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瞪了他一眼。她能去哪?不知道她的小姐那裡怎麼樣了呢,怎麼能就這麼睡了?
如果清淺知道林璇旎此時正在皇上的龍床上睡得正香,不知道會是什麼感覺。
陳司影又一次打起了瞌睡。
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陳司影真的受不了了,他一天也就這麼點時間可以休息。「你到底要怎麼樣?我困死了!」
清淺突然紅了臉,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我也困了,可是我睡哪?」
原來是擔心這個!陳司影一陣輕笑,是自己大意了。她想了想又看了看營帳說:「現在還真沒辦法給你安排地方睡,要不你就睡我這裡吧!」心中帶著小小的期待。
「睡這兒?」清淺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陳司影感覺一陣好笑,其實她不裝成那副冷靜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也很符合他選夫人的標準的。
「那你要睡哪?沒有多餘的營帳了,難不成你要和那群士兵一起睡?還是和皇上同床共枕?」自己可是好心啊。
清淺聽著陳司影說話的語氣就不高興,恨不得把他那該死的嘴巴縫起來,可是,他說的也對,自己能睡在哪裡呢?
陳司影瞥到了清淺掙扎的表情,嘴角微微揚起。
「那床留給你吧,別說我不憐香惜玉!雖然你也不是什麼香玉。好了,地方也給你了,你愛睡不睡,我是仁至義盡了。」說完,自己搬來椅子,搭起了自己臨時的床。
清淺現在恨不得和他出去大戰三百回合。才幾天不見,他又變回了這副德行!
陳司影不管清淺殺死人的目光,自顧自的搭好了自己的床,抱來棉被,舒舒服服的睡了上去。「啊——」還發出一聲十分舒服的感歎。
倔強的清淺依舊忍住睡意,坐著。她纖細的身影在跳動的火光中多了幾分嫵媚。
不知不覺清淺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她再醒來時,陳司影呼吸已經均勻,看上去是睡著了。
清淺站起來走了過去,端詳著他那張迷人的臉。此時平靜無波,安詳,讓人看著舒適極了。這是張美的不像人的臉啊,任何一個女人在他面前都會無地自容的。想著想著,清淺的手竟忍不住伸到了他的臉上,輕輕地撫摸,描繪著那完美的輪廓。
忽然,清淺如觸電般收回了手。自己是怎麼了?一定是太睏了,居然幹出這樣的事情!還是回去睡覺吧!
於是吹滅了蠟燭,忐忑不安的躺到了床上睡覺。
卻不知在著黑暗下,某人的嘴角彎的似能長出桃花。
次日清晨,林璇旎醒來時已看不見宣子麒的身影,可是身在軍營她也不敢亂跑,就乖乖的呆在營帳裡面。
「清淺,你來了啊?」林璇旎睡眼惺忪的就看見清淺端了盆水進來,而且換上了女裝。
清淺狠狠的瞥了林璇旎一眼。昨天晚上自己那麼擔心她,可誰知她倒是睡得香!居然忘記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有多麼尷尬!
林璇旎沒注意清淺的不一樣,還不知死活的問:「咦?清淺不用穿士兵的衣服了嗎?」
清淺沉默。
「清淺,如果可以穿女裝的話我還是穿女裝了,這盔甲穿的我不舒服…………」
清淺把水放下,站在一邊繼續沉默。
林璇旎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爬下了床,開始梳洗。「清淺,幫我梳個頭吧,簡單點的就好!」
清淺臉都黑了,繼續沉默,看她什麼時候發現她很生氣!
某人依舊反應非常遲鈍。「對了,清淺,昨天晚上你睡哪裡的?」林璇旎忽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顧著自己高興舒服,居然把她給忘了。
「小姐,我幫你梳個流雲髻吧——」立即轉移方向。睡在哪?清淺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嘴角一抽。她可不想讓她的小姐知道,否則,全天下也都知道了。
林璇旎還是沒有發覺什麼,中了清淺的招。「好啊,就流雲髻吧。」
之後的幾天,林璇旎和清淺一直以軍醫的身份跟著大軍趕路。林璇旎和清淺也被安排到了一個獨立的營帳內。好吧,軍醫?什麼身份不好,非要是軍醫?她可什麼都不會啊!萬一哪天穿幫了怎麼辦?宣子麒卻一直叫她放心。
軍隊中忽然來了兩個漂亮和善的女子,緊張的氣氛也忽然好得多了。
就這樣,走了兩個月的路程,大軍終於來到了天利邊境最大的城也是最受戰亂影響的城——煙城。
大軍一進城,就受到城主帶著官僚鄉紳和一些百姓的歡迎。張燈結綵,漫天花雨,處處透露出了與戰亂不同的喜慶。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全城百姓三呼萬歲,統統跪下叩首,黑壓壓的一片,很是壯觀。
「平身——」
「謝皇上——」
林璇旎在人群中看著宣子麒,即使沒有站在高處,依舊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雖說長得比女人還美,卻一點也沒有傷害到他的威嚴。看著百姓都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看宣子麒,林璇旎才知道她的男人是多麼的偉大,在百姓心中如同神一般的存在著。
煙城城主是一個中年男子,長得很瘦,看上去十分精明。他笑著朝宣子麒作揖,說:「皇上,一路行軍而來,車馬勞頓,還是先入住城主府吧!」
宣子麒點了點頭,移駕城主府。
林璇旎與清淺依舊跟在大軍後面。
一路上,商業繁華,小攤小販有許多,綿綿的叫賣聲不斷,引得林璇旎好像跑出隊伍去逛逛。
城主府在煙城中央,是座非常大的宅子,雕欄玉砌,朱色的門扇,連上面的花紋都一絲不苟。想來,煙城一定非常繁華。
到了城主府後,宣子麒便與當地的官員以及大將商討軍事。林璇旎閒著無聊,便與清淺出了府,準備逛一逛。
「小姐,你沒發現這裡有些不對勁嗎?」清淺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百姓,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林璇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再看了看身邊的百姓,好像有了點想法,他們是行色匆匆?還是有點勉強?繁華的背後似乎與現實不太一樣。剛剛這些百姓在朝拜宣子麒時,那種畏懼的表情現在想起來好像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