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也不想去,我要去找到那個像惡魔一樣的男人,我要親手殺了他以謝我心頭的恨!他就是皇甫祺洛對不對?」
雪伶喃喃的說著,語氣裡皆是疲憊,
「人和人的命真的不一樣,我本意只要教訓你,破了你的身子,好讓你離開教主,沒想到將你推給了一個皇帝。」
看著她此時的情形,無雙心裡亦是複雜不已,假如她沒有出這樣的事情,眼下這一刻,自己一定會上前狠狠扇她兩耳光,可見她已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甚至是過份的懲罰,她的心裡,就只剩下了同情。
「這件事情,你的確是做錯了,如果你知道我是誰,我相信你一定不會這樣做的。」
無雙露出一臉苦笑。
雪伶聞言,抬眸望向她。
「沐晟是我的親哥哥。」
無雙低低的說完,雪伶整個人像失了魂一般,久久回不過神……
「話我已經帶到了,要不要跟我們走,你自己決定吧,更何況,以你一己之力,你連那個男人的衣角也未必抓得穩。」
無雙轉過身去,她只是前來傳話的,雪伶若是不願意走,她當然不會強求。
「等一下,我去。」雪伶迅速套好衣物,走到無雙身邊低聲說道:「我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已經得到報應了,你能不能不將這件事情告訴教主?他如果知道我所做的這些,一定會殺了我的。」
這個時候知道後怕了?
無雙糾結的搖了搖頭,身都已經失了,她現在把雪伶扔到河裡去餵魚,那層膜也不能再回到她身上了,更何況,她自己也不願意讓沐晟知道這件事情,以免讓他憂心。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只要你以後安分守己就行了。」
無雙略微冷清的開口,不管怎麼樣,對雪伶她是不可能再放下心防了,若說對她的憐憫,應該是緣自於她的姐姐,那位慘死在宮裡的雪柔,假如當時她沒有被祺洛算計,換走了手裡的蒙汗藥,那一夥人應該也不至於會被抓到天牢裡得到那樣的下場,但整件事情是他們計劃好的,成敗會有怎樣的結果,這是一早便已預料到的,敢謀算這樣的大事,自然要有能夠承擔失敗的勇氣……
三人簡單收拾了些東西便準備離開,正在此時,官府已派兵前來,正在前廳與老鴇交涉。
「官大哥,你們會不會弄錯了?我們花滿樓是正經做生意的,哪裡會窩藏什麼反賊?」老鴇臉色都嚇白了,一個勁的陪著說笑,大廳內的客人全部被控制住,前後門都有人把守,這個陣勢,自然將她給震住了。
「上面下達的意思自然不會錯,假如你這裡真是清白做生意的,查出來並沒有反賊,官府自將還你一個公道。」
公式化的語言,隨著領頭之人一聲令下,大批官兵湧入,開始進行全面搜查。
「怎麼辦?一定是來抓我的,那個男人他已經將我整成這樣難道還不打算放過我嗎?」雪伶嚇得嘴唇直哆嗦,渾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無雙蹙眉,假如祺洛是真的只是為了來抓雪伶,大可在此前就將雪伶給帶走,他一定是發現了花滿樓的不尋常,才會有這樣的動作。
雪伶與昨天那個難看的丫頭,都將不能再出現這個花滿樓裡,無雙拉著雪伶趕緊跑回廂房,經過無雙在她臉上塗塗抹抹,她立刻變成一個平凡無奇的丫鬟模樣的女子,而自己則畫上了精緻妝容,換上袒胸露腹的衣服,風情萬種的半倚在軟榻之上,這張臉,同樣艷麗逼人,卻沒有半點無雙的影子,這還真得要多謝師傅收留她的時候,將這門絕活傳授給了她。
「哥哥,祺洛從未見過你的真面目,所以你不需要易容,雪伶你只管低著腦袋在一邊站好,假如待會是祺洛親自來了,你更不要心虛,或是對他流露出恨意,他是個過份精明的人,且有著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的態度。」
無雙正說著,門外已經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她趕緊上前,一把環住沐晟的腰,倚在他的身前,感覺到沐晟的身形明顯一僵。
「哥,你得自然一點,不然會被人看出來啊。」
她有些焦慮,乾脆將雙手伸到他的脖頸之後纏繞,湊到他的耳際低聲說道,
「祺洛不是一般人,假如他也過來了,我們若不是裝得像一點,露出破綻就誰也走了了。」
沐晟大呼一口氣,突然用力的擁緊了無雙,將下頜抵在她的頭上,隨著她身上那股淺幽的雅香沒入他的鼻息,他只感覺自己渾身像被燒起來一樣熾熱。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來。
無雙佯裝受驚不小的看過去,對上的,正是祺洛的眼。
這個男人,他果然親自來了。
幸好臉上的脂粉夠厚,憶及昨晚的一切,她仍然覺得臉會發火燒。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可以隨意闖入此處?」
她漫不經心的上前,風姿卓越,眼底,皆是嫵媚如絲。
祺洛不動聲色的看著這個女人,庸俗,卻很美麗,有種媚入骨髓的俗氣,但奇怪的是,卻讓他討厭不起來。
再看看那名清雅出塵的男子,俊美若花……
屋內只有三個人,平凡無奇的丫環,風情萬種的青樓女子,俊逸若仙的嫖客?
「看不出來,你的品位還不錯,找的男人竟是這般的秀美。」祺洛盯住無雙的眼睛,想從裡面看出點什麼來,「只是這位公子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會常上青樓找樂子的人。」
「廢話,我的情哥哥當然不可能與我之外的人找樂子,他就住在這兒,有一段時間了,我成天陪著他,你明白了嗎?」
無雙芙蓉粉面,朱唇淺笑,指尖還有意無意的輕劃過祺洛的胸膛。
「這位大哥你生得也這麼俊美,不妨……」
她大膽的伸手,便探入他身前的衣襟之內。
小手猛然被他狠狠捏住,無雙佯裝吃痛,一臉討好的笑道:「這位大哥,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嗎?人家好疼……」