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蜜蕊忽然反應了過來,雖然隔著道門,但門口有人總是不太舒服。宣蜜蕊推了推玄杉。玄杉不禁皺了皺眉。
意興闌珊。
「什麼事?」玄杉語氣不佳的問。
「宣姑娘的信,說是緊急的,一收道叫要看。」外面的人說的理直氣壯,卻不知自己剛剛打攪了少掌櫃的好事。
她的?宣蜜蕊好奇,還什麼緊急?
「進來吧!」
那人推開門,大概是看到了少掌櫃臉色不太好,便送了信,立即出來了。
宣蜜蕊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信。
先是疑惑,然後驚訝,再後不敢相信,然後心急如焚。
「怎麼了?」在一旁倒茶的玄杉看見宣蜜蕊的表情,挑了挑眉。
「皇嫂出事了。」說著,把信遞給了玄杉。
玄杉快速的把信看了一遍,皺了皺眉,說:「怎麼會這樣?看來宮中不太平啊。」
「皇嫂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皇兄也真是的,難道他不瞭解皇嫂嗎?居然還把她打入冷宮!聽說冷宮裡常年無人問津,破舊不堪,尤其是現在冬天,一定冷的讓人受不了!」
玄杉若有所思。他閱人不說無數,但也不少了,一般不會看走眼,林璇旎那雙杏目空靈的似不來自於這個塵世,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其中應該有問題吧!」
宣蜜蕊點了點頭:「嗯。清淺相依找我來求救,我是該幫皇嫂一把的,同時還要把皇兄罵醒!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相處間的默契和感覺,賽過普通朋友。」
玄杉雖然不捨得宣蜜蕊那麼快就回去,但又不好意思把她留著,說不定她回去真的有用。
「嗯……」玄杉飽含不滿意。
宣蜜蕊察覺了他的口氣,不禁莞爾。「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現在皇嫂最重要了。」
玄杉點了點頭。
「那我現在回去了。」
「嗯,我送你。」
不一會兒,兩人乘坐的馬車就到了宮門口不遠處。
此時的宣蜜蕊換回了一身不起眼的小太監服,玄杉對她說不能太轟動,人家知道她和皇后關係好,想必她是來求情的,一定會百般阻撓,所以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
「我走了。」宣蜜蕊不捨的說。
玄杉溫柔地將她鬢角的散發捋至耳後,親了親她的臉頰說:「萬事小心,你此去必不會一帆風順。」
「嗯,我會的。」忽而宣蜜蕊有轉變了語氣,大聲警告道,「那些小姐啊什麼的找你,你都不許理,就是應酬也不行!不然我定把觥籌盡拆了!」
玄杉這才發現,他找了個母老虎回來。「還真是個醋罈子。」玄杉刮了下她的鼻子。
「聽見沒?」
「知道啦。」
宣蜜蕊滿意的笑了笑,下車走向宮門。
她挑的是一扇偏僻的宮門,而且守衛也是皇上的親信。
「站住!」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嚴厲威武,在他面前不容一隻蒼蠅飛進皇宮。
宣蜜蕊訕訕的笑了笑抬起頭說:「黃統領,我回來啦。」
黃統領先是一驚,然後對身邊的侍衛說:「你們把守好了。」又轉過頭來將宣蜜蕊帶至一邊。
「公主,你可回來了。」
宣蜜蕊甜甜的一笑:「黃統領,當時知道我出玩的沒幾個,沒走漏風聲吧?」
「當然沒有,皇上吩咐過的,公主是去上香了。」
宣蜜蕊滿意的笑了笑,說:「嗯,本公主現在上完香回來了,你先別去通報,我要給皇兄一個驚喜!」
黃統領可是明白,這位貪玩的公主是巴不得不回來,這次回來估計是為了皇后的事吧!唉……他也感到惋惜,這樣的一個皇后娘娘居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黃統領沒有說破宣蜜蕊的心思。「那皇上一定會高興的。」
宣蜜蕊點了點頭。「不說了,我先回去了。」
宣蜜蕊一路小跑回了自己宮中。自己宮中那群宮女太監可是被驚到了。
公主不是出去了嗎?怎麼捨得回來了?還穿了身小太監的服裝!
只有宣蜜蕊的親信墜兒知道,因為那封信還是她托人送去的呢。
宣蜜蕊沒理會別人的目光,拉著墜兒就往房間去。
關上門後,宣蜜蕊就開始換衣服,還問道:「皇嫂怎麼樣了?」
「不太清楚,還是在冷宮裡,我等一會兒去問一下清淺相依。」
墜兒做事宣蜜蕊一直很放心。
「那林將軍那邊呢?知道了嗎?」林青雲不會讓自己女兒受委屈的。
「皇上說這事事關國體和其他國家,在未查明前不能太過聲張,所以邊關那裡還不知道呢!」
宣蜜蕊皺了皺眉,必要的時候還是要林將軍知道的。「那皇兄呢?」
「應該還在書房。大學士,歐陽丞相等人去求了好幾次情,皇上都沒鬆口。」
「皇兄怎麼這樣!他難道不相信皇嫂嗎?我要去見見皇兄!」
宣蜜蕊換好衣服後,迅速趕往皇帝的書房。
一路上的人看著眼前的一身紅衣似一陣風似的飄過,心中疑惑道:剛剛那個是公主嗎?應該是,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想到自己沒有行禮,立即跪下行禮,可那身紅衣早已不見蹤影。
書房門口。
「公主,您怎麼回來了?」花公公老遠就看見一抹紅色飛也似的過來。
宣蜜蕊急,她怎麼可能不急!冷宮?多久沒忍人住過了?自打自己記事以來,就一直被告知冷宮是宮裡最最荒涼,最最陰冷的地方,所以她從小就對冷宮非常排斥。現在怎麼要皇嫂住在裡面了呢?皇嫂怎麼受得了!
「花公公,皇兄在裡面嗎?」
「在呢。」
宣蜜蕊二話沒說,就往裡面走。
花公公看著遠去的背影,心中感歎:唉!又是去給皇上平添煩惱。
「皇兄?」
正在閱讀今天奏折的宣子麒沒聽見聲音,繼續發愁。已經有不少關於處置林璇旎的奏折呈上來了。以薛太尉為首的一派認為證據確鑿,希望皇上早日處置林璇旎。以歐陽丞相為首的另一派則認為這是陷害,手段太常見,林璇旎是被冤枉的應該為其昭雪。
宣子麒揉揉眉心。誰知就是這樣見到,看似漏洞百出的計量更是說不清,更容易導致朝上一片混亂。他何曾不想救林璇旎?他比誰都著急。
可是找不到證據,不能服眾啊!只能拖,只要林璇旎不承認,拖得時間長了還是找不到證據就要放人。
宣蜜蕊恰恰看見了宣子麒揉眉心的動作,看著他已然憔悴的面容那還有以前的放蕩不羈與邪斯?心中一陣心疼。誰讓他是皇帝呢。
「皇兄——」宣蜜蕊又一次輕柔的叫道。
這次,宣子麒聽見了,抬起頭來,就看到宣蜜蕊一臉擔心的樣子。
「捨得回來了?」剛剛勞累的表情不復存在,他依舊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皇帝。
宣蜜蕊笑了笑說:「嘿嘿,玩累了,而且想皇兄了,當然要回來啦。」
「是嗎?我可不信宮外那麼好玩,你那麼快就肯回來了,況且現在又有了——」他沒有說下去,但宣蜜蕊可以猜到。
「皇兄,就知道取笑我!」宣蜜蕊嬌嗔。
宣子麒爽朗的一笑。他好久沒那麼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