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之地,莽莽蒼蒼,一望無垠。
寒風呼嘯著吹過地面,帶起了一片片碎石,然後又轉眼掉落地上。天空之中盤旋著一些不知名的大鳥,忽而一個俯衝,只是尚未衝到地面,便又一個折彎,掠過一道美麗的弧線,重新飛回天空。
我隱約覺得那邊應該有什麼情況,估計不是怪物就是其他弱小的生物。
戰靴踏在碎石瓦礫上,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在空曠無垠的平原上顯得特別的孤寂淒涼。偶爾也會有天空中的大鳥向我俯衝下來,可是一看到我舉起手中的武器,便瞬間轉向飛回天空,顯然他們並不敢冒犯我的武器。
我忽然心中一動,說不定前面也有像我一樣的玩家。於是加下加快了步伐,片刻之後,我已經向前推進了約十里之遙,但是卻仍然一無所見,我甚至懷疑這裡有沒有怪物。
天空越發的陰冷,即便我穿著厚厚的鎧甲,仍然感到絲絲寒意不斷的從鎧甲的縫隙裡鑽了進來,使得我起了一陣陣的雞皮疙瘩。
「這是什麼鬼地方,估計比長春哈爾濱那種地方還要冷吧,可偏偏又不下雪,下了雪應該還要好看一些。」我自言自語的繼續往前行走。
就在這時,遠處穿一聲若有若無的吼叫聲,我站定身子,瞇起眼,一隻手搭上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可是卻什麼都看不到。
我略一思索,便向著聲音來處快速的飛掠而去,不管怎麼說,在這片極寒之地上總算能找到怪物了。
大約一直高速行進了半個小時,在登上一處小高坡之後,眼前忽然一亮,出現了一個偌大的湖泊,只不過湖泊上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一隻隻身上長著長長的白色絨毛的怪物,正在湖泊的冰面上不安分的爭相奔走。
那些怪物高大雄壯,形體仿若現在的北極熊一般,不過比之北極熊更大,也更兇猛,因為它們長著一顆碩大的腦袋,血紅的雙眼,不斷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動靜,一張大嘴半開,露出了鋒利無比的獠牙,一滴滴散發著腥臭的唾液從嘴唇邊耷拉下來。
最為明顯的是他們頭頂腦門出長了一根長長的尖角,尖角在寒冰的倒映下發出森寒的光芒,一看就知這尖角鋒利絕倫。
而在湖泊的中心,有一處干地,干地不大,大概只有前後一百米的距離,比湖泊的冰面要高出一兩米。
干地的四周是一圈由大石頭堆成的戰壘,裡面大概有百來個人類正神情戒備的防備著四周那數以萬計的怪物的襲擊。
但是很顯然,憑藉著地利的優勢,這些怪物一時之間無法攻破這處干地,但是這百來個人類,也無法突圍而出。
就這樣雙方形成了一種僵持。
但是我的出現卻打破了這種均衡,對峙的雙方有著截然不同的反應。干地之中的百來個人類歡呼雀躍,大叫著援兵來了。而守在干地之外的那些怪物則紛紛掉轉了頭,血紅的雙眼貪婪的看著我這個剛到的陌生人,並且在慢慢的向我圍了過來。
「兄弟,到我們這來,我們掩護你!」眼看著我就要陷入這些怪物的包圍圈,干地之中的那些人大聲的向我招呼。
其實讓我跟他們一起匯合,沒什麼好處,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像他們一樣死守著那一塊干地,但是卻出不來。但我感覺進去之後會有好處,說的明確點就是那裡可能有什麼任務可以接。
因此當那些像北極熊一樣的怪物還沒有對我完全包圍的時候,我便衝下了高坡,殺進了怪物群中。
這些怪物的氣血非常多,當我的一輪技能五雷轟頂,銀狼百裂爪再加上近身攻擊之後,受到傷害最嚴重的一頭怪物也只是減少了一半的氣血。
反而是是它們隨隨便便的一次攻擊便能有2000-3000的傷害,碰到被某隻怪物頭頂上的那個尖角頂到,就更是一下子掉了將近一半的氣血。
不過幸虧現在在我身旁四周的怪物還不多,因此憑借我的兩個控制系技能,外加拚命的喝血藥,這才勉強的保住自己的小命。
與此同時,干地那邊果然派出了人手前來接應我,只不過只派出了四五個人,這倒不是說他們不願意派多一些人,而是因為干地那邊的形勢也很緊張,能派出四五個人是他們的底線了。
我非常能理解他們,那四五個人一出來,頓時吸引了大部分的怪物,顯然那幾個人的吸引力要比我大的多,也或許是因為他們彼此之間已經結下了深仇大恨,但不管怎麼說我的壓力因此而得以大減。
