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充滿活力,一下子灑了進來,原本沉悶的營帳頓時被這種氣氛感染了,整個營帳變得歡快了起來。林璇旎閉了閉眼睛來適應這刺眼的陽光,然後看了看外邊。參差錯落的營帳間依稀可以看到那小山坡,似乎已經出現了綠意了。
林璇旎原本因為自己的哥哥和安傅徹而擔憂的心頓時明朗了起來。忽然,她嚮往春天的氣息,那個小山坡似乎也有了春天的痕跡。「我想一個人出去一下——」
「姐姐,不要我們陪嗎?」雲兒問道。
清淺看著林璇旎問:「是啊,小姐,要我們陪著嗎?」
林璇旎搖了搖頭:「只是去小山坡上看看而已,順便祈祈福,不會有什麼的!」她已然忘記了碰見過西涼王的事情。
「好吧——早點回來!」清淺想了想,小山坡在天利的營地內,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就答應了。
林璇旎一個人慢慢地逛到了山坡上,由於士兵們這個時候都在操練,所以幾乎沒人在這裡。這小山坡的變化還真是快,似乎一夜之間就受到了春的洗禮棵樹長出了新的枝椏,原本光禿的土地也冒出了小草,雖然稀稀疏疏的幾棵,但是依舊給這個小山坡添加了一抹亮色。
林璇旎左手隨意採了條柳葉,右手隨意的撫摸著粗壯的樹幹繞著圈,嘴裡情不自禁地唱起了現代的歌曲:「春來早,清夢擾,樓台小聚誦今朝,又何妨布衣青山坳,月如腰,琴指蹈,醉時狂歌醒時笑,莫辜負青春正年少,千金不換伊人回眸金步搖,眉間硃砂點絳秋水蒿,槳聲燈影流連處,青杏尚小,羞聞夜深海棠花嬌—— 」聲音戛然而止。
她先是看見一雙黑色的靴子,然後往上看見的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全身似乎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這氣息讓人感覺熟悉的很,再往上看見了一張英俊的臉,林璇旎頓時拔腿就想跑,但是她知道自己跑是肯定沒用的,說不定本來不是來找她的,她這麼一跑就要追她了,但是不作鬥爭也不是林璇旎的性格。
林璇旎朝西涼王招了招手,說道:「哈,你也在啊!大概是我不小心走過界了!哈哈,我先回去了,再見!」說完立即就回頭,一連串連貫的動作似乎早就想好的。
自己來這裡本來就是等她的,好不容易把她給騙出來了,在暗中看著她,要不是自己聽得太癡迷了沒注意她靠近,他還不準備出來呢!現在將她放回去自己所做的努力不就白費了?他賀藍殤不是喜歡做無用功的人。
「想去哪?」
林璇旎忽然感覺有人抓住了她的衣領然後將她拖了回來。
她自然知道是西涼王,無奈的又被他拖到了身邊。林璇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正貼著他的胸膛。
林璇旎示弱的低下了頭,說道:「我不跑了,能不能放開我?」
「什麼?」賀藍殤似乎沒有聽清,微微把耳朵貼近卻曖昧的蹭到了林璇旎的臉頰。
林璇旎又羞又惱,大喊道:「我叫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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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叫《金縷衣》,董貞的,她的歌詞都非常美。【林璇旎從營帳出來到小山坡散步沒有人提出過建議,都是她自己想的,怎麼會是西涼王的計謀呢?留個迷給親們慢慢猜】
賀藍殤頭猛地一縮,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好笑的看著林璇旎說道:「這算是請求嗎?那怎麼這樣的態度?」
林璇旎從來就不是軟柿子,只是她做事不喜歡做的太絕,但是西涼王屢次三番如此戲弄她,她怎麼受得了?她冷聲說道:「西涼王,我叫你放手!」
「我叫賀藍殤,希望你叫我名字!」雖然說是希望,但語氣中卻是不可抗拒。
林璇旎依舊背對著他,所以看不到賀藍殤現在冰冷的表情。「好,賀藍殤,請你放開我,行嗎?」
本以為賀藍殤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手,可他居然真的鬆手的。林璇旎扭了扭脖子轉了過來看著他。依舊英俊無比,全身散發著王者氣概,一身黑色的長袍將他的臉龐襯得更加白皙,如冷玉一般還透著一絲寒氣,拋開個人恩怨,林璇旎不得不承認賀藍殤對女子有足夠的殺傷力,至於要和宣子麒比呢,林璇旎只能說他們不是一個類型的,無法作比較。
但是無論如何,林璇旎今天都想把事情和賀藍殤問清楚:「你又來這裡幹什麼?別告訴我是來找我玩的!」林璇旎的語氣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柔和了。
「是又怎樣?」賀藍殤的聲音依舊冰冷。
對著這樣一座冰山,林璇旎嚴肅的表情瞬間崩潰了。「你到底沒事來找我幹嘛啊!我承認我是特別了點,但你也不用這樣吧?你當我玩具啊我!還是你看上我了?」林璇旎帶著哭腔說道。
「如果是呢?」賀藍殤依舊面無表情,但此刻看起來卻十分的嚴肅,顯得十分認真。
原本林璇旎認為賀藍殤不會對自己有那種意思,那麼說出來可以讓他注意一點自己的行為,可誰知道……
「死豬不怕開水燙啊你!」林璇旎腦袋裡立即蹦出了這句話。賀藍殤反正整天像冰山一樣的,怎麼會管別人怎麼認為。
賀藍殤皺了皺眉,說道:「我不太喜歡這個說法。」死豬?呵呵,自己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
林璇旎也發現自己在一個王面前不太文明了,趕忙收斂了一點。
「再說,我是真的看上你了,怎麼辦?」賀藍殤原本一直帶著寒意的眼眸突然被溫柔充斥著,他上前了一步,癡癡的看著林璇旎。
本來還可以說他是胡說的,可是在林璇旎看到他那漆黑的眸子裡充滿著柔情,頓時比眼光還要明媚,她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而且她再也不能裝傻了。冰山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一面!林璇旎呆呆的看著,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