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
柳葉飛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慌亂。
明月的語氣,像是要跟他對著來?他不想讓祺洛與無雙在一起,她就偏要去成全他們嗎?只有這個,才會讓他心裡落空。
「你越在意什麼,我便越讓你得不到!」明月起身,出聲對無雙說道:「我知道你武藝在柳葉飛之上,現在你控制住他,我們一起去城門,我有辦法入內。」
柳葉飛將心一橫:「你休想動這個念頭!」
他突然身形一擰,整個人便順利從無雙的鉗制之中逃了出來,身形一躍,便想趁機逃走,無雙唯有趕緊跟上,這個節骨眼上,不可以讓柳葉飛走,僅憑明月一個人,肯定不可能順利入得了帝都。
這段時間的逃亡經驗,讓無雙的武藝又大有長進,因此很輕易的便伸手夠著了柳葉飛的肩膀,還未使力,便被他反手一帶,自己反而被落入了他的懷裡,二人在半空中扭打著落地,柳葉飛的聲音在她耳畔猶如魔鬼一般想起:「我是不捨得傷害你,因此對你對打不會盡全力,但我知道你要入帝都內去救祺洛,此時我就不會顧那麼多,我會盡全力阻止你。」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無雙心下感到厭煩,卻又無可奈何。
這個男人,似乎是上天賜給她的剋星,讓她在這樣的關鍵時刻,都感到束手無策,他腦海裡那個瘋狂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念頭,現在正傳遞給他源源不斷的力量,這股力量開始擴張開來,連她都感覺到那股強大。
面對這樣幾乎成魔的柳葉飛,她開始有些後怕,假如她一味這樣逞強下去,耽誤了救祺洛的時間,那樣的後果,是不是她可以承擔得起的?
「柳葉飛,難道除了得到我,你就沒有其它願望了嗎?究竟要怎麼樣,你才可以變回從前那個柳葉飛?那個雖然有一點討厭,卻值得我去交心的柳葉飛?」
她垂眸,神情有些動容。
愛一個人,竟然會使得他本質裡的那種邪惡無限量的擴大嗎?
任何事情都打著愛的名義,去做盡傷天害理的事情,這真的不是愛,這只是在褻瀆耳愛情的神聖。
「我已經回不去了,因為愛你已經讓我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倘若當初你選擇的人是我,一切都將不一樣。」
柳葉飛露出一絲憧憬,如果真的有那麼多假如,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瘋狂的去想要佔有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哪一件事情能讓他有如此的執念,他真的願意捨盡一切,只為能得到她,哪怕只是人,他也願意,至少他擁有了。
「你太偏執了,我只有一個,我的心裡也只容得下一個我愛的男人,你這樣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最後變得極端,最終會走向一個我不願意看到的下場,你明白嗎?強求從來就不會幸福,綁著一個不愛你的人在你身邊,你興許會比現在更痛苦。」
無雙覺得自己已經費盡了口舌,可是面對這樣一個執拗的人,她發現自己的用詞已經變得有些蒼白,因為從柳葉飛的神情來看,他根本沒有聽進去。
「你愛祺洛,我知道你愛祺洛,你有多愛他,我就有多愛你!你明不明白?你離不開他,不能失去他,我同樣也無法失去你,我不能去想這樣的生活!」他伸出雙手,搖晃著她的雙肩,彷彿想要用這樣的力道,將她搖得清醒一點,或許,是想讓她能靠近自己一點,哪怕只往前邁出一步,也好啊。
「無雙。」
沐晟的聲音,從天而降般,響在二人身側。
「原來你在這裡。」
無雙極其欣喜,大哥來了,他手下肯定是領著兵的。
柳葉飛有些無法理解,明明在帝都城內的沐晟,為何會出來?
無雙轉過身去,見到渾身是傷的沐晟,不由得一陣心疼,大哥都已經這樣,那祺洛,他還好嗎?
「柳葉飛,城門已開,你大勢已去,你打算怎麼做?」沐晟淡淡的說著,看到不遠處跑來的身影,不由得也同樣大吃一驚,那不是已經死了的明月嗎?
「沐大哥!你一定要替我做主,這個柳葉飛他強暴了我,讓我失了清白之身,我自覺愧對於你,卻又被他牢牢掌控無法脫身,而他也模仿我的筆跡寫信給我父王,才會導致父王前來宣戰!我現在什麼都不求,只求你們能夠殺了他,讓我心裡好過一點。」
明月狂奔而來,眼裡迸發出濃烈的恨意。
這裡所站著的三個人,她都恨。
但有一個人,一定要是第一個先死的人!
假如不是那個人,自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沐晟神情複雜的看著明月,一襲紫衣顯得她身形纖瘦,原本美貌如花的臉龐,此時也變得削瘦不已,昔日那雙明媚的大眼,此時也只剩下了空洞與無望。
遇上那樣的事情,還偏偏是柳葉飛弄出來的,當初他若是沒有讓柳葉飛入平南王府,興許明月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吧?心裡不由得掠過一抹心疼,說到底,他也是有點責任的。
「沐大哥,你快殺了他,你們二人聯手殺了他啊!」
明月帶著哭腔,伸手拉住沐晟的衣袖,眼裡,帶著祈求,這個她曾經一度迷戀著的男子,假如他的心裡裝的是自己該有多好啊?他若愛自己一點,她不會擁有滿腔的恨,她不會對未來絕望,更加不會與他站在對立的一面。
「難道說他玷污了我,又故意引我父王前來與你國開戰,這樣的罪名也不至死嗎?還是說在你的心目中,他仍然算是你的兄弟,即使他摧毀了我,那也無所謂?」明月見沐晟遲遲未動,突然心生怒意,從他手裡奪過長劍,對準柳葉飛就要狠狠的刺過去。
卻在劍尖就要抵達他的胸口之際,忽而扭轉向左一偏,劍尖開始直直的沒入無雙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