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浩天道:「這不是要耽誤一天的功課嗎?」
胡道長道:「今天雨晴之後,你們也可以再補回來嗎,不必非在下雨的時候修煉啊。實在無聊,你就考考五師弟的吐納口訣。」
胡道長這時叫過來韓顧之,叫他背誦口訣,慕容浩天立刻佔領了他的椅子。
韓顧之站立在胡道長的面前,大腦中回憶著口訣,一字一句的背誦起來。
胡道長一邊聽他背誦,一邊上下打量著韓顧之。自己收徒也不少了,他閱人無數,他感覺得出來,在這個少年的身上,帶著一種非凡的氣質。這種氣質如此的與眾不同,讓人捉摸不透。
這幾個月的吐納,使這個少年的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的身體如同脫胎換骨般,去除了體內的雜質,變得更加的清澈,他全身上下充滿了靈氣,和他剛來的時候完全不同。
他修煉的速度太快了,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像,這不知道是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呢?
在胡道長的心中有一個想法,但是自己還在琢磨不停。他等韓顧之背誦完畢,問道:「韓顧之,我聽說他們選你當代理莊主,是怎麼回事?」
高大姐和慕容浩天不知道韓顧之會如何回答,立刻豎起了耳朵,聆聽了起來。
韓顧之並沒有敘說他們二人爭鬥的事情,而是簡單的說了一下代理莊主的起因。
韓顧之道:「當時,師父不在家,有很多的事情大師姐和二師哥拿不定主意,為了避免我們師兄弟之間產生矛盾,這才選我臨時代理莊主。」
他看了一眼胡道長,看見師父的臉色微微一沉,這才接著向下說道:「現在師父已經回莊,這代理莊主的事情也就不用再提了。」
胡道長道:「這代理莊主,既然是大家選出來的,就具有了它的作用,我來之後,自然也是生效的。」
「嗯??」韓顧之一愣,他沒有想到胡道長竟會同意這荒謬的決定,說道:「師父,你同意我當代理莊主?」
胡道長道:「當然,我不但同意你當代理莊主,現在我還給你正名,我不在莊中的時候,就任命你為正式莊主。」
「這····」韓顧之大感意外,但高大姐和慕容浩天他們幾個卻拍起手來。
韓顧之道:「師父,這莊主的要求太高了,我怕我做不到。」
胡道長哈哈一笑,道:「連『地渡』這樣的大事,在你的帶領下都完成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到?」
韓顧之道:「可是『地渡』並不是我一個人之力啊!大師姐和二師哥才是這件事的發起人,是在他們的帶頭下才完成的。」
胡道長道:「那···這件事是在你當代理莊主之前的事情,還是在你代理莊主之後的事情?」
韓顧之道:「代理莊主之後的事情。」
胡道長道:「這就是了,你們想一想,如果你不代理莊主,那你們可能完成這件事情嗎?」
韓顧之回頭看向了大師姐和二師哥,高大姐和慕容浩天都低下了頭,沒有韓顧之的從中調解和緩衝,他們現在可能還在無休止的爭鬥中。
胡道長道:「實際上,做好一個莊主,並不是要有多大的武力,多大的能力。只要有一顆團結大家的心,並且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足夠了。」
韓顧之受到啟發,說道:「師父,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做好七巧山莊的莊主的。」
胡道長道:「好,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胡道長把趙琪安排給吳倩,帶著韓顧之踏入到了綿綿細雨中。
雨水飄零,落在臉上並不滑落,只是感到有些陰冷。
胡道長帶著他來到了院外,他並不上山,而是向著仙霞山半山腰的平台邊緣走去。
在這裡可以看見山下陡峭的懸崖和山腳密密叢叢的樹林。
遠處雲已淡,可以看見雲層下面的白肚皮,但是陽光沒有透射下來,還是略有陰沉。
韓顧之也向遠處望去,可是他不知道師父到底在看些什麼。
胡道長問道:「這幾個月的吐納有什麼發現沒有?」
韓顧之道:「這幾個月吐納,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過去我上山都會感到勞累,可是現在我背負重柴也不再感到沉重了。」
胡道長道:「我給你的那本吐納的書,你看過了嗎?」
韓顧之道:「除了幾個字還不能完整的寫下來,大部分的都能抄寫下來了。」
胡道長道:「裡面的內容能看明白嗎?」
韓顧之道:「能。」
胡道長道:「那你說說有什麼感想?」
韓顧之道:「這也是一本講述吐納的書籍,但它的吐納路線卻和咱們仙霞山傳授的完全不同。」
胡道長道:「那你感覺那個更好一些呢?」
韓顧之道:「這······」
胡道長道:「直說無妨。」
韓顧之道:「那一本我也試過,可是感覺不是很舒服,不像仙霞山傳授的吐納方法更加順暢自然一些。」
胡道長道:「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韓顧之道:「不知道。」
胡道長道:「實際上,這兩本都是仙霞山吐納的口訣,它們修煉的最終結果是一樣的,只是過程不同。」
韓顧之道:「既然結果一樣,為什麼要出現兩本完全不同的修煉方法呢?」
胡道長道:「因為修煉的人不同。」
韓顧之道:「人還會有不同的地方嗎?」
胡道長道:「人的身體經絡都是一樣,但是人的天生資質卻是不相同的,有人的天資較低,他修煉任何仙法都會緩慢,有人天資平庸,要加倍的努力才能跟上別人,有得天資超常,任何仙法一學就會,這些人的身體沒有差別,差就差在他們的天資上啊!」
胡道長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這幾個師兄弟中,田三劍就是天資很差的人,他一輩子也不能有較高的成就,慕容浩天的天資優越,是修煉仙法的最佳人選,他將來一定可以成為劍仙,而你的天資卻與它們兩個都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