能看的!」
「對啊,聽說表姐長得很漂亮,好像叫薛菲宮。」
「非公?好奇怪的名字,非公不就是母嗎?」越想越覺得好笑,怎麼會取這樣的名字,最後,林璇旎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一切覺得好熟悉。
「皓兒——」一個蒼老嚴厲的聲音響起。
林璇旎止住了笑。
「爺爺——」木皓親切的叫著,聽得出來,他跟爺爺感情很好。
但是木風卻沒有擺出一如既往的笑,而是冷聲訓斥道:「誰讓你帶她來這裡的?不知道這裡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