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韓顧之手中的劍越來越快,他身體內的真氣也開始順暢起來,他有了一種越打越痛快的感覺。
在他的身上,強大的氣勢開始向外發放,金黃色的光也越來越盛。
韓顧之心中一動,把真氣向任督二脈衝擊而去。
真氣帶著強大的氣勢,向任督二脈流去,在經脈中激盪。所有的穴道竟攔不住這股氣勢,被這股真氣撞開,使這兩股經脈連接起來。
真氣在任督二脈中循環運轉,使韓顧之感到自己身上充滿了力量。
他仰天一聲長嘯,一道金黃色的光從他的口中噴射而出,射向了天際。
手中的劍招再變,他又轉回八極劍的第四式和第七式的上邊。
劍上的光芒並沒有虛弱,劍身上帶著巨大的光芒,隨著劍身的揮舞,照亮了四周。
長劍在陳德余的頭上一揮而下,劍雖沒有觸及他的身體,但是劍光卻從陳德余的身體上一衝而過。
陳德余驚訝得看著韓顧之,他的身體向後一倒,變成了兩半,倒在了地上。
韓顧之心中狂喜。
我殺了鬼王嗎?
我殺了鬼王·····
我殺了·····
我·····
看著落在了地上的秋水劍,韓顧之想摸一摸,可是手還沒有觸到劍身,立刻被劍身上滲出的寒氣所驚醒。
鬼王是不會死的,他的替身死了,但是他還在,自己去使用秋水劍,那自己就可能成了他的下一個替身。
韓顧之長劍向地上一揮,真氣透劍而出,地上立刻被劍氣劈出一條裂縫。他把秋水劍向裂縫中一挑,又把劍鞘也扔進了裂縫中。
他手腳並用,用土把裂縫填滿,他在上面踏了兩腳,這才轉身離開了這裡。
這時東方開始微亮,林中的殭屍卻一個也看不見了,只留下了滿地的無頭乾屍。
韓顧之仰天大笑,他跳上了馬,揚長而去。
他走後不久,兩匹快馬帶著兩個身穿道袍的人來到了這裡。
一個人道:「海清,你確定是這裡嗎?」
那個名叫海清的中年人點了點頭,道:「我感覺是這裡,但是遠處只能看見蘭光閃動,卻又看不真切,我們還是找找吧。」
這個名叫海清的人,卻是韓顧之和胡婉華初到蜀山,在那個名叫海清的道觀中遇到的中年人,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找到這裡來。
這時海清說道:「這裡有個很奇怪的屍體。」
另一個人問道:「什麼屍體?」
海清道:「你看這兩個人,一個像被火燒過的黑炭,一個卻又像被凍過的寒冰,他們兩個只有一半的屍體,另一半的屍體卻不知去向。」
另一個人看了一眼,道:「果然很奇怪,看看還有別的東西嗎?」
海清道:「你看這裡,泥土好像被翻過,好像有人把東西埋在了裡面。」
另一個人道:「是嗎?我們挖出來看看。」
······
鬼王被自己殺死了,秋水劍也被自己埋進了地下,韓顧之不知道這些殭屍會不會因為鬼王的死而消失,但是他並不關心,他只想快速的跑回仙霞山的七巧山莊。
在一路之上,村莊之內一片狼藉,十室九空。偶爾會有修煉者在遊蕩,但是他們和自己一樣,並不停留。
當韓顧之向北,見到了第一個城市之後,才見到了大批的人群和難民,他們一個個擔驚害怕,夜不能寐,可憐惜惜。
韓顧之在城市之中休息了一夜,這才開始補充食物。
在城市中,人們怨聲載道,他們已經放棄了對官府的信任,開始期盼劍仙的救助。
在這些地方,修煉者的呼聲再一次高過國家的軍隊。
在這些城牆之上,開始出現背劍的修仙者,並且越來越多。
每個有修仙者站立的城市就像是一個島嶼,每個修仙者就像是一面大旗。
人們開始向這些島嶼移動,追尋劍仙的庇護。
韓顧之第二天離開了這個島嶼,向仙霞山的方向跑去。七巧山莊就是他的島嶼,而胡道長才是他的旗幟。
七巧山莊雖沒有城牆,但比城牆更堅固。雖然胡道長不是劍仙,但在韓顧之的心中他勝似劍仙。
他奔行了半個月後,終於又來到了占山旁的天水河畔。
三牛鎮在自己的腦海中,應該變成了毫無一人的城鎮,可是當他到了這裡之後才發現,這裡十分的安靜。
人們雖然還在議論著晚上的電閃雷鳴和狂風的無雨之夜,但是這裡竟沒有發生人類意外死亡的事件。
看著這裡的人們平安,韓顧之想到了大蜈蚣和鯉魚精。沒有想到他們竟代替了劍仙的存在,成了人們的守護神。
什麼是神?
什麼是魔?
這時在韓顧之的心中開始模糊不清起來。
韓顧之棄馬,登了船,來到了對岸。他加快了腳步,回到了仙霞山中。
仙霞山一如往昔,這裡好像並沒有受到鬼族的影響,還是那麼的安靜。
看見韓顧之回來,胡道長十分高興。
他向韓顧之的身後看去,問道:「你師姐呢?她到哪裡去了?」
韓顧之站在了胡道長的面前,道:「我師姐···留在了蜀山。」
胡道長一愣,道:「她留在蜀山幹什麼?為什麼不和你一起回來?」
韓顧之道:「因為師姐她····看上了一個蜀山的劍皇,她決定留在那裡陪他。」
胡道長道:「胡鬧,她怎麼可以這樣做,那個人是誰?」
韓顧之道:「他是一個劍皇,叫做木真子。」
胡道長驚訝地說道:「你們找到木真子了?」
韓顧之道:「沒有,蜀山說八十年前的木真子並不是蜀山弟子,他只是有一枚刻有木真子的蜀山令。我說的木真子是和他同名同姓的年輕人,他和師姐的年齡差不多,但是他絕對是一個劍皇。」
胡道長歎了口氣,道:「這孩子,可能是我逼的太緊了,不過就算是不聽我的,也不用這樣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