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雷克斯倒在自己的椅子上的時候,夜鷹和巴德依舊有點呆呆地看著自己。
尤其是巴德,表情簡直複雜多變,但是眼裡的淚水,卻是不斷的滴落了下來。
「巴德,不要哭。我又沒死你哭什麼?」佈雷克斯微笑著說道。
巴德狠狠的抹著自己混濁地淚水,但是還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地看著佈雷克斯。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已經不甘心的習慣了少爺的『傻』,但是突然之間,少爺變得正常了,巴德真是直感覺心裡像是五味瓶打翻一樣百感交集。自己可是做夢都盼望著自己的少爺變得正常,變得不再被人恥笑為有史以來大陸第一個白癡伯爵。
佈雷克斯不再理會巴德,而是靜靜地看著夜鷹。
「很意外是麼?哼,要不是老子擔心你真的會殺了巴德,老子有可能還會繼續玩下去,這個遊戲我已經漸漸地習慣了呢。」
夜鷹一怔,更加不敢相信的看著佈雷克斯。遊戲?難道他說的遊戲就是裝瘋賣傻十幾年嗎?我的老天,這,這是一個擁有著什麼樣的心計和什麼樣的耐心的孩子,竟然可以裝傻裝十幾年。他,他難道是要……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有兩條路選,第一回去告訴我親愛的外公,讓他知道其實我一直都是在裝瘋賣傻。但是那樣你會死,你的妹妹也會死。第二,跟著我吧,我可以幫助你的妹妹。」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這麼多地!」夜鷹實在是難以接受的大聲說道。
佈雷克斯沉默著,似乎只是想讓他回答自己的問題,而不是去和他糾結其他與自己問題無關的事情。
一陣短暫的沉默和對視。
夜鷹皺起眉頭,「為什麼,你要裝瘋賣傻?」
佈雷克斯似乎突然改變了主意,倒是很有興趣的開口回答了他這個問題,「很簡單,如果我是個傻子,我的外公豈不是會更加用心的為我打理家族和領地?要是我不是一個傻子的話,那麼你覺得短短幾十年,蘭蒂斯家族會強大的如此迅速麼。」
夜鷹再一次的被佈雷克斯的回答震撼。
難道說,難道說這個毛頭小子從剛出生就,就已經開始算計著如何生存了嗎?老天,那,那怎麼可能,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怎麼會明白那麼多!怎麼會知道那麼多!難道他的身體裡,從一開始就有著一個成年人的思想存在嗎!!!
這樣,也未免太可怕了。
夜鷹的額頭悄悄地滴落著一滴汗水。
「好吧,既然你不回答我,那麼我就當成是你默認選擇第一條路了,那麼我就要和你說清楚,第一,我裝傻的事情就算是被老狐狸知道了,他也是不敢拿我怎麼樣地,因為我有爵位在身。第二,你會死,你的妹妹不會,因為我要好好的招待那位美麗地巫師小姐,呵呵。」
夜鷹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而緊握的拳頭也漸漸地跟著發白起來,可以很清楚的感應到他的憤怒。巫師,這個職業在大陸的人族眼裡,無疑是災難的象徵,厄運的標誌,說出去的話,自己的妹妹可是會被人族活活打死地。
夜鷹冷峻地面孔死死地盯在在佈雷克斯的臉上,但是佈雷克斯卻一直微笑著看著他。
終於,夜鷹放棄了依靠自己的氣勢嚇一嚇眼前這個孩子的想法,全身無力地鬆弛了下來,就好像剛剛的打過一場硬仗一樣。很顯然,眼前的小伯爵,根本就不是一般的貨色,不管是在心智上還是在頭腦上,自己就算是有著強大的力量恐怕也難以將其嚇倒。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長的就如女子一般漂亮的小男孩可以做出來的事情!更不是自己這個青銅鬥氣師可以威嚇的倒的少年。
「我……我是騎士。」夜鷹很是為難地說道。沒錯,他是騎士,一名光榮的騎士,一名不容自己有著背叛的騎士。所以他不能背叛自己的主人宰相西裡斯。
「據我所知,你效忠我那老狐狸外公,根本就沒有進行過任何的禮儀,因為青銅騎士對於他來說,跟下人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他根本就不看重你這個小小的騎士。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只要老子拿到我自己地一切,你,就是我的護衛騎士,至少白銀級!!!」
佈雷克斯說道最後,雙眼裡竟然射出一股讓夜鷹難以抗衡的堅毅目光,就好像此時此刻,眼前的人說的皆是真理,自己無法不聽從和信服一般。
「我,我怎麼才能相信你?」夜鷹還是向佈雷克斯低下了頭。
佈雷克斯轉身從書架上取下一個卷軸,然後丟給夜鷹。
夜鷹很是奇怪的看著手裡的卷軸,然後緩緩的展開,頓時大驚。
這竟然是一個委任狀!只不過上面少了伯爵的印章而已!!!老天,他什麼時候在自己的看護下竟然連這個也寫好了!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該死地,自己不是無時無刻的都在盯著他嗎!
「只要我受封那天,得到自己應得地東西。」
佈雷克斯似乎有點疲倦的閉上雙眼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