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進入房間後,沒走出五步,果然地面又再裂開一條縫,一雙同樣污血腐肉的雙手顫抖著摸了上來。
這次我不等它抓住我的腳踝,我直接一刀下去,一雙手齊腕斷掉,裂縫消失。正待繼續前走的時候,整個房間的地面突然大面積的裂開一條又一條縫,幾十上百雙污血斷手從黑黝黝的裂縫中伸了上來,唯獨我站的地方沒有。
而且這次不單單是手伸了上來,慢慢的這些手扒著地面一點一點的帶起下面的身體,首先露出來的是同樣污血腐肉的頭,那是一個怎樣的頭啊,半拉在外頭的眼珠子,白晃晃的帶著一滴滴的血絲,伸在嘴巴外面的半截舌頭,上面正有一條黑色的蟲子正在蠶食剩下的半截。去掉一小半的頭蓋骨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不住晃動的腦漿,黏稠不堪,腦漿裡正爬滿蛆。臉上的腐肉搖搖晃晃隨時可能掉下來,而在眼眶與眼珠子之間一條條火紅色的小蛇正迅速的鑽進游出,偶爾又再眼珠子上啃食一口。
一時之間我只感到頭皮發麻,呼吸困難,心臟幾乎要不受控制的迸出胸膛。身體急劇的顫抖著,握到的手差點拿捏不住破天刃,也忘記了去攻擊那些噁心恐怖的怪物。
「年輕人,別站著,快打呀!」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老人站在通道裡,看著房間裡的一切他竟然還能鎮定的提醒我。
一聽到老人的聲音,我的神思終於被拉回到身體裡來,一低頭看到一個已經爬起半邊身子的怪物正準備向我竄來時,我的破天刃及時的在他的脖子上一抹而過。
「卡嚓,咚!」怪物的頭顱脫體而飛,掉落地上,咕嚕嚕的滾落裂縫當中,而少了頭顱的怪物也仰面倒入裂縫中去。
原來這裡的怪物看似恐怖,其實殺起來這麼容易。這一來我信心大漲,手起刀落,再次看向另外一個怪物,這次落刀的地方是對方的腰部。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這一刀竟然只對對方造成了不到1000的傷害。破天刃砍在怪物的腰上就好像是砍在一塊堅硬的鐵板上一樣,震的我手臂發麻。緊接著破天刃被怪物單手一拍,頓即脫出我的手掌飛了出去。
「啊!」通道內的老人驚呼了一聲,「年輕人,他們的脖子是全身的弱點!」
老人的話我聽的一清二楚,可惜來的晚了點,我的破天刃已經不在手上了,正落在離我七八米遠的地方。看似只有七八米,但是中間卻隔了無數個正奮力從裂縫中爬上來的怪物。我的破天刃沒掉進裂縫了已經算是萬幸了。
我已經完全陷入了怪物的包圍圈之中了。
身處險境之中,我反而冷靜了下來,沒了破天刃我還有好幾個技能可以使用,怕什麼。當即先對著身周的幾個還沒完全爬上來的怪物來了一個一階的混亂技能,一個個的MISS是如此的顯眼,竟然一個都沒命中。馬上我又發了一個三階的混亂技能,同樣的全部MISS。這一下讓我感到有點傻眼了,這TMD是抗混亂的,我的混亂技能徹底廢了,估計我的昏睡系的技能也是一樣的效果。
而這時,正好有一個怪物完全爬到了房間裡面,整個身體上面跟手上和頭上一樣,佈滿了污血,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更為恐怖的是他的五臟六腑全部都露在肚子外面,一堆腸子隨著他的移動在地面上脫出一條條骯髒的血跡。一陣陣的惡臭撲面而來,讓我幾欲作嘔。
著急之下,我的銀狼百裂爪呼嘯而出,但沒想到的是,那頭最先爬上來的怪物一個高高躍起,拖著長長的腸子,輕巧的躲過了我的技能,只是讓後面的幾頭怪物受了點輕傷而已。
看來這裡的怪物都對物理攻擊防禦比較高,那想來我的雷系技能應該會造成很大的傷害。五雷轟頂,
「380142,362596,317585……」果然是傷害超高,每一道雷電竟然都帶走了30W多的氣血,數十個怪物的氣血頓時被打成一半都不到了。
不過我還沒等我高興夠,站在通道那邊的老人就急呼:「唉,小心!」
聲音才傳到我的耳朵裡,我的背上就傳來一股大力,隨後便是一陣能讓我昏厥的疼痛從背心傳遍全身。氣血更是在一瞬間降低了三分之一。
不等我回身將背後的偷襲的怪物給甩脫,身前和左右又有好幾個怪物同時向我撲了過來。無奈之下,我使用了晶雲罩,頓時一個透明的罩子強行將牢牢抓住我後背的怪物給頂了出去,然後我便聽到咚咚咚咚的聲音不斷在隨著怪物們的手掌猛烈敲擊而響起,罩子上面留下了一個個滿是血痕的印記。
