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大陸,習武之風無處不在,若配合屬性玄氣,習武之人甚至能具備毀天滅地的本領。
時值夏末秋初,中午之時的天氣還有點炎熱,秋蟬「吱吱」的叫個不停,貌似在做臨終前的最後啼鳴,讓人聽了甚覺煩躁。此時本該是午休時間,位於翠嶺村最東頭處的一個小廣場上,易凌卻一臉怒容的注視著正前方,全然不顧臉上所掛著的絲絲傷痕。
「易凌,你服不服!」正前方,一個身子比易凌高出半截腦袋的魁梧小童雙手叉腰的喝道。
兩人的年齡都不是很大,有七八歲左右的樣子。
「傅慶!有本事你衝我來,不許你說我哥哥。」經過剛才的一番較量後,易凌已是鼻青臉腫,雖是如此,但臉上卻是一副剛毅的樣子,嘴中更是不服輸的說道。
「我就說了,你能把我怎麼的?你哥哥就是窩囊廢,連火玄氣都不能聚集,除了給我們翠嶺村丟人外能有前途?我要是他的話我早一頭撞死了。」傅慶卻十分囂張的喊道,「既然你不服,我就打到你服了為止!」說完最後這句,傅慶再次掄拳向易凌打去。
眼看對方的拳頭飛速而來,易凌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這一動不要緊,剛好牽扯到了傷處,頓覺小腿一麻。而正在這個時候,對方的拳頭朝著他臉頰的位置飛了過來,易凌禁不住閉上了雙目。
「啪!」
一聲脆響過後,易凌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適,心中暗自詫異:他沒有打著我麼?心念至此,微微張開雙目,但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大的灰色身影。
傅慶剛才的那一拳,剛好打到了灰色身影的大手上,此時,他感到自己的拳頭像是打在一塊堅硬的樹皮上一般,並且,手心還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之感,接著就發覺自己的手好像被什麼東西鉗住了一般,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去!」灰色身影一聲輕笑,大手輕輕往前一送,就見傅慶連續後退了好幾步,腳步不穩之下,一屁股坐倒在地。
一旁的易凌見此情景,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這時,那灰色身影才緩緩的轉過身子,對著易凌微微一笑。
在易凌看來,面前的這個高大身影再熟悉不過了,而且,還有一種特別的親切感。
「哥……」易凌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
灰色身影,也就是易凌的哥哥——易風再次將視線投在了傅慶的身上,並嚇唬道:「再欺負我弟弟,我就把你拉到山上喂野獸!」
傅慶坐在地上,哪裡還敢爭辯分毫?只不過,他的臉上現出一副倔強的樣子,目中流露出不甘之色,看向了易凌。
「還不走?」易風怒喝一聲。
傅慶的小眼睛一瞪,但見到對方比自己更為凶狠的目光後,心中禁不住有些害怕,艱難的站了起來,向著遠方一步步逃竄而去。
對此,易風只是淡然一笑,回頭瞅了瞅弟弟臉上的傷,一本正經的說道:「凌凌,我知道你是為哥好,但是沒必要為了哥和這種人打架。你可以為了哥和一個人的打架,但卻不能改變哥無法凝聚火元素的事實。」說到此,似是想起了往事,沉默了片刻後,又道,「雖然我無法修煉出火玄氣,但哥哥自有辦法在這世上立足。」說完後,拍了拍易凌的小肩膀。
「哥一定行!我絕不允許別人說哥是……任何人都不行!」 易凌雙目通紅,帶著委屈的神色喊道。
易風摸了一下弟弟的小腦袋,微微點了點頭,又用寬慰的神情笑了笑。
見到哥哥笑了,易凌這才開心的搔搔腦袋,彷彿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忙小聲說道:「哥,我聽說有一種丹藥可以改變人的體制,如果給哥服用了此藥,一定能改善體制,或許就能修煉出火玄氣了。」
「哦?凌凌是聽誰說的有這麼一種丹藥?」聽到這番話後,易風並沒有吃驚,只是微笑著問道。
「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易凌嘟著小嘴巴說道。
「有你這份心就行了,哥能不能凝聚火玄氣其實不是多麼重要的。」 易風正色道,說完這句後,握了握拳頭,又道,「哥希望,凌凌不要被人欺負。凌凌,哥要你記住,想要不被他人欺負,就一定要變得比任何人都強,強大到別人只能仰望你的地步,也只有這樣,你才有能力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
易凌聽後,使勁的點了點小腦袋。心中卻想:哥定是不相信我說的丹藥,等我找到後,一定給他一個驚喜。同時,他又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變強,一定要找到那顆神奇的丹藥,一定要幫哥改善體質。
村東頭距離易凌家並不算很遠,大約一炷香工夫之後,易凌兩兄弟回到了家門前。
「他爹,你這麼走來走去就能把凌凌給找出來了?」尚未進入家門,易凌就聽到自家院中母親的聲音傳了出來。
「婦道人家,懂什麼?」易凌父親易東成喝道。
「我雖是婦道人家,但我卻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你在這裡走來走去的,不如出去找找,或許能將凌凌找到。」母親秋水據理力爭的說道。
「不用了,他們馬上就會回來!」易東成停止踱步,眼睛向門口處一掃。
「爹,娘。」易凌和哥哥易風同時喊了一聲。只不過,易凌在喊完後,身子不由的直往哥哥身後躲避,生怕父母看到自己的傷勢。
「凌凌,你的臉怎麼了?」易東成尚未說話,就見妻子一個箭步衝到易凌面前,一臉焦急的問道。
「娘,我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您就不用擔心了。」易凌特意拍拍身上的塵土,回答道。
「小風,告訴娘,你弟弟這是怎麼回事?」秋水當然不信,眼珠子一轉,又問易風道。
「這件事說來話就長了……」易風搔搔腦袋,忙把話題轉到一邊,問父親道,「爹這麼著急的找我們,莫非是因為流火宗的事情?」
易東成的目光先是在易凌身上的傷勢上掃了幾下,見其無非是皮外傷,倒也沒有在意,沉吟道:「三年一次的流火宗招徒大會開始了,這樣,你現在就帶凌凌速速趕到村長家裡。」
「先等等,給凌凌擦點藥水。」母親輕輕的吹拂著易凌臉上的傷口,在一旁不放心的說道,「誰出手這麼狠,把我們家凌凌打成這樣了。」
一碗茶工夫過後,目睹著易風帶著易凌離去,母親秋水禁不住問道:「東成,你說說,凌凌能通過測試嗎?」
「你想讓他通過,還是想讓他和易風一樣?」易東成微微一笑,反問道。
「我只是希望,他們能開開心心的生活在這個世上,與世無爭,等年紀大了,各自娶一房媳婦,晚年兒孫滿堂,這樣不是很好嗎?」秋水歎聲道。
「哼,這種生活談何容易?」易東成的臉上現出冷色,沉寂道,「總有一天,他們會找上門來的。也好,讓他們兄弟倆各自有不同的發展,或許能渡過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