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眼望陳蒨,陳蒨不說話,面有慚色,呵呵,我男人終於也有語塞嘴拙的時候啊。旁邊的章昭達可聽不下去了,大怒,請命出城與之對決,陳蒨點頭許之。
開柵門,周文育壓陣,章昭達拍馬挺槍衝到張彪軍前挑戰,張彪部將申縉持長刀來會獨眼龍,這申縉昨日剛降的我們,昨晚見風使舵,重又依附舊主子那裡,章昭達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昨日饒爾不死,不思回報,竟然反噬,今日一定取你狗頭。」申縉面露怯色,硬著頭皮迎戰,兩人撕殺在一處。別看章昭達只有一隻眼,眼神一點也不差,七、八個回合後,申縉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張彪看得著急,持雙劍上前助戰,好個獨眼龍,絲毫不懼,一人獨戰兩人,壓陣的周文育不是呆子,能眼看著我們昭達吃虧嗎?抽槊上前挑戰張彪[註:矛在南北朝時也稱槊,到宋以後稱作槍],這下變成二對二,此方為公平竟爭嘛,申縉敵不過昭達,返身敗入陣中,獨眼龍和周文育,兩人打張彪一人,誰叫你剛才想佔便宜,張彪吃力不住,返身也退敗入陣中。
我男人站立城頭揮動令旗,我則在旁擂響進攻戰鼓,周文育、章昭達領眾兵一陣的衝殺,張彪軍隊連連敗退,直敗回會稽城中,張彪緊閉城門,不敢復出。
陳蒨率我們出柵城,趕至會稽城下,與周文育、章昭達一起再次將會稽城團團圍住,傍晚陳蒨設酒置宴、犒賞眾人。慶功宴上,大家推杯換盞,言談甚歡,以前這種場合,我只有伺候他們的份,現在我也坐於他們當中,被侍衛們伺候著,感覺就像在做夢,抬頭看我男人意氣風發的樣子,越看越覺得他英俊不凡。
宴中,軍士進帳說有急報,滿臉的神秘,走至我男人身邊耳語,我男人面露喜色,起身說:「你們繼續,我去去就來。」我猜他此去必有好事。
宴席快結束時,陳蒨回來了,他命令侍衛撒宴,只留下周文育、章昭達,說有要事商議,我正打算出帳,等他們議完再回帳,我男人說:「子高,你也留下。」啊?我也可以參與嗎?真是開心呢。
等其他人都走遠了,陳蒨把我們聚在一處,壓低聲音說:「剛才張彪的部將申縉遣使來見我,說願意納城投降,我已和來使約定,今夜四鼓時分,申縉舉火為號,開門放我們入城,所以還請諸位辛苦一晚,整兵以待。」
真是意外之喜啊,這個申縉徹頭徹尾一個反覆小人,看來今夜即能平定張彪,我們俱是大喜,各自回營佈置。四更天,會稽城頭果然升起火把,緊跟著城門吱呀洞開,為防申縉萬一玩假,陳蒨命章昭達先率兵入城,我們在外守候,很快聽見,城內大亂,人喊馬嘶,估計獨眼龍和張彪幹上了,半個時辰後,章昭達派人前來奏報,府衙已被攻下,張彪只帶著十幾個人逃往松山,會稽城現已在我軍控制之下,看來申縉投降是真。
陳蒨一聲令下,我軍徐徐入城,我隨陳蒨重新進到府衙,又看到那棵綁過我的大樹,我呆呆地望了好一會,有人從我身後將我攔腰摟住,柔聲說:「子高,你是在怨我嗎?你身上的鞭傷,還在疼嗎?其實,那鞭打在你身上,我心裡的疼,一點也不亞於你啊。」
我靜靜地不說話,他歎口氣又說:「子高,你平常溫柔恭順,可是固執起來,卻像頭臭驢子,倔得讓我拿你沒法。」
他一隻手伸進我的衣襟,撫摸著我身上的鞭痕,語氣帶著悔意:「我這樣的對你,你還願意為我去死,子高,你該有多愛我啊。以前,我總是羨慕見琛,現在,我不用羨慕她了,因為你對我也能做到。可是,我還是想問,子高,倒底我和見琛之間,你愛誰更多一點呢?」
我回過頭,仔細地端詳著那張我愛看的臉,英俊的臉,微微一笑道:「其實,我早就說過了,子高喜歡明公,可明公總以為子高花言巧語。」是的,我喜歡陳蒨,現在我更加肯定這點,我不能沒有陳蒨。至於見琛,我覺得對她的那份情,好像和對陳蒨的不太一樣,至今,我也不清楚那算不算是愛情。
周文育提醒陳蒨,應派兵追擊張彪,陳蒨遲遲沒有發令,我想他是在履行他對張夫人沈氏的許諾,所以才這樣的吧!大騙子也有不騙人的時候?陳蒨倒是想放張彪一馬,可惜老天不想放過張彪,不久,張彪的首級被傳至府衙,原來張彪逃到松山,被附近的若邪村民發現,為討官賞,這幫村民糾集起來圍攻他,他終因寡不敵眾,被村民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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