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管事目露出思索之色,喃喃說道:「姜……小幽,姜……小……幽」,忽然掙扎著叫道:「你……就是……那個」話未說完,雙腿一蹬,已變成一條真正的死狗。
寶兒流下眼淚,仰望蒼天,似乎又看到了爹爹歐陽軒的身影,只聽她嘶聲說道:「爹爹,小幽哥哥殺了這個姓仇的,為你報仇了!」
幾十個護院家丁只是圍在一旁大聲吆喝,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阻攔姜小幽。仇管事的武技修為他們一清二楚,他都不成,這些人又怎麼會傻到去白白送死呢?
姜小幽冷哼一聲,也不看眾人一眼,拉著寶兒的手便向暖香閣走去。只聽有人高聲叫道:「有刺客,有刺客,仇管事已經被刺客踢死了啦!」
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什麼人如此大膽,敢到安國公府來撒野!」
姜小幽凝神一看,只見暖玉閣中魚貫走出了七八個人,當先一人身著錦衣,頭束金冠,金冠上的一顆珍珠竟似有鴿子卵般大小,一張俊秀的臉上帶著縱情酒色的羸弱之色,雙目雖帶血色卻也是精光閃閃。姜小幽瞧他這副模樣,顧盼之間的氣勢,便料到此人便是這安國公府的小公爺唐一凡了!
果然,只見眾人一齊躬身說道:「參加小公爺!」
唐一凡淡淡地「嗯」了一聲,輕輕揮了揮手,便仔細地打量著站在他面前的姜小幽。他似乎對這個有膽闖入公爺府的年輕人很感興趣,只是他雖然閱人無數,卻無法從姜小幽的身上看出些什麼,這個少年沒有任何情緒,既不像個強盜也不像個小偷,眉宇中還帶著一些青澀,但一雙眼眸卻是黑白分明,深入大海!他似乎是一座冰山,令人覺得好不可攀,又似乎是一汪湖水,能容萬物!這種奇怪地感覺,三十餘年他還是第一次。
「小公爺,我來把這個賊子拿下,莫要打擾您進膳的雅興!」一個身高九尺的壯漢大踏步從唐一凡身後走了出來。
此人肩寬體闊,赤膊、禿頭,右耳上戴一枚大大的金環,臉上的肉都是橫的,卻有條斜斜的刀疤從額上一直劃到嘴角上,把一個鴨蛋般大的鼻子削成了半個。寶兒見到此人的長相不由嚇一跳,心道:「若是半夜見了這怪物,豈不意味遇到了妖怪?」
「哈爾巴拉,此人能殺掉仇坤,不可小覷,你小心些!」一個藍衣人冷冷說道。那「哈爾巴拉」在蒙古話中乃黑虎的意思,這人身形如牛,只怕要叫黑牛才更為貼切些。
「且慢,待本爵問他兩句話,再動手不遲!」唐一凡說道,他看著寶兒那雙燃燒著滔天怒火的眼神,心中咐道:「這小子莫非和我有什麼仇?」
姜小幽冷冷地望著唐一凡,又依次把唐一凡身後之人挨個掃過,每個人與他目光對視的時候,都覺眼睛一痛,這個少年初看平凡無比,此時眼神的凌厲卻如出鞘利劍一般,竟是迫人眉睫,震人心魄!
「你擅闖安國公府,可知這是死罪?」唐一凡冷然問道。
「小公爺唐一凡?」姜小幽嘴角一撇,淡淡問道。
「不錯,你又是何人?」唐一凡話一出口便已後悔,自己貴為唐家世子,在這少年之前竟連氣勢也弱了三分!
姜小幽不答反問,似乎笑了笑,冷冷問道:「歐陽軒,一代鑄劍大師!可是你派人所殺?」
「不錯,他不遵本爵之令,難道不該殺?」唐一凡說完之後又是一陣後悔,這句話雖然也是十分倨傲,但這少年沒有回答他一個字,他自己卻回答了他兩個問題!自己在他面前竟有些束手束腳,這少年究竟是什麼人?
姜小幽淡淡說道:「好,這逐鹿郡的嬰兒被做成人參果可是你所指使?」
唐一凡一愣,臉色又是一變,怒道:「是本爵那又如何?你難道還想治本爵的罪責不成?」
姜小幽淡淡說道:「你自承有罪,那可怪不得我了!」他望了望眾人,又道:「其他人與此事無關,一概退開,否則莫怪在下劍下無情!」
唐一凡哈哈一陣狂笑,似乎瞧見了天底下最為好笑之事,忽然臉色一寒,冷冷說道:「給我拿下了!」
哈爾巴拉應了一聲,從身後摸出一根狼牙棒,一聲怪叫,舞起狼牙棒當頭便向姜小幽砸了過去!
這狼牙棒是種很少見的兵器,它太重、太大、攜帶也不方便,運用起來更是不方便,兩臂若是沒有個千八百斤的力氣,只怕連玩都玩不轉。這種兵器通常只有在兩軍對決時,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大戰場上才能偶然看得見,卻不想哈爾巴拉這條蠻漢用的竟是這種兵器!
只見狼牙光芒閃動,看來就像是有無數匹餓狼在等著要把姜小幽一條條,一片片,一塊塊撕裂一般。
寶兒望著哈爾巴拉口中焦黃的牙齒,幾欲作嘔,急忙躲在了姜小幽的身後。
姜小幽望著砸過來的狼牙棒,想起那些無辜慘死的嬰兒,冷冷一笑,裂風瞬間在手,只見劍芒一閃,硬如鋼鐵的狼牙棒已然被削為了兩段!
哈爾巴拉瞪著眼睛又往前奔了數步,忽然呆然不動,只見他的短短的頭髮下,忽然沁出了一滴殷紅的血珠!血珠剛剛沁出,忽然又變成一條極細的血線,殷紅的血線從他的額頭,眉心,鼻尖,人中,嘴唇,下巴一路往下,漸漸沒入衣服
本來只是一極淺極細的血線,忽然變粗,更粗,越來越粗……越來越粗……
哈爾巴拉的頭顱從剛才那一點血珠出現的地方忽然裂開!接著他的身子也慢慢地從中間分開,左邊一半往左邊倒去,右邊一半往右邊倒去,鮮血混著著內臟忽然從中間飛濺而出!
空氣瞬間凍結了,寶兒伏在姜小幽的肩膀上,已是不住嘔吐!
沒有人敢動,沒有人開口,眾人的呼吸幾乎都停頓了,唐一凡雖然未曾修道習武,卻也殺過了不下三十人,對死人早已毫無畏懼!但這種殺人劍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望著適才說話的藍衣人,只見一向鎮定的他,此刻也是駭然動容!
暖玉閣裡的丫鬟,僕役,本來只是想出來看看熱鬧,見到適才還生龍活虎,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甚至還摸了歌姬屁股的哈爾巴拉,此時已是具一分為二的屍體,直嚇得屎尿齊流,有幾個幾乎都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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