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子麒笑了笑,思緒似在回憶往事,那般的久遠,滄桑……
這讓林璇旎沒來的感到不安。
抽絲剝繭,最終找到了事情的源頭,一個傳說的開始……
宣子麒好像在感受先輩們事跡,自顧自的幽幽的說道:「這聽起來像是個傳說,民間也確實有這樣的傳說,但卻真真切切的存在著……在兩百多年前,那個諸侯割據的年代,就流傳著一句話『得和氏璧者得天下』,所有人都想找到和氏璧來稱霸天下,卻最終誰也沒找到,又或許該說,和氏璧並未現世。但後來,月神帝,也就是天利的開國皇帝,打敗了許多小諸侯國,建立了這個時代最大的王朝——天利。有人說,月神帝是因為得到了和氏璧才能得到那麼多土地,但又有人反問,既然他得到了和氏璧,但又為何不吞併西涼、南郡這幾個國家呢?所以,一直只是個傳說。」
林璇旎隱隱的感覺到不安,但又說不出為何,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準備往下聽。
宣子麒也未注意到林璇旎的情緒,緩緩地往下講:「其實,這是一個真的事情。當時的月神帝並不好戰,如果天下知道了他得到了和氏璧,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它,到那時又將是一場腥風血雨,所以,他沒有完全稱霸天下,想讓自己的子孫完成這個心願,所以,他把和氏璧藏了起來。只有每一代皇帝和帝師才知道這個秘密,並且,一直在等待一個有緣人開啟這個秘密,並幫助皇帝尋找到和氏璧……」說著,宣子麒看向了林璇旎。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林璇旎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不想相信,因為,如果相信了的話,她將面對一個更殘酷的現實,和以後無休無止的煩惱。她,還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
可宣子麒卻好像是一個劊子手,一點幻想都不給她。「記得鳳儀宮書房裡的那把大扇子嗎?那就是對有緣人的試煉,只有能推動那把扇子的人,才是真正的有緣人!而你,卻正好做到了,這讓我很驚訝!」
林璇旎呆呆的站在原地,還不能完全消化……
宣子麒繼續說:「所以,你可以大膽的幹任何你想幹的事情,只要不傷及皇家顏面,我都不會阻礙,誰讓,你就是那個有緣人呢!」
一個個字鏗鏘有力的打在了林璇旎的心頭,似一場遲來的暴風雨,蓄勢待發,要放出壓抑的所有力量!
林璇旎的指甲已深深地嵌進了肉裡,可她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因為現實給她的打擊太大,大過一切。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一次又一次包容我的無禮,我的不守規矩?呵呵,我還以為……是我想錯了,錯的太離譜!」她輕聲的喃呢著,彷彿在自言自語,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似在靠著本能說出這一切。此時的林璇旎彷彿斷了線的風箏,了無生氣,好像只要風一吹,就能把她吹得很遠。
當然不是!宣子麒在心裡反對著。看著林璇旎空洞的可怕的眼神,宣子麒忽然後悔了,自己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不是說好等到以後找個合適的時間再說的嗎?
林璇旎根本就沒有想從宣子麒那裡得到答案。這一切來得太突然!
林璇旎的這番話是在問蒼天,可停在宣子麒耳中卻是在責備他,而且,他聽到了更加驚人的消息:林璇旎根本不屬於這個時代!
難怪她那麼與眾不同,難怪她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難怪她天不怕地不怕完全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太多個難怪!
「你會離開嗎?」頭腦一陣混亂後,宣子麒卻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他自己也沒想到,就這樣問出來了。
林璇旎此刻卻又彷彿清醒了,聽到了宣子麒的話,無奈的笑了笑,說:「我也想啊,可是,我怎麼回去?讓我到這裡來不就是為了讓我找那該死的和氏璧嗎?沒找到,誰讓我回去,我怎麼回去!」
果然,她是要離開的!宣子麒一陣難受。平生不識情是何物,才知道卻不如不知道!她是要回去的,自己何必花那麼多心思?趁早死了心吧!
林璇旎雙眼依舊沒有焦距,似清醒又似糊塗。「不知道蕭凌寒是來幹嘛的,為什麼也來到了這個時空!是上天眷顧我們是那個時代的戀人,怕我一個人來孤獨,讓他來陪我的嗎?卻又為何一個是駙馬,一個是皇后?上天啊,你好會捉弄人!」此刻的林璇旎,心裡想的更多的另一個人—宣子麒。
或許短短幾個月,她的心變了吧……可是,流水卻好像無情,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為她這個有緣人的身份!而且,他們不可能……
宣子麒又得到了一個驚天的秘密!蕭凌寒駙馬也不是這個時代的!而且,她們原本就是一對璧人,只是被硬生生的拆散了。自己還有什麼好怨的呢?更不能說是她的不忠!
剛剛萌發出的愛意,卻又在此刻,被兩人深深地埋在了心裡,那個最深的地方,那個不敢觸碰的地方。
林璇旎清醒了過來,徹底的接受了現實。她沒有哭,沒有掉一滴眼淚,只怕會連綿不絕!
屋子裡又是一陣沉默,可是兩人都沒有感覺。他們都在努力的調整自己的情緒,埋葬那份感情。
……
許久之後……
「皇上,臣妾在這裡呆的很久了,該回去了。」林璇旎的聲音平淡。
「嗯,皇后小心著點,別被人抓著。」指的是她這身太監服裝。宣子麒的聲音沒有任何異常。
兩人似乎有默契的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那麼,臣妾告退了……」
「嗯。」
陳司影匆匆跑來。
「麒……她,她趁我不注意,跑出了鳳儀宮!」
宣子麒整一個人臥在窗前的軟榻上,享受著陽光,絲毫看不出波瀾。
「她來過了嗎?」陳司影繼續問。
「嗯……剛走沒多久,你和她沒碰上?也對,她喬裝成了小太監。」宣子麒心平氣和地說。
「那你怎麼……」還能這麼心平氣和?你們沒說什麼嗎?陳司影沒有問出口。他不明白。宣子麒見了她應該非常生氣的,兩人甚至還可能大吵一架,可是,卻為什麼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影,回來吧,不用在鳳儀宮監視了,已經不需要了,那不是她的錯,你也別再為難她了,她依舊是皇后娘娘。」
陳司影真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卻又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他一直盯著宣子麒的臉,沒有放過他的一絲表情,卻沒有發現一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