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你是個瘋子。
這是柳葉飛得知她的決定之後,瞠目結舌過後扔出來的結論。
她只顧著悠然自得看窗外的風景,既然快當媽媽了,她要時時注意好胎教,不能動怒,不能動怒,這些個古人怎麼會瞭解她的心思呢?
不管這孩子的父親有多可惡,孩子始終是無辜的,不論如何,她都不會不要這個孩子。
不知道這孩子生出來之後,是會像她多一點,還是像那個男人多一點?她衷心的希望,孩子最好全部像自己的,不要有一點那個人的影子……
「雪伶,江州一帶的糧食發放進行得怎麼樣了?」
沐晟一邊翻看著兵書,一邊問道。
「那裡的災民都已經安置妥當,此次咱們這一出手,在民間聲望大增,還是教主英明。」
雪伶的眼裡,皆是愛慕之意,只是教主連與她直視的這個機會,都不肯給她,她失望之極的又垂下自己的眼眸,像她這樣不潔不貞的身子,是不配擁有教主的愛麼?
可是,被安排到青樓賣笑,並非她所願,她也只是為了無恨教而做出的犧牲,為什麼她就不能夠有資格去愛一個人呢?
「這件事你完成得漂亮。」
沐晟讚賞有加,只是眼神仍然沒從手上的書卷裡離開。
雪伶有些落寞的退了出來,在走廊上,看到了無雙。
她的小腹已經微微的隆起,穿著寬鬆的逶迤長裙,這樣看著,只覺得她的身段仍然纖弱,不細看是看不出來她已有孕在身,素淨的臉龐清新的像帶著露珠的新荷,黑亮的長髮飄逸的散在腦後,任其在輕風中妖嬈的舞動。
她像一個超強的聚光點,很容易就能將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至她的身旁,再也無法挪開。
對於這個女人,雪伶一向是艷羨不來。
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那種渾然天成的尊貴,只讓她越發的妒恨無雙。
為什麼她即使被人玷污了,仍然有人拿她當女神一樣供著?
風流若柳葉飛,得知她要生下這個孩子,儘管不理解,卻仍然鞍前馬後的照顧著她,甚至詳細的列出一張表,什麼時辰做什麼,告訴她這樣對胎兒最有益。
她究竟是憑什麼?如此泰然自若的擁有這一切令女人為之羨慕不已的東西?
狠狠握緊拳頭,雪伶轉身跑遠。
胡小蠻正與祺洛坐在茶莊內,祺洛一副視胡小蠻為無物的樣子,惹得她甚為惱火,可又礙於他是皇帝,她哪裡敢去問行蹤不定的他,究竟在做些什麼?
有兩名青衣男子入內,湊到他的身邊低語了兩句,他的神色一喜:「把那人給我抓回來。」
緊接著,祺洛便起了身。
胡小蠻明白,他另有據點,跟她在客棧裡偶爾露面,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吧。
「祺公子,你要去哪裡?」
有些不甘,胡小蠻起身也想要跟上去。
「沒你的事,在這裡等著。」
祺洛眼神輕掃過來,只一眼,便駭得胡小蠻立刻垂首,不敢再有其它話語。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抓我?」
被黑布罩住頭部的雪伶有些慌亂,控制住她的兩個人,均是高手,她還來不得喊叫,便被點住穴位帶到了這裡。
「把她頭上的布拿開。」
那個邪魅的聲音一響在她的耳際,立刻讓雪伶如被雷劈了一樣驚悚。
一直漆黑的眼前赫然映入一張絕世風華的臉龐,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唇角向上勾勒的完美弧度,以及他週身都流露出來的優雅與霸氣,正是祺洛。
「你到底是誰?上次害我還不夠慘嗎?我已經受到報應了,你就饒了我吧。」
雪伶雙腿一軟,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
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四周,皆是眼神清冷的男子。
這讓她感到異常的恐慌。
「你只需要配合我,我就不會拿你怎麼樣,假如你到了這個時候還撒謊,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折磨女人的招數,我倒是多得很哪。」
祺洛笑得很邪惡,看著雪伶嚇得慘白的臉色,他絲毫未覺得有任何憐憫。
「沐晟是你的主子嗎?」
他開門見山的問。
雪伶直覺的搖頭。
「還想狡賴嗎?全州一帶,發生蝗災,百姓收成全成,是你們無恨教趕在了朝廷發放的救災物之前趕到,搶先一步在民眾心目中又樹立了不少威望,爾後,再回過頭來將運送至全州的糧食給搶了,不得不說,你們這一招,真夠高明。」
祺洛並不露悲喜,只是平淡的訴說著事件事情。
直將雪伶嚇得渾身直哆嗦,既然這個人都查到這個上面來了,那她還一味的抵抗,有用嗎?同時更加疑惑,此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無恨教的事情如此感興趣?
「不吭聲?」
祺洛眉頭一挑,以眼神示意左右兩側的人上前,其中一名捏緊她的臉頰,另外一名則拿來一個類似於鉗子的東西,惡狠狠的說道:「主子讓你開口,你充耳不聞?那就把你的牙齒一顆一顆給調斷,再把舌頭切了,看你還要不要說!」
語畢,那人便徑直伸向了雪伶的嘴。
「不要!不要!!!我說。」
雪伶淒慘的叫聲,震耳欲聾。
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他能找流浪漢來強X她,這樣殘忍的事情,他一定也能做得出來,雪伶頭一次感到如此寒至心底的害怕......
〞那你告訴我,無雙在哪裡?〞
祺洛問到這裡時,不由得自首位上起身,慢慢的下了階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雪伶的跟前,俯視著她,猶如看著一隻螻蟻.
他眼裡一掠而過的深情,悉數落入雪伶的眼中.
這個男人,他對無雙有情.
她是女人,她能感覺得出來。
「無雙小姐自然是跟教主在一起。」
雪伶老實的回答,眼裡流露出渴望:
「只要您答應不殺我,我什麼事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