雖然暫時他們奈何不得我,但是周圍的怪物卻越來越多,一旦晶雲罩消失,我將立刻陷入重重圍困,如果我沒辦法脫身的話,幾秒鐘我就會被圍毆致死,如果有破天刃在手,那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因為這些怪物有弱點,前面我一刀砍飛一個怪物的頭顱就是很好的驗證。
站在晶雲罩之中,我不由的朝破天刃的方向看去,發現那邊已經基本沒有的怪物,怪物全部都圍到了我的周圍。
「哼,你們以為我會就此等死嗎?回頭我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技能欄,幾個技能又先後亮了起來,但我的目光卻盯了那個空間挪移上面,這個時候用這個技能絕對是恰到好處。
隨著晶雲罩的消失,怪物們一湧而上,站在通道裡的老人已經絕望的摀住了自己的雙眼,他一定以為我這次死定了。
但我下一刻出現在了破天刃旁邊,從容的將其撿起。而那些怪物卻還擠在一起拚命的用手拍打著,完全不看看是否打到了我。
我的眼裡閃過一陣濃烈的殺意,提著破天刃急衝而上,對著外圍的幾個正趕著往裡面擠的怪物的脖子上一劃而過,一個個頭顱翻飛著掉落地上,或滾入裂縫,或就此在地面上不住滾動。
那些怪物終於發覺了我在他們的後方,立刻齊刷刷的轉過了身子,向我而來。透過他們之間的縫隙,我看到剛才我站立的地方倒著好幾個被他們的同伴給打死的怪物,而且一律的都是心臟被挖了出來。
面對著眼前的近百個怪物,我不慌不忙的後退著,時不時的揮出破天刃砍在想要靠近我的怪物的脖子上。當靠近的怪物比較多的時候我就連續的發出銀狼百裂爪和五雷轟頂,一來可以造成傷害,二來可以阻止他們前進的速度。
怪物在我的游擊戰中慢慢的減少著,原本以為我必死無疑的老人此刻近乎瘋狂的在通道裡大呼小叫,一張煞白的臉也因為興奮而變得通紅,使得他整個人都看起來年輕了幾歲。
不知道是因為怪物的等級高或者是氣血高又或者是攻擊高的原因,每殺死一個怪物所給的經驗也非常高,當我將全部的怪物斬殺一空的時候,我的經驗條竟然又漲了將近一半。
打掃了一下戰場,黃金300兩,增加攻擊的七級裝備六件,但是卻不是套裝,而且每一件的單件裝備最少增加的攻擊比例都達到了30%,雖然比不上像我所穿的那些極品裝備的增加的比例,但是對於普通的玩家來說,這樣的裝備已經是極品了。
這一間房間裡沒有另外的通向其他房間的通道,只有房間中央的地上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我和老人一起走到洞口,上面蓋了一個簡陋的鐵條做成的蓋。拉開之後可以看到下面是一條狹窄幽深的台階,彎彎曲曲的不知通往何方。
我轉頭問了一下老人:「你要下去嗎?」
老人猛的搖了搖頭,忽然臉色一變又點了點頭,回答道:「看來這裡是唯一的通道,我不下去都不成!」
「哈哈,那你就跟我來吧!」雖然老人開始的時候比較怕死,但是剛才不顧害怕的提醒我讓我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
台階很陡,也很深,我有意識的數了一下,一直下了兩百多階我們才正式踏足實地。下面是一個很潮濕的地洞,洞內豎滿了一根根的木桿作為支撐地洞的柱子。在柱子上面插滿了一盞盞的油燈,燈光的顏色同樣是綠色,就像是鬼火一般。
地洞裡非常的安靜,當我踩上去的時候地上滿是泥濘,偶爾一滴水滴從洞頂掉落會在空曠的地洞裡形成一陣清脆的迴響聲。
老人緊緊的跟在我的身後,一雙眼睛賊眼骨溜的不停轉動著,深怕萬一跳出個什麼怪物來將他一口給吃了。
藉著綠油油的燈火,我在地洞內小心翼翼的前行著。在走了大約四五十米左右的時候,我看到一道亮光自前方傳來,那是有別於這裡油燈顏色的亮光。我加緊了腳步向前奔去,急促的腳步聲頓時響徹地洞。
可就在我們快要到達那片亮光傳來的地方時,亮光卻漸漸的暗了下去,不僅前方的亮光暗了下去,就連我們剛才下來的那處台階那邊的亮光也暗了下去。然後從兩邊突然各傳來一聲匡的響聲,我知道這處地洞兩頭的出口都被封起來了,我和老人被困在了這裡。
不等我停下腳步來,馬上地洞裡的油燈火光突然劇烈的跳了一條,在我的前方緩緩的浮現出一個黑色的身影,全身披著一件寬大的斗篷,將所有的部位都罩了起來,完全看不到任何樣子。
「幽冥魔王!」身後的老人忽然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