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顧之一愣:「冰堡怎麼做?」
木清揚道:「冰堡就是以冰為磚,以水為泥,借天地之勢做成的城堡。我們不用做城堡,只建座房子就成了。」
韓顧之道:「做房子嗎?我可沒學過。」
木清揚道:「你站在一邊仔細的觀瞧。」
韓顧之連忙向後退了幾步,站在那裡觀看。
木清揚手掐劍訣,這時一把紅劍從他的頭上升起,釘在了冰面上。
木清揚走向前,來到紅劍前面,向劍上按去。
這時,紅劍之上紅光閃爍,一道紅色的劍芒向西破冰而去。隨著破冰聲響,冰面微微搖動起來。
木清揚身形一轉,轉到了劍身的另一面,手向前一推,又一道劍芒向北破開了冰面。
木清揚向前走去。這時,紅劍從冰上升起,隨著他向前移動,又釘在了他的身前。
木清揚雙手交叉一錯,兩道劍芒分別向兩邊破開了冰面。
木清揚俯身向冰面上一拍,一塊長方行、見稜見角的冰塊離地而起,劃出了冰坑,立在了冰面之上。
韓顧之走到了方坑旁,向下看去,只見裡面光影晃動,竟是湖水的水面。
冰層上被劍氣切割之處光滑平整,就好像被人打磨過了一般。
木清揚道:「你只管去切些這樣的冰塊,這做房子的事就由我來好了。」
看木清揚做的很輕鬆,韓顧之也躍躍欲試起來。他興奮得拔出了烈日陽升劍,握在了手中。
看別人切冰是一回事,可自己親自切冰又是另一回事。他無法像木清揚那樣自如的發放真氣,於是,舉著長劍呆住了。
他看師父盯著自己,臉一紅,這才不好意思得揮起長劍來。
他做不到師父那樣,就只好憑借劍招催動真氣了。
長劍揮舞起來之後,劍上的光芒開始向外吐出。
長劍變得明亮起來,就好像中午那刺眼的太陽一般。
長劍的光芒轉烈,在劍上向外散發出溫暖的熱量。
熱量在冰雪中迴旋上升,迫使雪花向四處紛亂飛舞起來。
被他的熱風烘烤,落入他劍氣範圍之內的雪花開始融化,變成雨滴,復而被風吹走,落到了劍氣範圍之外。以他為中心 在烈日陽升劍的照射範圍內,成了一圈無雪的世界。
韓顧之長劍高舉,真氣開始湧上長劍,劍氣如火焰般在劍身上升騰跳躍。
這時韓顧之感覺體內的真氣一跳,不再聽從自己的控制。他連忙揮舞長劍,狠狠地向冰面劈去。
劍氣如刃,一把碩大的金黃的真氣劍,帶著熱量脫離了劍身的束縛,筆直的砸在了冰層之上。
冰面就像受到了錘擊的玻璃,轟然破碎。
站在冰面之上的韓顧之感到了腳下冰面的晃動,他連忙俯低了身體穩穩地站住。
這時,在自己的面前一條裂縫開始出現,無數的碎冰開始從裂縫處向上蹦爆飛起。
裂縫越來越大,開始向前移動,無數的、巨大的冰塊終於飛了起來,向四周砸落。
破開了冰層的裂縫,在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個如同柳葉形的冰溝,湖水從裂縫中閃閃放光。
韓顧之抖掉了落在身上的碎冰渣,看著自己的威力,感到很愜意。
他回頭,立刻就看到了木清揚那鐵青的臉。
木清揚道:「我叫你切冰,又沒叫你破冰,你用這麼大的力量幹什麼?」
韓顧之撓了撓頭,傻笑了起來。
韓顧之道:「我發現我的真氣外放,並不能如師父那樣以一條直線發放出去,所以只是想看看我的威力有多大。」
木清揚哈哈大笑起來道:「我早就知道你不能切開冰層,我只是想讓你體會劍俠和劍將之間真氣運行的區別罷了。」
韓顧之道:「是啊,為什麼我就不能像你那樣發放外氣?」
木清揚道:「劍俠的修煉是真氣外放,而劍將的修煉才是真氣外放時的控制。只有對真氣外放時控制自如,才能對長劍控制自如,你知道為什麼你現在會真氣混亂嗎?」
韓顧之道:「為什麼?」
木清揚道:「劍俠之時,真氣聚在丹田之內,他們如放在碗裡的圓丸子,並不會四處亂動。而當你打通了八條主經脈之後,這八條主經脈開始和丹田爭奪真氣,所以會使真氣不知自己的去向,而變得一時混亂,這就是你現在的情況。」
韓顧之道:「那又如何對真氣控制。」
木清揚道:「這真氣的控制有很多種。如真氣的大小、真氣的數量、真氣運行的方向,這些方面的修煉就是以後你修煉的方向和目標。」
韓顧之道:「那我要如何的修煉?」
木清揚道:「現在,你要先以平復混亂的真氣,作為自己的主要的修煉內容。」
韓顧之道:「如何平復?」
木清揚道:「我教你一些吐納的口訣,你要認真記下。」
木清揚手中的紅劍慢慢揮舞,把一套口訣傳授給了韓顧之。
口訣並不是很長,韓顧之背誦了幾次之後也就記了下來。
韓顧之這時問道:「師父,這套口訣很簡單,在山中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教給我?這樣我不是早就平復了混亂的真氣?」
木清揚道:「我就是不想讓你過早的練習這個口訣,這才沒有教你。」
韓顧之一愣,道:「師父,這是為什麼?」
木清揚道:「一般的師父,到了這個時候都會過早的讓徒弟平復混亂的真氣。可是他們卻忽略了這一段時期所給弟子們帶來的好處。實際上這平復的過程,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修煉過程,如果這段時期修煉的方法正確,可以讓你提前十年突破劍將的級別。」
韓顧之沒有想到師父這樣看中這段時期,不由得驚呆了。
木清揚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冬天,帶你到這裡來找水晶石?」
韓顧之搖了搖頭。
木清揚道:「就是為了要你來這裡練習切冰,可惜我千般算盡,還是沒有算到,我們晚來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