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江山裡有我的名字-男皇后傳 血染宮闕 第一百四十三章  爾虞我詐,鉤心鬥角(6)
    二月初一(壬寅)上午,,我右衛將軍韓子高、始興王陳伯茂、尚書僕射到仲舉、散騎常侍孔奐、中書舍人劉師知、尚書左丞王暹、東宮通事舍人殷不佞,齊集中書省,太后的詔書就放在我們面前的桌上,之前華皎、章昭達、余孝頃都已快馬傳書表示忠於皇上,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現在就剩下派人去尚書省傳詔書了。

    眼看大事將成,我突然兩眼皮跳個不停,內心惴惴不安,或許是太過興奮,也或許是覺得虧欠某人,努力鎮定心神,看看左右的他們,也是一副副既激動又擔心地模樣。

    「諸位大人,莫要再猶豫不決,遲則生變,我曾請命去傳詔書,今天就讓我去吧!」殷不佞抓起詔書放入懷中,向我們眾人拱手道:「不佞去了,諸位大人等我的好消息。」說完他轉身出中書省,上馬直奔尚書省。

    時近中午,安成王陳頊正在尚書省批閱奏章,突然侍衛進來通報,有人來傳太后諭旨,陳頊趕忙起身整衣準備接旨,稍刻一人手持詔書傲然步入,陳頊一看來人是東宮通事舍人殷不佞,殷不佞衝他微微一笑道:「相王請跪地接旨吧!」陳頊伏地跪倒聽旨。

    殷不佞展開詔書,大聲宣讀:「太后詔曰:『今四方已平,天下無事,皇上可臨朝親政,免去安成王司徒、錄尚書、都督中外諸軍事,即日速返東府管理州務,不得延誤。』相王,哦,不對,如今您已經不是宰相啦,還是應該稱安成王才對,安成王請接詔後,速速離開尚書省,即日出京回揚州上任。」

    陳頊完全蒙了,呆在那裡,不知道怎麼回事,太后這是要趕我走嗎?可是我做錯什麼了?

    「安成王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接旨!」 殷不佞高聲催促道。

    陳頊這才回過神,叩首道:「臣遵旨。」伸雙手接過殷不佞遞下的詔書。

    殷不佞道:「安成王抓緊時間收拾東西吧,今日酉時若還未離開京城,右衛韓將軍就要派兵前來驅趕您,大家都互相留些臉面吧。」

    陳頊抬頭訥訥地問:「什麼?!韓將軍他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事的?」

    「好幾天前吧!」殷不佞笑道:「聽說昨晚您還夜宿在新安寺,怎麼韓將軍沒告訴您嗎,哈哈哈……」 殷不佞大笑著拂袖離開尚書省。

    陳頊整個人癱坐在地,傻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突然感到有人在推自己,耳畔聽到那人在問:「殿下,我聽聞太后傳詔譴您離京,這可是真的?」

    陳頊抬頭看,那人是自己的府諮議參軍、領中記室毛喜,陳頊神情呆滯地點點頭,把手中的詔書遞給毛喜,毛喜接過仔細看了一遍,又問:「那殿下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孤王只有回揚州啊!唉!──」陳頊長長歎息一聲。

    「殿下此言差矣,我陳朝據有天下時日尚淺,四海之內未平,國家又接連遭遇大喪,上上下下都感到擔憂害怕。太后深為社稷考慮,才令您進駐尚書省,輔助幼主處理政務,一直以來您的德行可比伊尹、周公。殷不佞今日所傳詔書,一定不是太后的意思,望您以社稷為重,三思而後行,毛喜不才,願意入宮去找太后問明此事,不要使奸邪之徒的陰謀得逞。」毛喜勸慰道。

    「如果是太后的意思怎麼辦?」陳頊失魂落魄地說。

    「那您就更不能離開尚書省,離開了就會受制於人,像曹爽那樣,不聽恆范之言,放棄抵抗,想當個富家翁,又怎能如願!」毛喜搖頭道。

    「可是酉時,孤王再不離開,韓子高就要帶兵來驅趕我離京。」陳頊眼中含淚道。

    「韓將軍不是殿下的……」毛喜有些吃驚,不知道應該說是愛人還是朋友,頓了頓又說:「他怎麼會來驅趕殿下?」

    「孤王也不敢相信,可殷不佞傳詔時是這麼說的啊。」陳頊垂頭喪氣道。

    「看來韓子高跟殿下並不是一條心啊,您要想留京沒有軍隊是不行的,殿下在京城附近可有值得相信的將領?」毛喜問。

    陳頊思來想去,眼光一閃道:「孤王討周迪時,曾和吳明徹會軍,此人與我一見如故,他現在是丹陽尹、領軍將軍,和我一直以來都有書信往來,他的兵馬就駐紮在京城南門外,或許他肯幫我。」

    毛喜道:「好極,我先進宮面見太后弄清虛實,再視情況出京聯絡吳將軍,請殿下在我回來前,一定想法不要離開這裡。」

    陳頊點點頭,毛喜扶起他坐到榻上,然後轉身離開尚書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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