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在這裡?」晴汐的聲音裡,多了一絲,連她自己都不易察覺地顫抖。
緊緊攥著自己的手心,很想就這樣子伸出手去摸摸這種熟悉的臉龐,可是,她卻已經沒有伸出手的勇氣了……
想起之前的種種,晴汐忽然覺得,她和藍慕軒之間的距離真的好遠好遠,遠到似乎自己都看到彼此的未來。
明明兩個人現在相貼地這麼近,可是之間,卻好像隔著幾萬光年,那是永遠都無法跨越的隔閡。
「怎麼,很不願意看見我來?」本來,藍慕軒才舒緩一下氣氛用平常戲謔地語氣說的,可是,這一刻,隔了這麼久,再次見到晴汐,他發現,自己喉嚨裡似乎被什麼堵住似得,都說不出話來來。
特別是看著晴汐糾結的臉,從開始的詫異到最後的坦然,卻少了以前那些狡黠,莫名的,藍慕軒有點微微地心疼。
她現在的樣子,不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嗎?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沒有想像中的憤怒,晴汐只是平靜地指著外面,看著藍慕軒淡淡地說著。
只有她自己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勇氣,尖細的指甲,深深陷入自己的手心裡,也沒有絲毫的感覺了。
抬起眼眸,倔強地迎上藍慕軒的目光,眼淚從自己眼眶裡泛出,又硬生生地被自己全部吞回去。
再次見到藍慕軒,晴汐才發現,自己有多想他!
只是,再想念又怎麼樣,她和藍慕軒,兩個同樣強勢的人,根本無法在一起互補,他們兩個就像是兩根相交的直線,交點過後,就是無限擴大的距離。
晴汐無法忍受這些距離,更無法忍受距離之間放大無數倍的思念,如果說,長痛不如短痛,那她選擇短痛。
就這樣子,劃清界限吧!
當初,在他傷害自己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的局面,他不應該再回來找自己的。
晴汐是一個愛情完美主義者,她對愛情的認知裡,經受不了一點點的瑕疵和傷害,季景辰也好,藍慕軒也罷,結局,似乎都是一樣。
「紀晴汐……」藍慕軒有些微怒,緊緊抓著晴汐的肩膀,皺著眉頭說道。
從昨晚到現在,他幾乎跨越了半個地球飛到這裡,到酒店,甚至都沒有倒時差,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就匆匆趕來了,難道她都不應該表示些什麼嗎,就是簡單地讓他走?
想讓自己走,這絕對不可能,他這次來的真正目地,是把晴汐帶回中國,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地就離開!
藍慕軒喜歡所有事情都握在手裡的感覺,只要他想到得到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所以,就算晴汐,也不例外!
似懲罰地,藍慕軒捧著晴汐消瘦的臉,吻了下去,這些天,她似乎又瘦了不少,下巴又變尖了。
察覺到藍慕軒想要做的事情,晴汐臉一轉,藍慕軒的吻「吧唧」一下,響亮地落在她的臉頰上。
「藍慕軒,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我現在都願意回法國了,你還想怎麼樣啊……」晴汐甩開藍慕軒捧著自己臉的手,似哀求般說道。
這麼低聲下氣的語言,讓藍慕軒心裡難受的幾乎冒泡泡,難道在她心裡,自己千里迢迢來找她,是這麼難受的事情嗎?
「紀晴汐,我想過了,這輩子你都休想,我放開你,」藍慕軒恨恨地說著,本來是一句很有情調的話,可是被他這樣子的語調一聲,竟讓晴汐理解錯了意思。
如同發洩似得,晴汐抬起手,就往藍慕軒胸口打,晴汐是認真的,她是跆拳道黑帶,自然下手也不會很輕。
藍慕軒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這裡,剛好是前幾天槍傷的地方,本來這幾天要戒煙酒的,昨晚喝了酒傷口已經惡化了,現在被晴汐這麼一打,肯定又要修養好幾天了。
藍慕軒咬著牙齒,看著紀晴汐,脾氣還是這麼烈,竟然下手這麼重,傷口肯定又出什麼問題了。
「夢婷,走了,」看著站在身後,早已經呆愣掉的吳夢婷,晴汐拍了拍自己的手,拉著吳夢婷的手,就往裡面走。
走進大門之前,吳夢婷還回頭看了一眼藍慕軒,雖然,紀家一家子的人,男的帥女的美,可和藍慕軒這種妖孽級的比起來,還是有點差距的。
「Shit,」看著晴汐的背影,藍慕軒摀住自己的胸口,低咒一聲。
他剛才還以為,被她打一頓,她就會原諒自己了呢,沒想到,她竟然打完後,拍拍手就回去了?
「紀晴汐,你做人太不厚道了,」藍慕軒低聲說著,摀住自己的胸口,走向這兒分公司安排的車子。
要不是自己帶傷在身,就算是爬牆,他也要爬進去,可是,現在自己偏偏是個病患啊,被晴汐這麼一打,能站穩就算不錯了,爬牆就想都別想。
等我傷口好了,晴汐,看我自己把你騙回國,看著這個豪華的別墅,藍慕軒咬牙切齒地在心裡默念著。
……
……
三天後,咖啡廳,
「喂,你好,我叫紀晴汐,」看著前面這個一頭金色頭髮,外加眼睛深邃地如同海洋一般的男人,晴汐很有禮貌地彎腰問候著。
同時在心裡,暗暗驚歎著,現在的男人,真的是越來越妖孽了,就像是活生生從漫畫裡面走出來的人一樣。
「好久不見,紀晴汐,這麼快就忘記我了?」本來是略帶戲謔地語句,可被龍乾喆這麼冷冰冰的聲音一說,活生生就像是一個冷笑話。
即雖如此,還是不難看出,龍乾喆的好心情。
這些天,在學校都沒看見她,本來還以為她轉學了呢,但是學校說又沒有轉學記錄,今天,是被家裡逼迫來相親的,不過,現在看來,也不是想像中那麼糟吧。
至少,他現在是這樣子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