如此大好機會,我又怎麼能錯過,立刻施展從方軍處學來的那套步法技巧,瀟灑自如的在怪物中間穿插繞行。
這些怪物強則強矣,就是比較笨拙,體型的高大帶來的結果就是動作的不靈活。從玩遊戲開始到現在,我感覺這一點非常的重要,你力量再大,攻擊力再強,但是你打不中敵人,一切都是在做無用功。反之你動作靈活,對敵人的傷害雖然不高,但是久而久之累積起來,也是一個可觀的數字。
干地那邊對我的支援,不僅僅是派出了那四五個人,而且在靠近我們這邊的石壘後邊,數十個手持弓箭的NPC不停的向攻擊我的那些怪物發射,我在他們的幫助下,很快就斬殺了第一頭怪物。
當怪物倒地的剎那,我發現經驗條明顯的前進了一截,而且怪物還爆出了大量的金錢和兩件裝備,只可惜旁邊的怪物太多了,根本不容許我有機會去撿取。
還是小命要緊,金錢裝備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只要留得性命,一切都會有的。
很快我便突破怪物的重重包圍,與前來接應的那五個NPC匯合,邊打邊退的進了干地。把守干地的其他NPC立刻一陣猛烈的攻擊,將追趕我們的那些怪物給殺退,暫時我們安全了。
我剛一進入干地,便有一個身穿著一身黑色鎧甲的,看起來像是個頭領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大笑著伸出手,「這位英雄是從海天之城過來的吧,想不到多年了,城主大人還記得我們!在下海天之城前哨隊隊長韓邊年,不知英雄尊姓大名?」
我也伸出手跟跟韓邊年握了握,他的手粗大厚實,但由於常年處在這樣一個寒冷的環境當中,手上的肌膚都已經開裂,露出了一道道帶有血絲的裂紋。
「在下揚帆,正是從海天之城而來,韓隊長,你們在這裡待了多久了?」
韓邊年重重的探了口氣道:「五年前,我們前哨隊奉海天之城城主的命令,前往妖影之城探聽軍情,可是沒想到經過這片極寒之地的時候,遇到了這群獨角冰熊,這群獨角冰熊不僅凶殘暴戾,力量強大,而且數量眾多,我們前哨隊根本無法抗衡,原本五百人的隊伍,現在只剩下一百三十九人了,也幸虧有這麼一出干地,因此我們才得以從它們的嘴下保住性命。」
我四顧看了一下,這塊位於湖泊中央的干地,平整乾燥,在干地的中央有一個冒著水蒸氣的泉眼,圍著泉眼四周搭了一些帳篷,在靠外面一點是幾個簡陋的露天灶台,每一個灶台上面都擺了一口鐵鍋,另外有用兵器支了幾個三腳架,三腳架下面掛了幾個水壺,水壺下面是一堆猶自冒著陣陣青煙的黑炭。
我不敢想像,他們一百多人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生活了五年之久,這讓我對這群人油然的升起了一種敬佩之意,韓邊年的眼神何等的老練,一眼就能看出我的敬佩是否發自真心。當然毫無疑問的,這次我絕對是發自內心的敬佩。
「韓隊長,你們在這裡生活了那麼久,是靠什麼堅持下來的?」
韓邊年這個時候顯然把我當成了自己人,拉著我來到干地中央的泉眼旁邊,伸手一指道:「看到了沒,這是一個直通地底的溫泉,常年溫熱,而且經常會有肥大鮮美的魚兒探出水面來透氣,我們在這裡便是以這種魚和外頭被殺死的獨角冰熊為生,然後利用魚骨和冰熊骨製成弓箭和武器來進行防禦,要不然我們早就命喪黃泉了。不過……」
我一看韓邊年停住不說了,知道他肯定有什麼困難,當即問道:「韓隊長,不過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困難,說出來,看看在下能不能幫上忙!」
聽我這麼說,韓邊年猛的一拍我的肩膀道:「好,小兄弟,我就知道你是個講義氣的英雄,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客氣了,我們之所以被困在這裡,是因為在離這裡不遠的一個冰熊石堡中,有一個獨角冰熊頭領,控制著所有的獨角冰熊,並且那個石堡能夠不停的補充被殺掉的獨角冰熊,因此這裡的冰熊總是殺不完,我們也就無法得以脫困。現在我們無法分出更多的人手去摧毀那個石堡,不知道小兄弟願不願意幫我們完成這個任務!」
韓邊年的話剛一說完,
「叮」的一聲,系統提示:你是否接受摧毀冰熊石堡,殺死獨角冰熊頭領,解救海天之城前哨隊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