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過晚上去我那裡嗎,剛才他已經答應了,」唐素苧的神情一閃而過的哀傷,但隨即又被她很好地隱藏起來。
「額,剛才他說過這樣子的話嗎,怎麼我沒聽到,」晴汐若有所思撓了撓自己披肩頭發,狐疑地說道,看到唐素苧水盈盈的眸子以後,立刻摀住嘴,她似乎又出錯話了。
「我沒事啦,」逞強的微笑,莫名的心酸。
唐素苧看著走在自己面前那個偉岸的身影,他總是喜歡這麼羞【間隔】辱自己,自己早應該要習慣的,可為什麼心還是會一陣陣地開始抽痛。
……
……
到了言桀的別墅,就連見過大世面的晴汐都對它的豪華程度,暗暗咋舌,藍家和紀家,雖然也很大,可都是一些溫馨的小裝飾,比起這棟別墅,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隨處可見歐洲中世紀的壁畫,還有中國古代的古董花瓶,那名貴的程度,或許是一些人努力工作一輩子都得不來的。
「少爺好!」穿著清一色女傭服的女傭,全體停下手中的動作,90°彎腰,洪亮地喊道,那整齊的聲音,就似受過一些訓練一般。
言桀似乎早已經受慣了這樣子的待遇,冰寒著一張臉,往樓上走去。
少去了笑容的偽裝,這樣子冷冰冰的他,應該才是他最真實的一面吧。
晴汐看了看四周,奢華是夠奢華,但總感覺少了一下什麼東西,至於少了什麼東西,晴汐一下子又說不出來,總感覺這棟別墅陰森森的。
唐素苧每天都生活在這個地方嗎,晴汐忍不住開始惋惜了,從剛才,她就已經看出來了,唐素苧似乎是喜歡這個男人的,至於這個男人喜不喜歡她,晴汐就無從得知了,他太深沉,晴汐猜不透。
不過,愛上這樣子不可一世的男人,應該就是注定悲傷吧,就像……她和藍慕軒一樣。
「彭——」
一個小女傭正在小心翼翼擦拭花瓶,沒料到,手一滑,價值連城地花瓶,就這樣子從自己手上滑落下去,化為一堆碎片。
已經走上樓梯的言桀,腳一頓,轉過頭,凌厲地看著那個女人,那眼神,足夠把一個人嚇得魂飛魄散。
「少……爺,對……對不起,我……真的是不小心,」這個小女傭因為害怕,身體開始不停的顫抖,一下子跪在地面上,對著言桀的方向,就開始不停地磕頭。
晴汐驚訝地瞪大眼睛,現在都是21世紀了,竟然還有人會這樣子卑微地下跪,這個男人,究竟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物。
「連一個花瓶都拿不住,我想,這雙手,留著也沒什麼用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言桀已經走到了小女傭前面,修長的手指勾著她的下巴,淡淡地聲音,卻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不……不要……」女孩驚叫著,爬到唐素苧面前,對著唐素苧又開始不停地磕頭,抱著僅存的希望哭喊著求饒,「唐小姐,求你,求你救救我,求求你……」
「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拖走,」不知道從哪裡竄出兩個保鏢,不由分說,就把那個女人拖了出去。
晴汐看著戲劇化的一幕,甚至不知道怎麼該做什麼反應,這些,是她從來都沒有經歷過的,就算在美國這兩年,也沒有像現在這麼感覺這個社會黑暗。
只是打破了一個花瓶,就把別人雙手砍斷,晴汐想要出聲幫這個女人說話,可竟然一下子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是真的被這個男人嚇到了。
明明外表看的那個溫文儒雅,可是血液裡的暴戾份子,又讓人不敢恭維。
「饒了她吧,只是一個打碎花瓶而已,」唐素苧雙唇一下子變得蒼白,抬起倔強地和言桀尖銳的眼神對視。
晴汐在他眼裡看見一抹熟悉的眼神,又是玩味的神情。
「饒了她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跪在這個花瓶碎片上,求我……」低沉磁性的聲音,明明那個盅惑人心,卻能一下子,把人打到地獄。
晴汐站在旁邊,從頭至尾,她只是一個局外人,看著唐素苧如此,也不能為她做什麼。
唐素苧看了眼已經被拖到門口的女傭,那懇求的眼神,轉過身,看著那些尖銳的碎片,直直地跪了下去。
她穿的是裙子,膝蓋地方沒有任何衣物的阻擋,跪在尖銳的碎片上,鮮血順著潔白的碎片往下流,可她還是咬牙沒有悶哼一聲,忍著膝蓋處傳來刺骨的痛意,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求你……放過她!」
「這就是你唐素苧求人的態度?」
冷褻的聲音,沒有絲毫地溫度,灼熱地眼神看著她,似乎能把她燃燒殆盡。
「求你……求你……放過她,」唐素苧垂著眼臉,每吐出一個字,就要忍受著巨大的痛楚,然後煞有其事地,重重地磕了一下頭。
言桀露出得意的一笑,手一揮,示意放掉這個小女傭。
「嗯,乖,我就是喜歡聽話的女人,」他的言語,竟然不可思議地充滿了疼惜,和剛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晴汐真正知道什麼叫做演技派了,這就是。
看著他們言桀橫抱著唐素苧上樓,晴汐眼睛莫名地開始酸痛,終於知道唐素苧被改變真正的原因了,這樣子的男人,強大到讓人可怕。
忽然想起了藍慕軒,比起那個變態的男人,藍慕軒似乎真的好太多好太多了,晴汐歎了一口氣,她又開始想藍慕軒了。
「寶寶,你也要聽話哦,我們兩個要一起加油哦,」晴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扯出一抹微笑說著,現在的她,身上散發著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母性光輝……
跟著女傭走上樓,偌大的房間,清一色黑白傢俱,讓晴汐的心感覺很壓抑,忽然想起言桀對唐素苧那殘忍的模樣,越是想著剛才的情景,晴汐就越發地想起藍慕軒對自己的寵愛。
可是,為什麼到了最後,兩個人還是越走越遠了,那麼,這個孩子,究竟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